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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上還加了巨大的兩個字:【擺爛】。
幸北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捂住臉。
忽然就原諒唐濯了,不然她怕她拉黑不過來。
第二天一早,幸北在精英班訓練場見到了她接下來兩個禮拜的隊友。
剛剛失去朝夕相處的親密夥伴,三個男生都情緒不高,但還是客氣地對幸北的加入表示了歡迎。
他們當年入學時已經成年了,現在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看幸北有種看幼崽的慈愛。高鳴扯出個自認為和善的微笑,遞給幸北一顆糖:「別怕,我會用結界保護你。」雖然他好像防不住尤露。
井天附和:「打不過就跑,哥哥們幫你報仇。」雖然他可能沒能力報仇。
井天給秦雪松遞了個眼色,不善言辭的秦雪松瞟了眼說大話的兩個隊友,沖幸北僵硬地笑了一下:「我治療很強,放心,你不會死的。」
幸北:……謝謝哥哥們,本來不怕,現在有點怕了。
雖然三個男生不怎麼會說話,但是實力的確是一等一的。幸北平時和大家一起訓練,總覺得她去掉運氣反轉也不比這些厲害的前輩差,可是真正到了實戰的時候,幸北才明白他們的差距。
而且雖然他們訓練場下對幸北很溫和很照顧,一旦開始訓練,操練起她來完全不留情,幸北鬼哭狼嚎撒嬌耍賴都沒能獲得一點小學妹的優待。
一整天的訓練下來,幸北回寢室時從頭到腳沒有哪塊肌肉不酸痛,就連精神力都軟成一攤泥。
剛拐過走廊的拐角,幸北就看到她門邊立著一道修長的影子。
龔呈背靠著她的寢室門,軍校生就連散漫倚著門框的動作都顯得俊朗挺拔,頭微低著,頭上一綹藍毛一綹綠毛乖巧地貼在腦頂,燈光從他頭頂斜斜打下,在他的眉骨、鼻樑和眼睫下投下陰影。
這個場景安靜得很有質感,像是少年漫中某幅精心繪製的插圖。
下一秒,靜態的畫面被一聲響亮的流氓口哨打破,清冷的少年循聲抬起頭,漾起一個暖意融融的笑容。
「你怎麼在這?」幸北見色起意,一邊開門一邊摸了把龔呈的頭髮,手法偏重,帶點惡狠狠的愛意。
龔呈感覺到了,眼尾帶著抹暗喜,跟著她往裡走:「想到你今天訓練應該很累,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你緩解一下。」
幸北脫了訓練服外套,往床上一撲,滾了一圈回頭看著龔呈:「緩解?怎麼緩解?美少年深夜精油按摩?」
幸北露出色眯眯的表情,龔呈噗一聲,耳尖悄然變紅,抓起她剛脫下的外套往她頭上丟過去:「我好歹是個醫師!還精油按摩,你少上點不良網站吧,不懂容老師怎麼沒給你開未成年監控……」
「——臥槽,你要是敢提醒她我們就友盡了。」
龔呈倚在床邊,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她,表情不知是不是幸北的錯覺,似乎有點狡黠:「哦,不和我做朋友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按摩!」幸北翻了個身趴著,臉埋在枕頭裡。
龔呈哭笑不得,這姿勢還真把他當按摩師呢?
龔呈唇角勾著無奈的淺笑,坐在床沿,探出精神力。
它輕輕擁抱住幸北的精神體的一剎那,床上的女孩情不自禁發出一聲銷魂的「嗯~」
龔呈一抖,念力僵住了。
幸北不滿地哼哼兩聲:「繼續啊。」
龔呈的念力緩緩變藍,重新開始在幸北小光團的表面流淌。
「呃啊……嗯~~」
龔呈:……有點考驗人定力。
幸好人趴著,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龔呈清了清嗓子,想找點話題:「你肌肉疲勞過度,明天睡醒會酸的。」
幸北大爺地掀起一邊眼皮:「那你還等什麼?我要你這按摩師是幹嘛用的?難道是貪圖你的美色嗎?」
龔呈:「……」難道不是嗎?
龔呈在心裡反問這麼一句,結果把自己弄得耳朵又開始熱了,掩飾般低下頭,從別在衣領上的空間鈕里取出一粒藥:「張嘴。」
幸北連手都懶得抬一下,像條貓貓蟲似的蠕動著腦袋,伸著脖子抬起下巴,從他手心裡啄走藥片,柔軟的唇短暫擦過帶著薄繭的掌心。
大蟲子毛茸茸的腦袋又栽回枕頭上,死了一樣不動了。龔呈收回手,手指蜷了蜷,像是在下意識流連回味某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你知道嗎,你們醫師那個空間鈕,在我們看來就跟百寶箱一樣神秘。」幸北感受著甜甜的小藥片飛速化開,「總覺得裡面啥都有,含笑半步癲啦,九花玉露丸啦,十香軟筋散啦……哎,你們醫師在戰場上能不能另闢蹊徑,神不知鬼不覺給對手下毒什麼的?臥槽,這個思路很可以啊,我真是個天才……」
龔呈:「……」
「冷知識,大多數人類怕的毒,異種都不怕。」
幸北遺憾地「噢」了一聲。
幸北舒舒服服享受著精神體的馬殺雞,過了一會,忽然抬頭,雙眼裡像點亮兩個小燈泡:「但是和帝才學宮比賽的時候可以下毒啊!」
龔呈:……這樣真的不會勝之不武嗎?
「嗯,明天要記得告訴秦雪松……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你知道嗎,這幾個大哥人都有點古板……大概是年紀大了,思維僵化……訓練的時候怎麼說都不肯放水……」
幸北側趴在床上,臉上的肉肉擠在枕頭上,嘴裡嘟嘟囔囔地抹黑學長,一邊把精神體地往藍色光團懷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