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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真複雜。
兩人找了許久都沒有收穫,倒是被劍牢困住的凰女先坐不住:「我知道陣眼在哪。」
江蓮停下腳步,朝她望去,「你如何知道?」
凰女自嘲笑笑:「天機我都竊聽得到,這有什麼不知道的?我與一氣宗的修士們做了交易,必要時幫助他們以換陣眼。」
「你這交易可真虧。」不像江蓮,從不做虧本買賣,「沒有修士幫你用足夠的靈力劈陣眼,你知道位置有什麼用?」
凰女欲言又止,終是嘆口氣,哀道:「我從來沒放棄過想回家的念頭。」
可惜,她知道太多,不會放她回去的。
「反正我殺不了你。」江蓮自然明白裡面的道理,但她向來不遵守任何人的想法,轉頭問池離言,「你怎麼想的?殺不殺隨你,你殺了她我也有辦法出去。」
「罷了。」問了跟沒問一樣,有簡單雙贏的辦法,他何必非得魚死網破呢?
「終歸是個可憐人,我破了陣,你便回去看看吧。」池離言說完,才意識到,江蓮怎麼會不懂他的想法呢?
分明是她不想通過自己的嘴說出來。
到底嘴硬心軟,他也樂得當她的嘴。
凰女想了一會兒:「在假佛像原本坐的位置底下。」
江蓮和池離言到地方一看,果然在那裡找到陣眼。
她倒是實誠,還沒怎麼樣就報出真的位置,江蓮還以為她會耍點小花招。
「你退後,我來破。」池離言舉起劍,對準陣眼的位置,看江蓮遲遲不走,「陣眼周圍不能留邪......」
興許覺得不妥,他沒再往下說。
「嗯,我知道。」江蓮難得沒怪罪他,輕飄飄地留下句,「用點正常方式破陣。」
她這是在關心他嗎?應該是的吧。
池離言心裡美滋滋的,握劍姿勢都沒由來的標準幾分,「好嘞。」
江蓮交叉著雙臂靠著劍牢,凰女怯生生地盯著劍牢邊緣和她接觸的地方,沒想到劍牢也認主。
自己挨一下邊就疼得要命,她倒好,靠上來都沒關係。
像是看穿她心思似的:「我的招式當然認我,不用羨慕,你到不了這個境界。」
凰女訕訕地笑:「我可不想到你這個境界,能力越大越糊塗。」
「哦?」江蓮身形未動,偏頭睨著她。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凰女舔舐著身上的羽毛,「你不是不知道,陣眼需得修士一大半的靈力,要真的好破,我早出去了。」
「那修士方才渡給你的靈力不少,現在又肯捨出餘下的靈力幫你破陣,不是喜歡是什麼?」凰女抖抖重歸乾淨的羽毛,「這陣能困住我們,可困不住他。」
她的話像帶著魅惑,江蓮越不想聽,話音越往耳朵里鑽。「我是劍仙,他是修士,他當然應該。」
「人們還信神呢,沒見哪個能為拜神獻祭點自己身上的東西的。」凰女在三方城作亂有些時日了,夜晚她就用羽毛出去作亂,引人進來。
結果哪個不是到廟前感覺不對勁就立馬跑了,她只好直接用羽毛化成的小人將人引到不起眼的地方喝血,再讓一氣宗的修士們清理後事。
江蓮蹙起眉頭,不悅到極點:「我看你是在三方城呆久了閒的,看誰都是戀愛腦。」
「我可比你看得清,誰愛我,誰不愛我。」凰女不再跟她搭話,眼睛直直盯著池離言的背影。
她盼了這麼久有人帶她出去,最終來個想帶別人出去順便把她帶出去的。
命運弄人,誰能一眼望得穿。
這世間,科考有標準,對聯有對子,唯獨一個情,只是一個字,卻沒有解。
不僅沒有解,還是兩條極細的絲線,繞來繞去,纏著纏著就再也解不開了。
而江蓮同樣看著背影陷入沉思,她分明有被點名心思的愧在不悅裡頭。
他的肩膀原來有那麼寬嗎?
他什麼時候開始不怕死的?
他在她眼裡曾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如今卻與記憶里的樣子慢慢重合。
抬劍,落劍,毫不拖泥帶水。
一招一式,劍劍......
她不敢想了。
金光四散,把白天照得更亮,刺目又耀眼。
他站在光暈里,臉色煞白,一步一步卻走得宛若在池塘邊散步。
直到走到江蓮面前,他才鬆開手裡的劍,一頭栽進她懷裡,好像之前都是在強撐著,終於到了這裡,便不必再勉強自己抓緊劍。
懷裡雖不暖和,但比劍更能讓他心安。
「陣破了。」
「嗯,看到了。」江蓮一時不知該用什麼動作,重量壓在她身上,她才意識到,一個大男人的重量,對她來說竟也算得上沉。
「誇誇我。」
「別鬧。」連這絲鎮定都是裝出來的。
人的吐息在脖頸間呼著,接觸到呼吸的那片皮膚已經紅得不像樣。
偏偏他還不滿意,要在上頭咬一口,留下兩排齊齊的牙印。
腦子裡的理智這會兒子才漸漸被拉回來。
「嘶,你是狗?」
「我是啊,我不僅會咬人,我還會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通宵了 今天的更新睡醒檢查錯字哈TvT 昨天數錯了今天是更5章來的
第52章 ·
江蓮俯下身, 貼近他耳根,還了口氣,「別裝了, 再裝就過了,挺大個人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