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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節目組將在本次公演之前,特別請來三位武術指導嘉賓。
晚上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凌一弦就跟明秋驚提到了這件事。
說起來,凌一弦跟明秋驚、江自流一起吃飯,已經成為了三人最新養成的習慣。
食堂雖然也有直播攝像頭,但這種攝像轉映的畫面,就和監控錄像差不多。
直播間裡,觀眾們只能看出大致的人影輪廓,卻無法精確定位某一桌,也無法專門聽清兩個人之間在說什麼。
所以,一些不喜歡直播形式的選手,會特別珍惜在食堂休息的時間。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在選秀期間,女團選手們會極力避免和導師的接觸。
不然的話,她們不但會被指責「想要熱度」、「是不是要賄賂導師開後門啊,想紅想瘋了吧」,還有可能被導師的粉絲們所圍攻。
但這種顧慮在凌一弦這兒,幾乎等於不存在。
她和江自流、明秋驚同為武者,吃飯時說說話完全可以歸類為技術性交流。
更何況,三人之前一起聯手對付刺面蛛的事,如今還停留在大眾記憶之中。
既然一起對戰過突襲的A級異獸,便已經能互稱一聲生死之交。在歷史文化背景的薰陶之下,華國人對於這種感情是十分寬容、理解,甚至羨慕的。
甚至有人專門對著他們三個一起吃飯的錄像展望未來。
「武者小隊一般不都是三人一組嗎?但少年班裡,明秋驚和江自流好像始終都是雙人搭檔。要是凌一弦能進少年班,跟他們組成一支武者小隊,那該多好啊!」
這位大預言家的暢想暫且不提。
至少現在。凌一弦一邊吃著蛋撻,一邊跟明秋驚、江自流打聽的,是這次即將到來的武者嘉賓。
「節目組說,這一期會有幾個新的武學嘉賓加入,你們都知道是誰嗎?」
江自流想都沒想地一點頭:「知道,是我們同學。」
他所說的同學,自然指代的是少年班裡的其他武者了。
一聽是少年班中的武者,凌一弦明顯更有興趣了——交手的興趣。她追問道:「是誰?」
明秋驚想了想,先是拋出一個名字:「杭碧儀,你聽說過嗎?」
凌一弦茫然搖頭:「這是誰?」
明秋驚當即笑了一下:「看來其他人你也多半沒聽說過……不過我覺得,你會有興趣的。因為還有一個同學,會把你妹妹帶來。」
聽到這話,凌一弦瞬間耳朵一動。
她充分懷疑,明秋驚就和新聞報導中的失獨老人一樣,遭遇了無情的簡訊詐騙。
「莫潮生說過,我是獨生女,沒有妹妹。」
明秋驚神秘一笑,溫聲說:「嗯,我知道。」
他曾經旁聽過凌一弦跟莫潮生互通電話的全過程。
聽完以後,明秋驚深深覺得:凌一弦能活蹦亂跳地長到這麼大,已經算是個上天賜予的奇蹟。
——當然,她的心好像比人還大,這屬於奇蹟中的奇蹟。
眾所周知,奇蹟一般是難以複製的。
所以凌一弦肯定沒有弟弟妹妹。畢竟從莫潮生的那副粗獷的育兒態度態度上來看,他大概也養不活兩個孩子。
狐疑地看了明秋驚,凌一弦再次強調:「我沒有妹妹。」
與此同時,江自流一排大腿反應過來:「哦,那確實算是你妹妹……你要不想認的話,叫他弟弟也行。」
凌一弦:「???」
「不提這個了,」明秋驚適時地把話題岔開,「你們組的編武,你想好具體該怎麼做了嗎?」
凌一弦滿臉都寫著正經:「首先,我是一隻猴。」
明秋驚:「……」
江自流:「……」
凌一弦沒有看懂這兩人臉上無語凝噎的表情。
她仍在侃侃而談:「其次,我需要一根金箍棒。節目組給我找來那些都太輕了。」
關於兵刃問題,凌一弦也和節目組申請過了。
但是就和上次她和節目組申請大旗一樣,工作人員雖然給她找來了外觀近似金箍棒的兵刃,但重量卻相當不趁手。
——其中一桿甚至是塑料做的,凌一弦簡直一掰一個斷。
脫離了猴不猴的哲學問題,聊起兵刃來,兩個男生倒是能插上話。
相互對視一眼,江自流解下腰間的金色長棍遞給凌一弦:「你說這種嗎?」
那根長棒通體漆金,外觀上和少林戒棍仿佛,表面上還鐫刻著密密麻麻的梵音花紋,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凌一弦單手接過一掂,就測算出了這根戒棍的基本重量。
「應該有……四十七八斤?」
江自流點了點頭:「淨重四十七斤六兩,這個重量夠嗎?」
凌一弦沒有立刻回答。她先是左右手翻搗了一遍,各自熟練地挽了幾個眼花繚亂的棍花,這才慢半拍做出評價。
「稍微有點沉,借我適應兩天?」
江自流點點頭:「沒問題。」
表演時需要考慮舞台效果,這點道理江自流還是知道的。他連日常練功用的鐵砂都(由明秋驚轉手)借給凌一弦了,自然不差這一根戒棍。
更何況……
「如果練功要用到棍子,我就去卸床頭柱好了。」
凌一弦摸了摸下巴:「你說的這個思路,我也曾經考慮過。但一根床頭柱的重量顯然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