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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梅蕭和荀蕁都是播種者。
C. 幸北是播種者。
幸北早有準備,自然沒有錯過軍部小隊三個人一瞬間僵硬的臉色。
帝才學宮的人不是吃素的,已經從這段時間的動盪中感受到風雨欲來,全都屏息凝神, 緊盯著場上動態。
謝思妄反應最快,鎮定自若地笑笑:「黑我們就算了,怎麼還把自己搭進去啊。」
赫連蓮挑了下眉:「你們天賦者學校都這麼喜歡自黑嗎?並且喜歡拿毫無根據的事情來自黑?」
梅蕭則誇張地張大嘴:「或者……難道幸北真的是播種者?」
明縱故作疑惑:「不對啊, 幸北,你真的知道這題的答案麼?你最多只知道自己是不是播種者,另外的四個人, 你真的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你真的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仿佛一句靈魂拷問,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軍部小隊的三人身上,面露沉思。
「喂,你什麼意思, 有什麼不知道的, 我們當然不是播種者啦。」梅蕭不悅地喊道。
赫連蓮也怪裡怪氣地哼哧:「要我說這題出的就不怎麼樣, 比之前的還要譁眾取寵, 以為我們會上當第二次, 開始對戰友猜忌嗎?」
幸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半晌, 緩緩咧開一個笑容:「哎呀,被你戳穿就沒意思了,這題的答案也是零。」
「切——」
「哇你們天賦者學校的人真的是, 很差勁誒……」
房間裡響起過分熱鬧的噓聲,軍部小隊三人臉上的笑尤為誇張和虛假,怎麼看怎麼像粉飾太平。
導演按滅今晚的第八根煙,吩咐:「往天賦者學校那幾個人的酒里加點鎮定劑。」
……
接下來的遊戲中規中矩地進行,大家喝酒猜拳,空氣逐漸升溫,不同小隊之間的人也開始擊掌大笑勾肩搭背東倒西歪,沉浸在酒精和蛋糕奶油味渲染出的微甜微醺的氛圍中。
導演後怕地抹了把汗。這下總算有足夠的素材交差了。
「這段也剪了。」導演看著光屏中的幸北,有點怨念,不明白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為什麼這麼能惹事,哪怕睡著了都不妨礙她出狀況。
此時幸北喝得昏昏沉沉歪倒在懶人沙發上,明縱也暈乎乎地斜靠在她旁邊,頭枕在她頭上,本來這還沒什麼,可是全場唯一清醒的裴鶴見大家都醉了沒人記得大冒險的事,一個清高冷傲的小仙男猥里猥瑣地摸過來,痴醉地靠在幸北另一邊,這強行加入的畫面就很是辣眼睛了。
就在這時,幸北從半闔的眼皮縫裡看到,赫連蓮低調離席,似乎想去上廁所。
幸北呆呆地又躺了幾秒鐘,掙紮起身,還很有道德地托著明縱的頭安置在裴鶴肩膀上,在裴鶴驟然間吃了屎的表情中一步三晃地往衛生間方向走去。
外面沒有布置攝像頭。
赫連蓮在衛生間門口站定,微微側過腦袋。
「有個問題請教你。」幸北緩步踱到她身側,發現自己比對方矮了半個頭,氣勢上劣勢,便又悄然側移了一步拉遠距離,方才雲淡風輕道,「我想問你,剛才我出的那道題的答案——有幾句話是真的?」
赫連蓮最近剛植的長睫毛扇了扇,無比純真地看她:「你出的題,怎麼還問我答案呢?再說了,你是不是播種者你難道還要問我?」
幸北更無辜地看著她:「我就是要問你。」頓了頓,加了一句,「這就是女孩子任性的特權。」
赫連蓮:??
幸北甜甜笑了下,湊過來抱住赫連蓮的胳膊,仰著頭:「你就告訴我嘛,你們軍部這四個人,就你最好說話了。」
赫連蓮的耳朵詭異地紅了一下,隨後氣哼哼:「你對荀蕁也是這麼說的。」
幸北沒有一點被戳穿的不好意思,眨巴著大眼睛:「荀蕁去哪了?」
赫連蓮沉默了一下。
眉眼艷麗、輪廓硬朗的美女扭過頭,有點複雜地看了幸北一眼。
「你見不到她了。」
幸北的心緩緩一沉。
哪怕是最壞的猜想中,她也沒想到……
「她死了?」幸北聲線繃緊,輕得有些難過,「因為她……」警告了我?
赫連蓮又沉默了一下。
「她早該死了。」
赫連蓮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她的結局不是你的錯,但是你如果像她一樣,持續不接受真實的自己,你也會是同樣的下場。」
赫連蓮咽了下口水,意識到自己已經說得太多了,擺出封口的姿態推開衛生間的門。
幸北連忙跟上:「什麼是真實的我,播種者嗎——」
她的話音戛然收於短暫的驟停。
「——梅蕭!」
身邊的人發出這輩子最為尖細的尖叫。
寬敞的洗手間正中央,匯聚成湖的血泊中,愛笑的男生微微睜著眼睛,瞳孔渙散。
「誰?」幸北眼尖瞥到她們身後窗邊一個人影一閃而過,立即跑過去躍上窗沿,然而窗外已然空無一人。
赫連蓮已經撲倒在梅蕭身邊,聲音顫抖:「他死了。」
聞聲火速趕到的謝學崢對著手腕沉聲下令:「有入侵者傷人,全員警戒。」
莊培蹲在梅蕭身邊檢查了一下:「割喉,一擊致命。梅蕭是S級,能殺他的人不多,除非梅蕭被下了藥,這一點還需要進一步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