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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傳弟子麼？」
他拿起果實咬了一口，而後躺在床榻上，閉目沉思著。良久才睜開眼睛，緩緩道：「那就孤注一擲吧。」
第21章 .夢裡夢外這是他第一次進入我的夢中……
屋內的燭光搖曳了很久，竹窗半開，一抹銀光透了進來，像是在窺探著什麼。
床榻上的人身子漸軟，胸腔幾乎喘不過氣來。
墨顏羽終是抬起一雙手推開了身前的人。
「君靖嵐，你做什麼？！」
君靖嵐被她推得跌落在地，倏忽間看著她輕輕一笑，倒也不著急起來，銀光照在君靖嵐的身上，他就那麼看著墨顏羽，仰望著她，像是在仰望自己心中的神。
一直被人盯著的感覺，讓墨顏羽很不舒服，儘管這個人是君靖嵐，是自己的未婚夫。
糾結許久無果，墨顏羽乾脆直接躺下，轉過身只露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
君靖嵐看著他的樣子，訕笑了一會兒。
他的顏羽還是那麼有趣。
起身坐到床邊，將人轉了過來，一雙微怒的眸子此刻正蓄勢待發。
「好了，別生氣！先聽我講完，之後要打要罵隨你。」
床上的人生氣的悶哼一聲，慪氣地別過頭。
君靖嵐抱著人又安慰了許久，才開口：「顏羽，我知道是我不對，應該……」他說到這裡故作停頓，看墨顏羽的反應。
墨顏羽震驚的神態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君靖嵐又接著道：「其實在三界台剛出事的時候，我就想著，要是我真的出事了，能在死前見你一面，我也就死而無憾……畢竟那巨斧可是自神界劈來的。神界一直凌駕於我們五界之上，而我們五界又沒有辦法阻止神界降災。別難過，顏羽……我並沒有離開，你看，我親手做的簪子，你還戴著。」
墨顏羽怔了怔：「簪子？」她抬手摸了摸頭上，摸到了君靖嵐說的那支簪子。
君靖嵐點點頭，然後抬起她的一隻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墨顏羽心跳加快，一下子就臉紅，忙抽回自己的手。
心跳得歡快，臉也微微發燙，眼神飄忽閃爍後，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別慌，穩住，可以的。
身旁之人沒有了動作，靜靜的看著她，似乎是在期待她接下來的表演。
墨顏羽看著君靖嵐道：「為何一直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她微微低頭，有些嬌羞。
君靖嵐搖搖頭，深邃的眸子泛起漣漪，像是把她要吸進去一般，悠悠地聲音傳來：「因為你好看，我的顏羽是這個世上最好看的仙子。」
然後起身把人壓在了床上，柔軟的觸覺覆蓋了那同樣櫻紅的薄唇。
墨顏羽雙手被禁錮在頭頂，有些惶恐道：「你、你輕點……」
「……好。」
窒息的感覺來臨前，壓在身上的人忽然消失了。
墨顏羽愣了愣，隨後打了個噴嚏。
夜裡寒風吹了進來，桌上的燭光被撕扯得很厲害。墨顏羽沒有說話，起身，走到窗邊，輕輕將竹窗關上。回頭時，卻發現床塌上放著那件屬於君靖嵐的喜服。
她無奈地搖搖頭，苦澀地笑笑。
「五百年過去了，這還是你第一次進入我夢中……」
墨顏羽出了房間，也沒去別的地方，就在屋檐上坐著。
夜風讓她清醒了許多，五百年閉關期間，君靖嵐都不曾入她夢中，今日卻入她夢中，還是兩人在那種情況下。
五百年前三界台的事情，是她墨顏羽此生的執念。
戾虎為什麼要暗算君靖嵐，妖界為什麼會發生動亂，三界台附近為什麼會有魔族的氣息，還有三界台下，那些逃出來的上古妖魔，沒被自己殺死的都跑到哪裡去了？
為什麼偏偏是他？為什麼偏偏是在她和君靖嵐即將大婚的時候出事？
混亂的記憶和思緒讓她不安，煩悶，墨顏羽抱著自己的頭使勁兒地搖晃，想要將這些碎片重新拼湊起來，但總有什麼東西在阻隔著，讓她腦海中的這些記憶更加混亂。
小玉拿著外袍和靴子出來，她剛才聽見墨顏羽的動靜，見她光著腳出去，又沒有披衣裳，不放心她。
墨顏羽蹲坐在高高的屋檐上，小小的身子圈做一團。
小玉看著心中疼愛不已，上前，將外袍給人披上，又將靴子給人穿上，溫柔地道：「夜深了，顏羽……」
她在她旁邊坐下。
墨顏羽淡淡看了她一眼，沉重道：「小玉，我……夢見他了。五百年過去了，這是他第一次進入我的夢中，」小玉轉身抱著她：「顏羽，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哭？」墨顏羽從小玉懷中起身，看著天邊的圓月，勉強一笑：「眼淚早在五百年前流盡了。對了，不說這個了。有件事情你幫我注意一下。」她轉身，重新坐下。
小玉一下就猜到她心裡想的事情是什麼，便道：「你是說小景嗎？」
「嗯。」墨顏羽想起那張臉，忽而自言自語：「你說他會不會就是……」
「不是。」小玉立馬否認，「這兩天我抽空去藏典閣查閱了老祖留下來的手記，小景既不是他的化身，也不是靈器化身，按照老祖所說，他應該是墮神的命器化身。」
墨顏羽凝眉：「墮神的命器？」
又是和神界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