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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兩人也大大鬆了一口氣。
方千亥吹乾墨汁草草收入懷裡,「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混亂後,三人查看了各自的修為,都突破了瓶頸。
他們去窮途殿也有了底氣,萬一出現意外也有一戰之力。
窮途殿距離血祭樓不遠,穿過布下陣法的血湖就是的。
血湖寬廣,又設有陣法,若是不能坐著小船渡過,定會被陣法攪碎,成為血湖內的怨魂,連魂魄都被拘了。
方千亥憑著巫影的身份,三人又是巫隸的衣著,還是順利坐上了停泊在岸邊的小船。
血水翻滾不息,腥臭味撲面而來,熏得人直作嘔。
「可比肩三途河。」姜淇漪低聲道。
他們的小船是特製的,血湖下的怨靈想要攀附全都淪為了青煙,頓時灰飛煙滅,消失殆盡。
最後那一刻的怨毒哀嚎,讓人心驚不已。
「阿彌陀佛。」方千亥低聲念了句佛號。
接著又罵罵咧咧,「巫族就是鱉孫,比魔道還魔道,你看看做的孽,多少魂魄困於此,輪迴都沒了,超度都超度不了。」
姜淇漪一直揉著眉心,來到巫族,她就一直說不出的不舒服,現在坐在船上,尤其是難受至極,那股煞氣又在躁動。
手心驟然一暖,她有些詫異看過去,謝澤羽不知何時坐近了。
那靈力猶如溫暖的小溪緩緩流淌她的體內,滋潤著她的靈脈,浩然正氣的修真靈韻,足以壓制那股煞氣。
「澤羽......」
「沒事的,巫族事了後,我會為你解決,有我在。」
姜淇漪的心驀地定下來,緊緊挨著謝澤羽,嘴角微微上揚。
小舟上一路上的氣氛有些沉悶,巫族處處透著詭異,窮途殿還不知道是如何?
血湖漣漪微微漾開,不知又有多少怨靈消失在血湖底下。
行了一陣,終於是抵達了窮途殿。
這座大殿高聳巍峨,站在大殿前向上看,窮途殿整體建築恍若一頭巨獸兇狠俯瞰著來往的巫族人,最高處就是雕刻了一頭巨獸的頭顱,栩栩如生多看一眼都讓人心慌。
大殿入口有十幾個巫隸把守,他們的修為比血祭樓的巫隸高出許多,他們也有巫影,是不必聽從血祭樓的安排。
一旁的側殿,守衛也不少。
他們要去的就是側殿,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直面那位祭司。
「血祭巫影?」
「我要進去神選殿,稍後去拜見祭司神尊。」
方千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模仿著那位死去的巫影的說話,儘量控制自己的氣息。
那名巫隸檢查了手印,又看了看站在後面的三個巫隸,還是讓開了路,畢竟大殿就在前面,要是出了岔子,也跑不掉。
「神選殿?」沈絮靈疑惑小聲問道:「怎麼叫這個啊?」
方千亥不屑道:「他們認為挑選的都是神的傳承人,服了。」
後面的謝澤羽聞言輕輕一笑,再看姜淇漪,隔著面具也不知道她的神情,他估摸著是沉重的,畢竟一路上一直沉默著。
一踏入殿內,幾乎沒給四人凍住。
陣陣寒氣不知從哪裡透出來,地面光滑澄亮,不知是何種材質鋪就的,踩上去一股寒氣直衝腦門。
殿中昏黑,隔著不遠點燃的燭火明明暗暗,殿內的石柱上飄飛的紗幔起起伏伏,顯得尤為詭異。
「左邊那道門,就是去培植地的。」方千亥小聲道。
姜淇漪徑直走過去,殿內並沒巫隸進入,安靜得很,她行動也迅捷一些,那石門緊閉沒有巫影的手印斷然是開不了。
她朝方千亥伸出手,「手印。」
方千亥扔給了她,不解撓撓頭,「難不成那些孩童都會植入特殊的圖紋?那姜冰塊你要真的是巫族人,你還會走嗎?」
姜淇漪手一頓,而後加快了開啟石門。
「啊,謝大哥,你打我頭幹嘛?」
「聽著響。」
「謝大哥!!」
謝澤羽追上姜淇漪,牽住了她的手,「不管查到什麼,同去同歸,阿漪,你永遠不屬於這裡。」
姜淇漪輕輕點點頭,巫族的行事作風她很不喜歡。
哪怕她是巫族人,她也不會待著。
石門反轉,是一段向下的斜道。
斜道昏暗,兩側石壁點燃著篝火勉強照明。
「挑選出的孩子都會在此地進行最後的選拔,要是有什麼儀式刻下圖紋什麼的,基本在這裡了。」方千亥絮絮叨叨說著。
沈絮靈輕聲道:「姜姐姐,你別擔心。」
姜淇漪沒有說話,加快了腳步,她額上的圖紋特殊,她在轉生夢這些天幾乎都沒見過,唯獨有一份玉簡提到某些巫隸會種下特製的圖紋,加上風溟昂所說的挑選孩童。
她唯一的解開疑惑希望就是這裡了。
甬道的盡頭傳來聲音,四人都止步了。
巨大的廣場上十幾個煞氣堪比魔修的孩子,正彼此廝殺著。
地面上血跡斑駁,環繞著廣場是幾個血池。
血池裡漂浮著死去的孩童屍體,不時有妖獸冒出吞噬掉那些孩子,吐出一具具白骨來,不少怨氣盤桓其上。
坐在廣場正中的男子戴著黑色面具,慵懶瞧著手心裡的扇子,漫不經心看著那些孩子鬥法廝殺。
沈絮靈是最看不下去,忙別過眼去,緊緊攥著自己的手,仍是抑制不住的渾身輕輕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