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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從來也沒說過我喜歡裴鶴啊。」
幸北困惑的聲音,明縱這次徹底愣住:「什麼?」
幸北大眼睛無辜狀:「我知道你們都誤會了,其實我自己之前都誤會了,但是昨天在黎昭那裡想明白了,我對裴鶴就只有兄弟情。」
明縱:簡直要替裴鶴死不瞑目。
雖然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但此時此刻時機卻是最為糟糕……而且又是黎昭!明縱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不住了:「幸北啊,你這麼說,該不會是因為移情別戀喜歡上黎昭了吧?」
幸北的表情再次變得茫然,但看到她茫然的表情,明縱卻異常開懷。
然而,就在明縱以為他試探出樂觀的結果,鬆口氣時,卻又見幸北眼前一亮,甚是驚喜地一拍手:「黎昭!黎昭妙啊,是可以去喜歡一下!」
明縱:?
幸北小臉喜滋滋的,腦子裡浮現出不久前的一幕,在顛簸震盪的水球里,她一口啃上男人的下嘴唇,沒有想到那麼冰冷的人,嘴唇竟然是溫的,軟的,她記得那時鼻腔湧進來一股微甜的氣息,像是奶油草莓糖果的味道,還記得他瞳孔中的震驚。
當時情況比較混亂,幸北沒有來得及細想,卻把那一段記憶妥帖地放進頭腦深處,反覆發酵醞釀,直到今天打開來,才發現那份心情是那麼令人雀躍。
她迫不及待想再次看到男人那樣的眼神,甚至更多。她想讓冷靜自持的那個人因為她露出各種活色生香的表情,就像是在平靜的水域攪起巨浪,在和慵的午後空氣中掀起燥熱狂風,在萬年寒霜的冰面上開出獨為她綻放的甜蜜的花。
她想鑽進他霧藍的精神體,在裡面盡情打滾、鑽來鑽去,那場景幻想一下就要幸福死了。
她之前延續著不熟時的習慣,下意識把黎昭當上級、當長輩、當神,但他其實只比她大幾歲,現在是她的隊友,每天還睡在一張床上!
她那些同學說得對,她真是腦子瓦特了,全聯邦的男神觸手可及,她竟然不上!
另外三人已經在穿梭艇門口回頭望著她,肢體語言滿是不耐煩,幸北歡樂地跑向他們,還額外給了黎昭一個燦爛的笑。
明縱愣愣仰望著起飛的穿梭艇,追悔莫及,恨不得撕了自己這張嘴。
幸北本以為之前在各個星球之間奔波歷練才是最辛苦的,沒有想到,最苦的歷練永遠不在於□□,而在於精神。
現在他們回到文明社會,雖然生活條件大幅度改善,但幸北實在是沒什麼力氣享受。
因為接下來的兩個月,她每晚都被|操|練得欲|仙|欲|死,哦不,生不如死。
她的精神體,要麼被切成兩半,各自揉挫。要麼在無邊的迷宮裡遊蕩,瘋狂碰壁,還會遭遇各種偷襲和危險。
黎昭還深諳狗道,每隔一段時間,等到幸北快要撐不住時,就透露給她一些情報,勾得她忍不住想要繼續窺探他腦子裡那些真相。
就像一個特別雞賊的作者,每次讀者被虐得要棄文時,就撒點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真的甜的小糖粉,讓人心甘情願追下去。
比如,這兩個月里,幸北首先發現,黎昭分裂出的精神體,和異種還是有很大區別。異種的每個分|身是平等的,也許暫且有等級差距,但弱的總有一天會進化。但人類分裂出的精神體,對於在人類本體中的主體有所屬關係,有點像玄幻作品中的主魂和分魂。
接下來幸北又得知,黎昭只分裂出了一片精神體碎片,有與他相當的精神力等級,寄生在謝學崢體內,但卻並沒有取代那個侵占謝學崢的異種,而是在它思維深處植入心理暗示,讓它服從他布下的命令與宗旨,並且看得到它看到的一切。
幸北覺得這個模式熟悉得可怕,甚至憋不住偷偷去問了羅慎賢——這什麼主魂控制分魂控制其他個體和靈魂,不就是遊戲裡的主宰和從者嗎!
這一次幸北足足被吊了二十天,才突破黎昭精神體裡的更深一層區域,見識到了真相:《無限侵略》的遊戲公司,居然是黎家的!換句話說,這個黎家唯一的兒子,她朝夕相處的隊友,就是新聯邦人均資產的首富!幸北那幾天看黎昭的眼睛都紅紅得仿若滴血——可惡的資本家,居然就在她身邊!
黎昭的祖輩當初設計《無限侵略》,就是想要模擬人類擁有分魂、擁有控制他人的能力會發生什麼。老家主最終得出「人類可以反奪舍異種」的結論,也參考了遊戲得來的數據。
黎家到了黎昭手裡後,遊戲則被黎昭當成篩選忠良的考核之一。
幸北目瞪口呆:「所以主宰上面果然還有人,在觀察考評主宰。」
羅慎賢當初的推論竟然是真的!
黎昭絲毫沒有歉意,只是淡淡瞥她一眼:「能成為主宰的人都是天賦者。如果成為主宰後就沉迷特權,以權謀私,藐視普通人,這樣的人我們絕對不敢讓他們接近權力和真相,獲得控制其他神魂的能力。」
「我們還通過遊戲揪出了好幾個播種者。」黎昭語氣有些輕蔑,「人類之間結契是不可能成功的。人類本性自私,為了利益的結合,總會因為利益破裂。人類也需要隱私,需要獨立,根本無法忍受長期和另一個人共享一切。能夠長存的結契者,現實中都是異種的分|身。」
接下來,幸北又從黎昭的記憶中看到一份粗略的「播種者」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