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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懷疑,要是被打中,哪怕是岩石也能被擊得粉碎。
然而這一擊——
落空了。
依舊看不出任何獸化狀態的少女往旁邊一側,時間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秒,正好躲開這一次攻擊。
躲開的同時,一隻羊脂玉似的手掌抬起,精準避開大鉗子上尖銳如針的幽藍色鋼針,一把扣在一塊相對平坦的鱗甲上。
東樊目光一凜,下意識就想將新月甩開。
但他很快發現,傾注在他大鉗子上的力道恐怖得驚人。
一時半會兒的,他那足足有少女半個人高的大鉗子居然無法動彈。
心裡震驚難以言表,危機感使然,東樊也不敢有任何的保留。
那些原本像長針一樣長在大鉗子上的鋼刺,在剎那全數像利箭一般飛出。
下面的蟻族激動得嗷嗷叫。
「來了,隊長絕殺之一!!」
然而蟻兵才叫喚了一聲,卻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猛的掐住脖子。
「叮叮叮……」
鋼針撞在忽然生出的青綠色鱗甲上,直接撞彎了尖端兒。
長針被鱗片輕而易舉地擋下後,直直掉到地上,落地聲音清脆好聽,敲樂器似的。
但現在,誰也沒心思欣賞這一份樂音。
那隻按在大鉗子上的細白手掌,玉一樣的指尖忽然生出了深綠色的鱗刺,乍一看仿佛是野獸鋒利的利爪。
切豆腐似的,新月的指尖輕而易舉地刺破了東樊手上的藍色鎧甲,甚至她半個手腕都沒入大鉗子裡。
東樊忍不住痛呼,紅色的血液從鱗甲破損處,嘩啦啦地往下流。
東樊想要瘋狂甩手,好儘快甩掉手上那股火燒似的疼痛。
「咯吱……咯吱。」
藍色鱗甲上面的裂紋,像蛛網一般蔓延,很快將東樊整個大鉗子包裹起。
東樊疼得牙齒欲裂,連忙抬起另一隻手,同樣化成巨大的鉗子。
鉗子張開,裡面的鋸齒鋒利如鐮刀。
當下東樊不管不顧,最大的螯鉗大張到極致,朝著新月的腦袋夾去。
場下無論是蜂族還是蟻族,下意識都屏起了呼吸。
在這電光火石間,一扇巨大的黑翼從少女身後彈出。
黑影破空,鋒利的翼骨仿佛成了死神手裡的鐮刀。
一刀揮過,竟將那個巨大螯鉗齊根切了下來。
「好!!!」
蜂族這邊激動的面紅耳赤。
「大人漂亮!!」不少雄蜂脖子哽得通紅,頸脖上甚至鼓起了一條條明顯的青筋。
發展到這裡,任誰都能看出雙方之間的差距。
實力太懸殊了。
中間仿佛橫了一道天塹。
比起蜂族的亢奮,過節一樣的開心,隔壁的蟻族一個個臉色煞白。
「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東樊老大明明是半究極體……」有蟻兵喃喃說。
申屠琦眼珠子轉了轉,繼續火上澆油,「蟻族首場三連敗啊,這事我可以笑話五十年!」
「何止五十年,我可以笑話一輩子!!」旁邊的雄蜂立馬附和。
蟻族沒人吭聲,應該說此時此刻,他們顧不上回擊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場上。
自東樊一隻大鰲鉗被整齊切下後,這一場個人賽完全成為了由新月主導的虐殺。
明明可以一擊致命,像貓捉老鼠一樣戲耍著對手。
少女背後一雙薄翼已經被收回,此刻呈現出種族特徵的,除了微微彎曲如刀刃的指尖,就只有眼下兩道深綠色的綠痕。
不仔細看,還以為沒有獸化。
但是站在新月對面的東樊,可就狼狽被太多了。
他渾身血痕,額頭上的一根觸鬚被拔斷,一隻大鉗子徹底沒了,另一隻大鉗子上開了一個大窟窿,像壞掉的水龍頭。
不過水龍頭裡流出來的是水,而從大窟窿里流出來的,則是赤紅的鮮血。
搖搖晃晃,東樊有些站不穩了。
如果說,第一場的沈君臨打的是閃電戰,第二場的艾維斯用毒取勝。
那麼第三場的新月,完全是憑過硬的實力壓倒對方。
比起已經釘在鐵板上的勝利,現在她明顯對怎麼才能讓東樊吃更多的苦頭更感興趣。
「蟻族的實力,就只是這樣了嗎?」新月悄悄偏頭,躲過東樊帶著血的大鉗子。
現在東樊的速度,跟剛開始完全沒得比,在新月看來更是像被加了慢鏡頭一樣。
一腳將東樊踹倒。
新月慢悠悠走過去,踩在東樊的右小腿上,「蜂族不會一蹶不振,更不會放過那些曾經趁火打劫的種族。」
腳下一用力,新月直接將東樊的腿骨踩碎。
半全息跟全息不一樣,疼痛感是一比一的,在場上受到什麼傷,現實里就會有什麼樣的痛感。
東樊一張臉更加蒼白了些,看著新月的眼神控制不住帶上了些恐懼。
他已經是初等半究極體了,而且還是從戰場上實打實練出來的半究極體。
但對方卻那麼輕而易舉地打敗了他。
這究竟是個怎麼樣的怪物……
新月撿起地上幾根幽藍色的長針,「有一句話說得好,犯我族者,雖遠必誅。」
長針被擲出,恐怖的力道讓它們化成一道殘影,只指東樊的心臟。
在心臟被穿透的那刻,東樊第一感覺並不是疼痛,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