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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不信。]
[大家重點別歪了,重點狙靈納摩,必須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那一小波聲音被掐滅了。
而新月在一眾網友的不滿聲里,在退貨的浪潮聲中,回到了路易凱首都星。
距離她離開這裡,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大半年時間過去,路易凱好像變了,又好像沒有變。
新月從戰艦上下來,站在高台上環顧腳下這片土地。
看了片刻後,她恍然。
是不同了。
鑲嵌在街道路燈邊的寶石,按照她離開前的吩咐取下,現在路易凱的街道樸實的不少。
「恭迎陛下。」一道聲音傳來,如同山澗清泉,相當清潤。
新月回神,扭頭看去,只見紫色眼眸的雄蜂身形挺拔如白楊,恭恭敬敬的站在不遠處。
沈君臨身上穿著王宮侍衛隊的衣服,金黃色的麥穗肩帶從他的右肩橫到左腰處,有一份內斂的矜貴。
「好久不見。」新月笑了笑,抬步往前走。
沈君臨嘴邊的笑容更深了些。
第156章 、第156根鐵柱
新月的歸來,讓整個首都星都變得歡騰起來。
自從節儉命令下去以後,所有的大型宴會一切從簡,能不辦就不辦,必須辦就從簡。
只不過今天,財務總部不打算再摳門了。
歡迎宴會辦起來,美味佳肴做起來,倉庫里僅剩一些的寶石也用起來。
王宮終於等到了它的主人,封印在歡鬧上的寂寞破開,喧囂聲一片,張燈結彩,好不歡樂。
在王宮偏遠的角落處,宮殿被夜色籠罩,有幾分陰森森的詭譎。
宮殿二樓的某個角落,窗簾被拉開了少許,房中的主人透過窗簾拉開的縫隙往外看。
入目一片喜慶的裝飾,無聲的訴說著這座王宮的喜悅。
那隻搭在窗簾上的手掌猛地收緊,力道太大,將窗簾攪出一道道皺褶,但幾秒後,像是突然被抽乾所有力氣一樣,手掌頹然鬆開。
蘇西靠在窗邊,心情異常複雜。
大半年時間,新月離開皇宮有大半年。
在對方離去的每一天裡,她都試圖讓雄蜂像以前一樣,重新聽她指揮。
但她失敗了。
曾經對她俯首稱臣的雄蜂,現在恭敬有餘,但卻跟秤砣一樣,壓根指揮不動。
這大半年,蘇西不知道焉桃跟蒂朵什麼感覺,反正她自己是每天都活在焦慮、期望、緊張、擔心這幾種情緒中。
她對未來感到焦慮,期望新月意外死去,對自己曾做過的事情感到緊張,也擔心雄蜂會受新月指示,某個時刻衝進來殺了她。
每一種情緒都延伸出一條長長的繩索套在她的身上,朝不同的方向使勁兒拉扯。
現在新月回來了,蘇西反而有種——「終於不用再策劃」、「她回來了,更不可能改變什麼」的輕鬆感。
蘇西靠在牆壁上,呼出一口氣。
算了,就這樣吧。
就算要搞事,她也絕對不做出頭鳥。
蘇西這麼想,在她不遠處的宮殿裡,同樣暗中觀察著外面的蒂朵心理活動也相當豐富。
她脾氣比蘇西爆多了,性子跟炮仗一樣一點就炸,對生活質量的要求高得要命,不過那是以前。
自從親眼目睹麥當娜死在自己面前,蒂朵就被嚇成了鵪鶉。
她恨新月,但更恨當初想她死的蘇西。
新月後面見不著人,而且位高權重,是她不能撼動的大山,於是這份恨意就跟流水一樣,從高處往下,全集中在蘇西身上。
新月離開王宮大半年,蒂朵就跟蘇西在王宮裡掐了大半年的架。
現在王宮的主人回來了,蒂朵小心思蠢蠢欲動。
新月是除不掉了,但蘇西可不一定了,她借新月的手,說不定真能把蘇西按死。
就是……她得往新月面前湊。
蘇西與蒂朵還有膽子動小心思,但比起她們,本來就膽子小的焉桃老實得很。
她太明白現在自己是「寄人籬下」了,生死完全掌握在新月手中。
要是不聽話,對方抬抬手就能殺了她。
她不惦記著王位了,只要活著就好。
新月回來的這個晚上,洗塵宴一直持續到凌晨一點才落幕。
新月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房間此前經過收拾,整潔又乾淨,牆角處的花瓶甚至還擺進了鮮艷嬌嫩的花朵。
地板上鋪著純白的獸毛地毯,造型漂亮的精巧餐桌上鋪著淺金色的絨羽桌布,桌上擺著一套茶具,靜等著主人的使用。
空氣里瀰漫著一絲清甜的花香,無論是從環境,或是那張大得驚人的床鋪,又或是房間裡的精美裝飾,都比新月這大半年住過的任何一間房間要奢華。
新月進浴室舒舒服服的泡個澡,換上睡袍後,赤著腳從浴室里出來。
躺在軟綿綿的大床上的那一刻,新月心裡想:
怪不得辛吉斯這麼使勁將蜂族的東西往外扔,這種享受確實讓人愜意。
這念頭像是從水底鑽出來到水面戲耍的小魚兒,才剛浮現就被另一條大魚吃了。
那條大魚叫做:債台
新月想起那一份仿佛沒有盡頭的債務總結單,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不想了,先睡一覺。
長命債長命還,一點一點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