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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是不可以。」池離言講完這句半天沒吭聲,似乎真的在思索轉職一事,久到她都以為他睡著了,「罷,練劍吧。」
練劍?搞笑。
榆木腦袋。她還以為他是想開了,結果沒料到是想死了,「你見過老祖宗給後輩燒香的嗎。」
池離言搖頭道:「沒有。」
江蓮:「那你從哪來的自信教劍仙練劍?」
池離言:「古人講,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嗯,熟悉的配方。
動不動就拿些大道理糊弄她,「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裡哪來的第三個?」
「這不重要,是個誇張手法。」池離言認真道,「你小時候上私塾時,先生不也都是說,我有三個論點,可最後只能說出來兩個?」
「呵呵。」這是給她賣弄自己念過書?「滿打滿算就你這半個人,連兩個都沒有。」
「為何是半個?」
問得好,「因為你只剩下半條命。」
......「練不練?」
「不練。」
「確定不練?」
「確定不練。」
「那好,我們來趁著大好月色干點別的。」池離言撩起衣袍席地而坐,「已知雞兔關在同一個籠子裡,共35個頭,94隻腳,問:雞兔各多少只?[1] 」
「要麼解題,要麼練劍。」
江蓮當時就是烏雞鮁魚,非常烏雞鮁魚。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娘跟40隻兔子和100隻雞關在一起一共360隻腳。」
「為什麼?」池離言不解。
「因為你沒有娘。」
她怎麼知道?難道傳聞神仙知曉百事是真的?
一時間,有很多種複雜情緒湧上池離言的臉頰,有欣喜,有崇拜,還有不解。
若是可以,他也想多問問她關於自己出身的問題...
「算了,練劍。」
但在江蓮視角里看到的卻不是這樣——他都差點哭出聲。
許是觸及到什麼傷心往事?
.
隔天,依舊是棋盤劍場。
望著悶悶不樂的江蓮,眾弟子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當然,是因為法寶的事心疼。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打坐許久的江蓮終於動了,翻身側躺在石墩上,「來來來,都別練了,正經修士誰練劍。」
弟子們聚集到一起,一個個圍坐到她面前,「可大師兄就天天練劍呀。」
她擺擺手,「你們知道的天天練劍也能叫正經修士?分明是做給你們看的。」
弟子們撓撓頭,「那,什麼叫正經修士呢?」
「正經修士啊。」江蓮眯著眼想一會,今日的陽光甚好,照在身上舒舒服服的,「得會解題。」
「什麼題?」
她將昨天晚上的題目重複一遍:「已知雞兔關在同一個籠子裡,共35個頭,94隻腳,問:雞兔各多少只? 」
「這題我會。」一個弟子舉手作答,「解,設......」
江蓮蹙起眉,「哪來的姐?怎麼還攀親戚呢?」
「哎呀不是那個姐,是那個解。先生說寫上給2分呢。」
呵,她這輩子第二恨的就是私塾先生。
隨手指向另一個舉手的,「你來說,答對有獎。」
被她指到的弟子恭恭敬敬作揖,口型都張開了,又生生把『解』咽回去,「我們設兔有x只,則雞有35-x只,4x+(35-x)×2=94,4x+70-2x=94……最終可得,x=12,則兔有12隻,所以雞有23隻。[1]」
江蓮的眉頭越蹙越緊,等他說完才松出一口氣,「你可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那法寶?」
「可惜,不對。」
江蓮無聊地用指尖繞著發梢玩,「何須這樣麻煩?放一把火就行。」
那名弟子思來想去,「放一把火它也是12隻啊?」
「錯,是一隻都沒有。」她笑笑,「誰能抵抗烤熟的雞和兔?沒有一隻雞和兔能活著走出我的視線範圍內。」
可愛,還賊香。
不過江蓮最終沒躲過糖衣炮彈的轟炸,興致高時,從袖子裡掏出幾件法寶丟在空中。
「來來來,我的東西可不能白拿。」江蓮示意搶到法寶的弟子們離她近些,「你們可知道,你們宗門有什麼不合乎常理的地方?」
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相信這幾個小娃娃跟她玩不出什麼花招。
「還真有。」一個弟子壓低聲音,好像生怕被別人聽見一樣,「昨天夜裡,我好像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喊什麼救命啊救命啊。嚇得我急忙把窗戶關緊。」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另一個弟子打個寒顫,「昨天我總感覺有陣陣陰風在拍打我的門,那風的聲音就像劍出鞘似的......」
江蓮表面不動聲色,心裡默默把這兩件事情跟自己掛上鉤,「說點我不知道的。」
兩臉震驚,「您知道?」
她想含糊不清地糊弄過去:「嗯哼,畢竟...我是神仙嘛,神仙都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
兩名弟子卻佩服成星星眼,「真的?那您可知道,我的命中劍侶何時才能遇到?」
「對對對,我也想問這個問題。」
「咳咳。」江蓮故弄玄虛,「緣分是天定的,幸福是自己的,想知道你和未來的那個她的緣分指數嗎?[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