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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慘叫。
泰勒抬手握拳,他身邊的一眾蒙當普鷹停了火。
「馬克,榮威,金田,安多麗,你們四個去看看。」泰勒命令。
四名蒙當普鷹得令,拿著槍往剛剛掃射的方向走。
泰勒一開始還沒當一回事,直到接二連三的聽到慘叫,他臉色頓時變了。
是散兵的蜂族出了強手,還是他們意外碰上組成了人數較多的小隊?
「馬克?!金田?!」
後面泰勒又喊了幾個名字,但是一個都沒回應。
泰勒低咒了聲,連忙帶著隊伍過去。
穿著黑色軍服的隊友倒在了草叢裡,鮮血在他身下形成一個小血灣。
他們死於頸脖被割斷。
對方出手相當利落,整個頭顱幾乎被切下來。
對此,泰勒卻呼出一口氣,「看來他們沒有重型武器,對於我們來說是個好消息。」
周圍忽然安靜了,安靜到連風聲都停歇,泰勒打了個手勢,正想讓士兵分開搜尋,就在這時,他頭上的枝幹竟然跳下一道如同花豹般精壯的身影。
那隻紫色眼睛的蜂族異常大膽地落在了蒙當普鷹士兵群中,然後開打。
周圍都是隊友,還跟敵方已經幹上架,槍枝就不好使了。
一個不小心失了準頭,打中自己人那就難交代了。
為了一個遲早都會被拿下的蜂族而殺了自己人,這筆買賣怎麼都不划算。
於是所有的蒙當普鷹都沒有選擇開槍。
肉搏!
蒙當普鷹在戰鬥時手臂與背部會出現一層鋒利如刀的羽毛,這些羽毛像是附在皮膚上的一把把小刀片。
拳腳相同時,有一定機率從對方身上刮下一塊肉來。
但是——
這隻雄蜂並不好對付,他有一條細長的、帶著鋒利倒勾的尾巴。
這條面上覆蓋著黑鱗的長尾像生了獠牙的毒蛇,稍不注意就會被割斷脖子刺穿胸口。
一個又一個蒙當普鷹士兵倒下了,等數量減少到不足八人時,泰勒猛然驚醒。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他退開幾步,拿出自己的光子槍。
瞄準——
然而能量彈還沒打出去,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感將他籠罩。
肌肉與預感本能產生的驚恐讓泰勒下意識屏起了呼吸,如同一個在水中窒息的人。
數年的戰場經驗告訴泰勒,後方有極為恐怖的存在,他每一根神經都叫囂著逃離。
泰勒不敢回頭,他正想逃,但來不及了。
細白的手落在他的頸脖上,看似輕輕用力地一扭。
但就這一下,讓骨頭髮出了明顯的錯位聲,大片的神經網隨之被攪斷,脊椎肌肉癱瘓。
泰勒的頸骨斷了。
直到心跳停息的那刻,他與前一位死在新月手裡的蒙當普鷹一樣,連人都沒看清楚。
頭目一死,這隻小隊立馬潰不成軍。
沈君臨利落解決了剩下幾人。
肯恩聽著那邊不斷傳來慘叫聲,一顆心砰砰砰的直跳。
現在沒有人,正是逃跑的好機會!
但看著自己手臂跟腳上的傷口,肯恩眼裡的光又熄滅了。
他這狀態根本跑不快,只要蒙當普鷹解決完那邊的蜂族,肯定會來抓他。
要不乾脆自殺好了。
自己給自己個痛快,他們也不會有一丁點機會知道基地的信息。
那邊忽然傳來樹枝折斷的聲音,有人過來了。
肯恩呼吸一窒,他血肉模糊的手握成拳頭然後又鬆開。
自己給自己一些鼓勵後,肯恩手化出尖刀,準備對著自己心臟用力捅一下。
只是下一刻,一道纖細的身影從樹叢中走出。
軍靴,迷彩戰服,少女一頭長髮紮成高馬尾,利落清爽,身上也乾淨。
她白皙的手上正玩著一把繳獲的光子槍,悠閒得不得了,她看來是像來野炊的。
在少女的身側,站著一隻身形高大精壯的雄蜂。
男人眉目晴朗如明月,臉上並沒任何緊張情緒,同樣閒庭信步的輕鬆。
偶爾雄蜂會伸手,將前面橫生出來的、可能擋著黑髮少女路的枝條折斷。
但肯恩只看見新月,他呆住了,「新、新月?!!」
新月眸子微挑,「你這是要做什麼?別告訴我你不想活了。」
第37章 、第37根鐵柱
肯恩當然想活。
「我、我以為他們會回來……」肯恩連忙解釋。
新月打量了一下肯恩,發現這傢伙真的被揍慘了,臉上手上腰上都帶著血,一隻手奇怪的彎曲著,看來是折斷了。
新月把繳獲來的微型醫療包扔給肯恩,「自己收拾收拾。」
十分鐘後——
肯恩的外傷開始結痂,折斷的骨頭也長好了,只是那隻手還不能太用力。
不過他這一次治療,也幾乎耗光了新月繳獲來的全部微型醫療包。
沈君臨將最後一個險險沒有被新月魔爪拿走的醫療包放回兜里,無奈道:「大人,醫療包這種物資總得留個備用。」
新月這才沒繼續伸手。
在新月轉開頭打量周圍時,沈君臨看向肯恩,眼神涼颼颼的,眼裡透出來的不善讓肯恩渾身僵硬。
肯恩既不自在又羞愧。
「我有數。」新月卻不在意,「對了,剛剛那隊蒙當普鷹士兵有戰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