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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淇漪哪裡安心休息的下來,她將元舒劍召喚出,坐在門口細細端詳,這柄古劍為何認她為主,她實在想不透。
「元舒劍!」單偌驚訝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姜淇漪抬頭,單偌不知何時來了,「師父也認得?」
單偌面色凝重,「你在哪裡得來的?此乃上古神劍!」
姜淇漪將事情來龍去脈盡數說了,單偌臉色變幻不定。
「師父,我自小蒙你收養,一直也沒去管我五歲前的過往,我也以為自己不過是個被遺棄的普通孩子,直到我發現自己異於常人的恢復能力,還有此番前去永難血淵的經歷。」
「師父,我想去追查我的身世了。」
姜淇漪說起這些,神情一直漠然,除了眼底的一抹悲涼。
單偌有些走過去心疼懷抱住她,「不管你是誰,你都是師父的小姜,說是師徒,為師已經將你視如己出了。」
姜淇漪有些哽咽,手裡死死攥著清心珠。
修煉這些年,她也明顯感覺出她的魔煞氣時常讓她戾氣異常。
還有出現過兩次的圖紋,因為後面的發生的事情,她一直沒去問謝澤羽,兩次圖紋是否一致。
如果一致,是不是代表著什麼,是不是會給寨子帶來災禍?
她不敢去賭,她寧願先去追查,在所有扼殺在萌芽狀態里。
一直到晚上,謝澤羽他們終於出來了。
兩人都是一臉的疲憊,碧琅尤其是神情憔悴,不過一見她又興奮了,「我和你說,我自詡煉丹頗有造詣,也沒見過這樣治病的,悶葫蘆還真神了,暮笠已經沒事了!」
據她所說,謝澤羽盤坐在床上,她負責扶著暮笠坐直,時不時觀察他有無異常,隨時做好接應。
那朵絢麗泛著妖異紫芒的地蓮幽幽浮出,當時直接給她看傻眼了,還想欣賞,就聽到會致幻忙別過頭去。
謝澤羽雙手結成法訣,催動著地蓮接近暮笠,紫芒繞著他的心口而行,漸漸透進他的體內,最終被他徹底吸收。
那朵無比華美流轉紫芒的地蓮瞬時沒了色彩,化作一朵乾枯的蓮花掉在床上。
好在謝澤羽說沒了藥力的地蓮已經不具有致幻,還可以是上等的靈草,碧琅當即收起,放入了珍藏的柜子。
「多謝了。」姜淇漪真摯向他道謝。
謝澤羽微笑著擺手,「你我出生入死,這點情誼不算什麼。」
碧琅聞言眼珠子一轉,還沒開口,姜淇漪已經按住了她的腦門,「去休息吧,不要再勞心勞神。」
碧琅的八卦之魂熄滅,伸著懶腰往旁邊的屋子走去。
一頓操作下來,著實是累了,大不了明天再盤問。
謝澤羽也耗損了不少靈元,聊了兩句就要去休息。
「謝澤羽,在亂魄心海,你見到我額下的圖紋了是不是?」
「是。」
「和青殺試煉一樣?」
姜淇漪的心提了起來,等待著謝澤羽的回答。
夜色下,他的白衣尤為顯目,卻透著難說的溫柔,讓人一眼過去,再浮躁也穩定下來,「一樣,而且,圖紋來自巫族封禁咒。」
沒想到,她竟然和巫族有牽連。
她的體內還有巫族封禁的東西?
第二十九章 有,我不知道你,還是不是……
碧寒峰山巔,風永遠是凜烈的。
尤其是臨近夏日,風勢尤為大,站在山巔,都有些站不穩。
姜淇漪獨自坐在山巔處,懷裡抱著元舒劍,神情黯然。
她竟然和巫族有關係,體內還被巫族用禁咒不知壓制著什麼。
關於巫族,若不是單偌和謝澤羽的講述,她幾乎一無所知。
心煩意亂下,清心珠都險些壓不住她莫名的魔煞氣息。
直到,熟悉曲子想起,縷縷琴音飄入過來,撥動著心底深處,將那股暴戾氣息一一撫平。
「你怎麼來了?」姜淇漪問道。
謝澤羽淡然一笑,手裡還提著兩罈子酒。
若疆各寨子的男子都喜飲酒,她不喜歡,飲酒容易影響她的判斷,也容易讓她將壓抑的情緒暴露人前。
謝澤羽提來的還是他們寨子裡有名的千香醉。
一醉不知人間事,再醒世上已千年。
「知道你心情煩悶,人間的酒,能暫緩愁。」謝澤羽笑道。
姜淇漪遲疑了會,還是伸手接過來,揭開酒封,大口灌下,嗆得她直咳嗽,一股辛辣由喉直往腹下去,身子也逐漸熱起來。
「不要喝得這麼急。」謝澤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適應了烈酒後,姜淇漪又大喝了幾口,心中的不快果然減緩了,腦袋也暈沉沉起來,身子都要飄著。
「你說......我會和巫族有關嗎......」
「......不會。」
姜淇漪笑了,臉頰也紅潤起來,她一手搭在謝澤羽的肩上,一手提著酒罈,腦袋偏了過去,「你說了......我信......」
謝澤羽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褪去白日疏離冷漠,添了幾分人間煙火,笑得也沒了鋒芒,好看的眸子裡盛滿了他的影子。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手輕輕拂去她飄落在臉頰的青絲。
姜淇漪晃了晃腦袋,忽地雙手捧住了謝澤羽的臉,「你.......腦袋裡裝了多少......什麼都知道......天下有你不知道的嗎......」
「有,我不知道你,還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