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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笑揚覺得喬驕陽的要求有些奇怪,不過確實沒有違反紀律,所以說道:「好,我會轉達,我們可以先加一個聯繫方式,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少將的答案。」
喬驕陽道謝,伸出手讓光腦和趙笑揚的光腦碰觸了下。
趙笑揚見沒有別的事情就先告辭了,哪怕沒有表現出來,他也很厭惡留在這種滿是監控的地方,讓他渾身不自在。
在離開醫院的時候,趙笑揚轉身看了眼喬驕陽病房的位置,就見喬驕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窗邊,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喬驕陽好像是在看他。
喬驕陽並不知道趙笑揚的想法,她只是把那趙笑揚送來的空間紐戴在脖頸上,就和老師趙軒那邊聯繫,下午的時候程燁送她去了帝國軍校。
只是站在學校的門口,兩個人一時都沉默了,他們出發的時候那樣意氣風發,可是如今再站到這裡,他們竟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誰也沒想到只是一次慣例的優秀學生去學習的課程會成了現在模樣。
喬驕陽已經取下了眼罩,看著帝國軍校幾個字和旁邊的校規校訓,默默地念了一遍:「信任、勇敢、無畏、永不放棄。」
程燁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喬驕陽已經笑了,先一步往裡面走去,他們兩人本就是軍校的學生,進入大門的時候自然不會有任何的阻礙。
帝國軍校內部很大,他們兩個本就是提前來的走的很慢,而此時正是上課和訓練的時間,外面倒是沒有多少人,在路過教學樓的時候,喬驕陽腳步頓了下說道:「我們上第一堂課的時候,老師就與我們說,軍人最重要的是服從命令和不背叛戰友,因為戰友是你可以在最危險時刻交付後背的人。」
程燁語氣帶著嘲諷:「可惜我們這些新生都懂記在骨子裡的事情,那些人不知道。」
不知何時過來的趙軒正好聽見喬驕陽和程燁的話,嘆了口氣說道:「在位置變了,高度變了,需要考慮的事情多了以後,有些東西就已經不一樣了,他們不是不知道,只是開始權衡利弊了。」
喬驕陽和程燁轉身看向了趙軒,同時喊了一聲老師。
趙軒走向他們,伸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對著程燁說道:「你和你哥看看也該回學校繼續上課了。」
程燁也知道這點:「我回去和我哥說一下。」
趙軒正色道:「你們的未來不是只有機甲戰士一條路的,錯過了程博文將是程家最大的損失。」
不能再駕駛機甲又如何?在趙軒看來,經歷了這一次事情的程博文已經蛻變,攀上了另一個高度。
趙軒想到程家做的事情,都覺得可笑又可悲:「我已經和校長他們商量過了,到時候按照你哥的意願,讓他轉入別的學院,他的成就不會比當機甲戰士低。」
程燁看了趙軒一眼說道:「老師你怎麼不自己和我哥說?」
趙軒翻了個白眼,伸手照著程燁的頭上拍了一下:「我這個時候和他說,萬一他誤會我是在同情他怎麼辦?你腦子裡面都是水嗎?」
程燁捂著頭嘟囔道:「老師你想太多了,我哥才不會誤會。」
趙軒懶得搭理程燁這個蠢孩子,看向喬驕陽說道:「走吧,校長他們在等你。」
喬驕陽點了下頭,跟在了趙軒的身後。
程燁還想跟著,就聽見趙軒嫌棄地說道:「沒你的事,你去找戰鬥課老師去,她看了你的戰鬥表現後,已經給你重新制定了訓練計劃。」
聞言程燁看了看喬驕陽,又看了看趙軒,明白接下來的話題,怕是老師不願意讓自己參與,有些憋屈的點了下頭:「那等你們忙完了,記得聯繫我。」
喬驕陽答應了下來。
趙軒就帶著喬驕陽往校長辦公室走去,在確定程燁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後才說道:「程燁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
喬驕陽走在熟悉的校園,氣色看起來都好了許多:「我沒說,他以為我是來辦休學或者轉系的。」
趙軒嘆了口氣,忍不住勸道:「沒有必要退學,你可以先休學一年調整下,然後再就讀指揮系,指揮系對於精神力的依賴並不強,從你平常的表現和這次的戰鬥表現來看,你在指揮上很有天賦的。」
在校園裡,喬驕陽終於說了實話:「老師,我不甘心。」
趙軒腳步頓了下,從喬驕陽醒來後,她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痛苦掙扎和不甘,就好像已經平靜的接受了一切,只有在軍部和皇室的人找來時才表現出了攻擊性,卻又被一步步逼著妥協。
喬驕陽嗤笑了聲,在沒有監控的校園,她才露出了一絲壓在心底最深處真正的情緒:「老師,不該這樣的。」
趙軒竟然無言以對,他自然知道軍部和皇室之間的利益交換,也知道哪怕明面上為了維護皇室的名聲並不會公布真相,但是私下已經杜絕了二皇子任何碰觸到軍權的可能,二皇子永遠不會被軍部接納。
這樣真的夠了嗎?
趙軒那時候雖然不甘,為自己的學生為那些戰士惋惜,卻選擇了沉默,畢竟軍部也有自己的考量,軍部和皇室之間也在相互制衡,可是聽到喬驕陽那簡單的五個字,他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不該這樣的。
是啊,不該這樣的。
可是不該這樣,又該怎麼樣呢?
趙軒不知道,喬驕陽也沒有再說,兩個人沉默的走到了校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