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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甚在意的繼續拔著手中的鎮魂釘,釘子一寸一寸的慢慢的從木欣月的額中出來,木欣月原本平靜的臉龐也因為拔釘的這個過程皺了起來。
還好其他人距離她們三米以外,除了褚汀白感覺到不對勁以外,其餘人都沒有看到女屍臉上的變化。
經過卿硯柔長達十分鐘的拔釘過程,鎮魂釘終於全部從木欣月的額中出來了。
大概有七八厘米長左右的大拇指粗細的鎮魂釘終於現出了它的全部面貌。
除了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小節是生了鐵鏽之外,其餘長期埋在木欣月腦中的那一截全是嶄新的。
卿硯柔看著乾淨的甚至鬧著寒光的鎮魂釘眼裡閃過一抹瞭然。
這是一枚沒有見過血的全新的鎮魂釘,它既是背後之人用來鎮壓木欣月靈魂的,也是借用木欣月的屍體和經過來養這枚鎮魂釘的。
這背後的邪道,倒是打的一盤好算盤。
不過遇上她,註定就腰折了。
她從兜里拿出一張符籙,直接把鎮魂釘包起來放到了一旁,視線這才回到木欣月的屍體上。
木欣月的頭部這會兒已經可以移動了,保持了這個動作五年之久,終於可以動一動,她內心激動不已。
「別動。」
卿硯柔眼看她就要扭扭脖子,趕緊開口阻止。
這要是讓她動了,三米外的那些人心臟病可能都要嚇出來了。
卿硯柔身上釋放出的威嚴令她有些害怕,她只能瘋狂的眨眨眼,不敢再扭脖子。
見她稍稍安分一些,卿硯柔的視線轉向了捆在她身上的鎖魂鏈。
「接下來我會給你取下這鏈子,但是你不能突然起來知道嗎,遠處還有不少普通人,你這樣會嚇到他們的,聽懂了就眨眨眼。」
木欣月聽話的飛快的眨眨眼,那長長的睫毛像是兩把小蒲扇。
她生的美麗,又是爸媽唯一的孩子,原生家庭又小有資產。
如果不是遇人不淑,慘遭黑手,那麼現在一定會坐在咖啡廳里優雅的品著咖啡,沒事和小姐妹逛逛美容院。
而不是在陰暗潮濕充滿腥味的河底整整待了五年之久。
卿硯柔心底微微嘆了一聲,開始給她解開鎖魂鏈。
「嘩啦啦——」
她的手抓住鎖魂鏈動了動,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響。
忽略那一直想要竄入她體內的陰邪之氣,她沉思一會兒,便放開鏈子,打開了一旁挎著的包。
從裡面拿出一把匕首,正是上次和R國的人比試贏來的匕首,上次就用過它,很是稱手。
現在用它來割斷這鎖魂鏈,正好。
匕首上還帶著煞氣,克這陰邪之氣剛剛合適。
卿硯柔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撈起鐵鏈,直接上手。
木欣月感受到匕首上好來的壓迫和危險的氣息,整個身體都開始慢慢顫抖起來,那純黑的眸子裡全是驚恐。
「別怕,不會傷到你。」
卿硯柔的話對她起到了一定的安撫作用,儘管身體還是在發抖,但是幅度很小,遠在三米以外的普通人是發覺不了的。
但是特殊部門的人和褚汀白卻能看的一清二楚。
先前木欣月只是臉上有動作,他們看不清,這會兒是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他們當然能看清楚了。
「錢隊,那,那,那,是不是在動啊……」
張麗麗白著一張臉,湊到自家隊長身旁顫抖著聲音斷斷續續的問道。
「可能,是卿道長割鎖魂鏈的動作扯到了女屍?」
錢隊的語氣很是不確定的說道。
「也,也許吧……」
張麗麗顯然也沒有被他的這個說法給說服。
「應該就是卿道長扯鏈子帶動了屍體!」
一旁的另外一個特殊部門的人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最後斬釘截鐵的總結說了一句。
如果忽略他微微帶著顫音的話語,他這肯定的語氣還是值得令人信服他確實是這樣認為的。
他們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卻沒有逃過褚汀白的耳朵。
褚汀白瞥了一眼伸長脖子,恨不得現在就跑到木欣月身旁的王輝,他臉上毫無半點波動,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繼續盯著卿硯柔的動作。
這匕首雖然開起來鈍,但是它帶有煞氣,剛好克這個鎖魂鏈。
匕首與鏈子觸碰帶起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三米外耳力較好特殊部門的幾人,聽到這個聲音,只覺得耳朵發癢,心底發麻。
他們不由得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雞皮疙瘩,抖了抖身體。
看著一旁毫不受影響的刑警大隊的一波人,他們此刻無比的羨慕他們,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這敏銳的五感。
好在那匕首足夠的快,不一會兒鎖魂鏈「咔嚓」一聲便斷了,折磨著他們的刺耳的摩擦聲也隨之消失。
木欣月夠著眼,瞧見她把匕首收了回去,心中頓時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那無時無刻令她心生恐懼的匕首,終於離開了她的身側。
「嘩啦啦——」
卿硯柔放好匕首,便兩隻手扯著鎖魂鏈,把她已經不再僵硬的屍體翻來覆去的倒騰幾下,鎖魂鏈終於徹底離開木欣月的身體。
木欣月只感覺渾身一輕,束縛她的東西終於都離開了她的身體,她一個激動便忘了卿硯柔先前交代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