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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姐姐問起,你也不必害怕,就說完成了交代。」嵐星兒道,「今天晚上過來的時候,沒必要穿這麼少,姐姐今天就離開辛夷城了,手臂伸不了這麼長。」
他說完便離開了房間,留下寄愁抱著被子,發著呆,思忖良久。
之後每天晚上,寄愁都去嵐星兒屋裡,兩人一人一條被子蓋著睡,有時候嵐星兒睡榻上,早上起來的時候再讓僕人收拾。
在外人眼裡,他兩一定是成了,所有人看她的眼色都不一樣了。
之前她當殺手的時候,府上的人都敬而遠之,現在看她,有嫉妒的,有不屑的,每個人的眼神里都充滿了深意。
寄愁不在乎這些,她見到嵐月第一天起,就是給嵐月賣命的。
只是她有些搞不明白,嵐星兒若是喜歡她,怎麼會對她絲毫不犯,若不喜歡她,為何不早點將她趕走。
說來說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只是姐弟之間博弈的工具而已。
用了幾次,不合心意,是因為自己沒有伺候到位嗎?
一時間,寄愁不知道自己更對不住哪個。
無衣見她受了打擊,失魂落魄的樣子,頓時也啞然了。
剛才星月姐弟的對話信息量太大,他一下子沒消化過來,這會子終於想明白了,一時覺得自己好礙事。
「寄愁,」無衣溫聲道,「主人有些時候口不對心,別往心裡去。」
寄愁迷茫地看著他,臉咻一下就紅了,磕磕碰碰道,「是少主……算了。」
無衣轉過臉,眼神有些許悲涼,他道,「主人喜歡你,才會選中你,至於少主,別管他說什麼,當個屁放了。」
寄愁默了片刻,才想起來,她這會找來無衣,是想跟他一同北上,探查鮮卑人的消息,只是突然撞見了嵐月和嵐星兒的談話,自己的秘密就這樣被殘忍地說出來,還是當著無衣的面。寄愁頓時沒了心情,也沒再好意思跟無衣說自己也想北上的事情。
嵐月回屋路上,方子瑜給她送來了新宮殿的規劃圖,嵐月兩隻手張開拿著圖紙,一邊看一邊往裡頭走,一不小心撞上了個人。
將離手裡拿著標尺,在她頭上敲了一下,道,「做什麼?」
嵐月放下圖紙,笑出一口皓齒,道,「做金屋。」
將離許是聽成了金烏,道,「什麼法寶?」
嵐月神秘一笑,道,「一件能把所有喜歡的東西,全部裝進去的法器。」
將離想了想,道,「類似乾坤袋?」
嵐月搖頭:「得金碧輝煌,流光燁燁,所有人看了都驚羨不已。」
將離眉頭微微皺起,那認真的模樣好看極了,嵐月伸手戳他的臉,按出一個小小的酒窩,她道,「對我而言,只要能把師父裝進去,就夠了。」
「金屋藏嬌?」將離猛地反應過來,嘴角牽住笑意,道,「又在肖想為師,給我做點別的不好嗎?」
嵐月搖頭,看著他,但笑不語。
將離拿起嵐月手中的圖紙,看了看,道,「這是方子瑜畫的?」
嵐月指了指圖上幾處地方,道,「這裡是我讓他加寬了的,師父覺得如何?」
將離認真看著圖紙,道,「太大了,這是做正宮用嗎?」
「行宮!」嵐月道,「這是專門給師父住的,喜不喜歡?」
將離呃了聲,嵐月只覺得那聲音極其勾人,咬了口他臉上的肉,頭抵著他。
將離道,「為師什麼身份,住在宮殿怎麼合適?」
「你生來就是皇子,住在宮殿裡,怎麼不合適?」嵐月道,「自古以來,多得是帝王為寵妃修築宮殿的,我為我夫君師父修築宮殿,合情合理。」
反正跟她說什麼,都是她有理,將離只得道,「行吧,你隨意。」
嵐月笑著,眼神別有深意地打量著將離,一條腿從他腳邊上跨過去,將人堵住。
將離手裡還拿著圖紙,見她又要發作了,便將圖紙捲起來,一隻手拿著卷好的圖紙,另一隻手拿著標尺,為了避免戳傷嵐月,他兩隻手分別張開,人卻被嵐月逼到了牆角。
這個姿勢有點大字張開,任人侵占的意思,嵐月血管張開,眉心一跳,壓了上去,給將離來了個結結實實的壁咚。
將離:「要麼……先回房?」
讓下人看到西南王又在調戲他師父,荒天化日之下,不遮不掩,傷風敗俗。
可嵐月覺得,調戲她師父,比打了勝仗還光榮。
嵐月稍稍仰頭,是個索吻的動作。
將離俯身親她嘴唇,一瞬沒瞬地瞥向四周,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嵐月尤不滿足,側過臉,將離便吻她側臉,雙唇挾住她臉上一小塊肉,標記了一個紅印。
「師父真乖。」嵐月低著頭,是將耳朵給他的意思。
將離雙手抱她,低頭咬她耳垂,拿下巴蹭了蹭她側臉,催促道,「先回房。」
教旁人看了這副場景,他老臉沒地方擱。
嵐月又想作點什麼么蛾子,繼續折騰她師父,將離這回徹底失去了耐心,稍一蹲身,手托著她屁股,將人豎著抱起來。
嵐月:「!」
在她印象中,這是個父親抱小女孩的姿勢,將離這樣抱她,對她來說,實在太丟人了!
這和她主動調戲師父不一樣,這是在被人調戲。
她雙腿跨在將離腰間,被整個舉起,霎時便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