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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每次玩這齣,都便宜了你。」御遙轉身白了桑澤一眼,「早些讓我喝,便不會被人搶去了。」
桑澤朝凌迦白了拜了拜,無奈道:「一罈子酒罷了,俊壇淵中釀了許多,總也夠你喝的。只望你少飲些,修為漲漲退退,也不是個事。」
「你就是愈發懶了,不想時時給我釀酒。修為漲退與飲酒有和關係!」
「我……」桑澤哭笑不得,只轉身望著斜靠在石榻上自顧自飲酒的凌迦,「兄長,你看她如今愈發不講理的樣子,且給評評理!」
凌迦連連擺手,待又一口甘華蜜飲盡,方才開口道:「我是真不想來這散花殿,合著你兩一大清早邀我入殿,便是撒蜜糖與我佐酒的?若無事,我先回俊壇淵了!」想了想又道,「桑澤無事且化回原形,少耗靈力。我可沒那麼多功夫給你們做無償的大夫!」
「不不不,兄長且慢!」御遙上來攔住了他,一臉討好的笑意,「確是有事相求兄長,兄長安坐,阿御與您慢慢說。」
「阿御,你快收起這副樣子。無事獻殷勤,兄長壓力大得很。」凌迦雖這樣說著,到底重新做了下來了。
御遙給凌迦斟上酒,緩緩而道。
日至正中,雪毛犼按著詠笙指引,落在巫山腳下。
相安回顧四周,皆是芳草萋萋,蒼樹林立。面前是三千三百丈的山峰,她知道,山巔之上,有散花殿,殿中有故人安在。
可是,她還沒有做好故人重逢的準備。
她定了定心神,對著詠笙道:「我便送你到此,趕緊回家吧。」
「那不行,我一人回去,母親定會罰我。金絲弦一頓抽下來,我又要半年下不來床!」
「皮肉傷罷了,母親是不會對自己的孩子動真格的。」
「可、可你明明答應我,會親口替我向母親求情,如何能出爾反爾!再說、再說如今我還傷著,巫山之巔這麼高,我根本躍不上去。屆時我躍到半空,不慎散了功,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你如何忍心!你既然如此狠心,北海峽谷之中,就不該救我。此來一路,更無需費心照顧我,合該讓我自生自滅算了……」詠笙一開始確是只想撒嬌蠻纏留下相安,不想一口氣說下來,當真觸動了心神,便越說越急切,越急切便越激動。於是整個人驀然有些發昏,竟真有些支持不住的樣子。
相安趕忙扶住了他,「罷了,我讓小雪送你上去。你且同你父君母親通報一聲,我再上去,可好?」
「當真?」
「自然當真,小雪都同你上去了,我如何還走得了。只是貿然見你家人,實在不是為客之道。等你通報了,你便讓小雪來接我!」
「嗯,你等著,我馬上、馬上見過他們,讓他們親來迎你。」
相安望著那個少年歡呼雀躍地跨上雪毛犼遠去,嘆氣笑了笑。
散花殿內,凌迦把著桑澤脈搏,接過御遙話頭,「你這想法不錯,你一身修為早在三萬年前便恢復了一半,可三萬年來反反覆覆難在進步,想來難回巔峰,索性盡數渡給桑澤,也省得兩人都是修為不全的樣子。說實話,便是我從旁襄助,最多保桑澤完整化出人形。修為之上,實在沒有把握。若有你半身精純的修為加持,桑澤回到巔峰便是指日可待。」
「可是,這樣可否會傷到阿御?」桑澤心中不忍。
「她承了母神一生的功德,神澤之靈深厚的很,又融了你一顆完整的心臟,根基尤勝從前。護體聖光也恢復了,一旦開啟,尋常人根本近不了她身。是故傷不到她什麼,不過沒了修為術法,倒時你護著她便是。再者左右司戰一職還在你手裡,拖著如今這樣的身體,也難以服眾!」
「早與你說,此法可行。如今兄長都這般說了,可放心了?」御遙拎著甘華蜜,笑得歡愉。
「此法的確可行,就是繁瑣些,需你們閉關個百十年。幸得如今洪莽源安定了些,我看顧著便是。」
「如此,有勞兄長了!」桑澤起身又一次拱手相拜。
「坐下吧!」凌迦嫌棄道,「一抽手,這脈息便得從頭測來。本君真是欠了你們的。」
如此說笑著,一個聲音從外間從來。
「母親,母親,我回來了。今日父君如何不來接我?我還想抱抱他呢,一路都不曾見到他……」
第13章 故人誤5
詠笙咋咋呼呼地跑進散花殿,真見了御遙,倒是規規矩矩地行禮問安。
「如何跑得一身汗!」御遙已經迎到門邊,舉袖給他擦了擦。
詠笙見御遙懷袖中沒有抱著小狐狸,心中急切,「母親,父君呢?你如何沒有抱著他,我一路過來,都未見到他。以往我回巫山,他可是都會去接我的呀。」
御遙笑了笑,指指殿內,「去見過你舅舅與父君。」
桑澤早已抑制不住內心的迫切,近三萬年他從未以人形見過他的兒子,如今只想著起身抱一抱他。
奈何凌迦按著他的脈搏,「這一晌午,能否讓我完整把次脈。他是小輩,你且讓他來見你,急什麼!」
桑澤胡亂點著頭,到底紅了眼眶。
「詠笙見過舅舅!」
凌迦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
桑澤到底按捺不住,抽回手起身走到了詠笙身邊。
「笙兒!」他的聲音,夾雜這三萬年來的滄桑與喜悅,看著面前已經和他齊身的孩子,眉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