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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邊忙碌的周檸,粗粗估算了下,購買豆沙月餅的,年輕人居多,買五仁月餅的,大多年長一些的教師教授,和附近居民。
將近一千個月餅,銷售一空,來得晚的人,還在詢問明天還賣不賣?
周檸覺得做月餅又累又複雜,有所保留地說:「短時間內,不打算賣了。」
結束生意後,汪甜甜瞅見秦朗得了一袋子月餅,有點羨慕地吸吸鼻子:「店主姐姐,你們家什麼時候還招人,我也想來上班?」
周檸不想打擊汪甜甜的熱情,說:「我家包子鋪每天特別累特別忙,還要求五點到店上班,雖然一天只工作四個小時,但工資不算高,待遇也比不上大公司。」
汪甜甜關注點很奇怪:「可是每天都能吃好吃的,還是免費吃,除了早上五點起不來床,我真的太羨慕這位小哥哥。」
秦朗清咳一聲。
換作從前,有人跟他說羨慕一家包子鋪里打雜的夥計,秦朗會覺得這人多半腦子有病,可他來到包子鋪上班幾天,就改變了看法。
生煎包、牛肉丸湯、牛肉飯糰、紅油酸豆角、鹽焗雞蛋……好吃的東西真的太多太多,秦朗一貫挑嘴,可來到包子鋪後,肉眼可見地發脹起來,他已經胖了兩斤。
第66章 鐵鍋大鵝 如果未來有一天我們能在頂峰……
今天中秋節, 也是華夏最重要的節日之一,圓圓的月餅,同時也是寄託了古人對家人的思念, 嚮往團圓的美好期盼。
忙完生意,周檸把一筐子蘿蔔放到越野後備箱, 準備帶回雲嶺村練習。
臨走前, 見秦朗一個人孤零零過節, 她順便邀請他。
秦朗幾乎沒怎麼猶豫,答應了。
一路顛簸,從高速下來, 轉進一條岔路口,行駛約莫一千米左右,拐進一條樹木蔥蘢的村子裡。
下了車,周檸見秦朗東瞅瞅西瞅瞅的模樣,古怪看他:「發什麼愣?」
見周建邦去搬運一竹筐的蘿蔔,秦朗連忙過去幫忙:「叔叔,讓我來。」
等秦朗把蘿蔔搬到院裡,一轉頭,看見周檸挽著只竹簍子從屋裡走出, 打開籬笆欄,她從竹簍里拿出一把菜刀, 對著一叢生長茂盛的綠植霍霍。
定睛一看,秦朗問:「這是蔥嗎, 你怎麼不直接拔起來?」
周檸白他一眼:「聽過割韭菜嗎?」
秦朗一出生就在魔都, 前二十幾年順風順水,被身邊朋友吹捧,自問見識過大風大浪, 被周檸那種沒見識的眼神一掃,少爺脾氣要發作了。
他清了清嗓子,往籬笆欄里鑽:「我怎麼可能看不出這是韭菜,就是故意問問你。」
周檸信他個鬼,又聽秦朗說:「把刀給我,我也要試試。」
有人肯免費做小苦力,周檸把刀遞過去,站到一旁,指揮著他一會兒摘個茄子,一會兒摘個絲瓜。
秦朗絲毫不覺得累,尤其是他把裝的滿滿當當的菜簍子提回廚房,內心格外有收穫和成就感。
對於一向坐享其成的他來說,這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韭菜,最適合拿來做韭菜炒雞蛋,周檸去雞棚里撿雞蛋,秦朗亦步亦趨跟著。
棚里大鵝沒見過秦朗這個生面孔,昂著頭,邁著小碎步過來啄人,把他追得滿院子跑,吱哇大叫。
周檸一把抓過大鵝脖子,把大鵝提溜起來。
秦朗從大堂里探出個腦袋,對著周檸拉起來他的袖口,告狀:「它啄我。」
聽見動靜的常奶奶和周奶奶從廚房出來,查看了秦朗被啄得青了一塊的手臂皮膚,二話不說周奶奶拿過周檸手裡的大鵝:「正好加餐。」
燒開的熱水一燙,拔毛破肚,熱鍋下鍋烹炒……
周檸幫忙給藕盒夾上肉餡兒,笨手笨腳的秦朗嘗試了幾個,被趕去給灶堂添火。
結果添火也添不好,秦朗只能窩在院裡和大橘大黃為伴。
大黃對這個新來的客人,還算友好,而大橘輕輕一躍,跳到院裡的桂樹上貓著,鳥都不鳥秦朗。
周母給了秦朗小魚乾,秦朗拿去餵大橘,但是大橘吃完小魚乾後,翻臉不認人,又跳回桂樹。
秦朗:「……」
院裡不知何時,飄起了陣陣油香,秦朗跑回廚房,見周檸直接抓了個藕盒吃。
他也有模學樣,周檸一聲「小心燙」脫口而出,那廂秦朗飛快把藕盒塞嘴裡,燙得齜牙咧嘴。
剛出鍋的藕盒,外皮麵糊炸得酥脆,厚實的藕片嚼起來帶點韌性,這種油炸方式,使得藕片不失水分,帶著清甜,中間夾著一層肥瘦相間的五花肉餡兒,脆中帶糯。
炸得金黃色的藕盒,隨意用不鏽鋼容器裝著,沒有漂亮的擺盤,但秦朗就是覺得今天的藕盒,是他吃過最好吃的藕盒。
另一隻大鐵鍋里,燜煮著大鵝,周建邦把剝殼的板栗仁,切成薄片的蓮藕一股腦往鐵鍋里倒,然後蓋上鍋蓋,繼續大火燒燜。
中午十二點半,才終於吃上飯。
常奶奶把自己珍藏了好久的茅台取出,給自己和周奶奶各斟了一杯,又問秦朗要不要來一杯?
秦朗早就驚呆了,他爺爺不喝酒,除了爸爸偶爾應酬喝一點,家裡沒人會喝酒,沒想到兩位看上去不起眼的老太太,酒量驚人。
他擺手:「我不會喝。」
常奶奶品了一小口,夾起一塊鵝肉,豪邁拿手啃著,吃得那叫一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