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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龔同學,戰友之間沒必要分那麼清嘛。」幸北哥倆好地搭上龔呈的肩膀。
「就是就是,上次龔呈同學生病,幸北擔心得睡不著覺,大半夜逼我們打聽你的房間號,非要去探望,還差點被當殺人犯抓起來,真是感人的兄弟情啊!」翟洪廣誇張地抹了抹鱷魚的眼淚。
唐濯猛點頭,點得奶膘抖呀抖:「幸北高價代購來的染髮劑,外星進口稀有顏色,她自己都沒捨得用,那次說顏色適合你,就送給你了。」
龔呈想起躺在行李里的染髮劑,表情有些僵硬。他對這玩意不是很了解,所以還真是高價代購,稀有顏色?他還以為當初幸北是隨口胡謅的。
幸北悄然看了唐濯一眼。太默契了,胡說八道都能對上口供,她的氣運真是無處不在呢。
不過她也不算說謊,那染髮劑確實是稀有色,因為太醜了,沒人買,所以產量低,市面上幾乎沒有貨,小姐妹也是不小心買錯了又沒捨得扔才一直存著。
幸北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一盒染髮劑而已,比不得我們和龔呈同學的友誼重要。」
龔呈垂眸看著幸北。女生歪歪扭扭撐在他肩膀上,骨頭軟得完全不像軍校生,更別提那滿嘴的火車……這仨人就沒一個有軍人氣質的。
只是這個角度,能看到她濃密發頂一個小旋,讓龔呈想起某個夜裡松鼠尾巴一樣跳躍逃竄的長髮。
「行吧,但你們得還。」
松鼠尾巴唰地離開他肩膀,換成幸北驚喜的大臉:「小龔同志真是個好人!」
「你真是個好人!」
「我們會永遠記得你的!」
龔呈:……同意借錢的話剛說出口就已經後悔了。
翟洪廣領頭舉杯:「敬好人一杯!」
「敬好人一杯!」
「好人一生平安!」
龔呈扶額:「……不了,你們喝。」
「哎呀別客氣……」
「現在咱們是兄弟了,有福同享。」
「小龔,這藥很好喝的……」
龔呈看著幸北那張哄誘的臉,恍惚中總覺得自己聽到了「大郎,這藥很好喝的……」
「不了不了,我過敏,哎呀我剛才喝了一口感覺頭好暈。」
龔呈順勢捂住突突跳的額頭。就特麼什麼人會拿感冒藥敬酒?聽他們的意思,要不是他幫忙承擔升艙費榮幸成為他們的「兄弟」,他們還不捨得給他喝。
龔呈低著頭反思自己交友不慎,沒注意到另外三人,見他真的不喝,便撇下他推杯換盞不一會把一紮5L感冒藥喝得精光。
等龔呈回過神,桌上已經沒有人聲,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鼾聲。
感冒藥有安眠效果,三人趴在桌子上睡得老香,扇巴掌都叫不醒。
龔呈沉著臉付了飯錢,轉過身,看著臉上有個巴掌印的翟洪廣,奶膘白里掐出一塊紅的唐濯,以及秀髮凌亂掉了幾根的幸北,認命地嘆了口氣,俯身把幸北抱起來。
「先生,需要幫忙嗎?」服務員的聲音適時出現。
龔呈扛著醉成一坨尤其難抱的身體,一手掙扎著抓住幸北的大腿免得她掉下去,一手扣緊她的肩膀防止她往下滑,頭歪著勉力躲開她糊他一臉的頭髮,示意對面兩個男生:「麻煩幫我把他們也送回房,謝謝了。」
服務員看著龔呈姿勢糾結的背影,眨了眨眼。
其實他們有機械擔架,可以輕鬆把三個人一起送回去的。
第14章 抵達 巨蟲越獄
價值八萬的特等艙,三人並沒有充分享受,而是直接睡過了後半程。
不過容易快樂的人一般總是樂觀的。
翟洪廣瀟灑地甩著空空的兩隻手走下星艦:「特等艙服務真不錯,行李都不用自己拿,直接送到住處。」
唐濯幸福地眯眼伸懶腰:「特等艙的床就是舒服。」
幸北活動了一下睡了二十個小時僵硬的臀:「不知道為啥大腿有點疼。嘶……怎麼有塊淤青,像是被誰掐的。」
唐濯湊過去看了看:「還真挺像。幸北你是不是夢遊。」
幸北:「我夢遊也是去掐你啊。」
唐濯:「你要這麼說,我臉上確實有塊紅印……咦,洪廣!你臉上好像有個巴掌印!」
翟洪廣倏地伸手捂臉,兩人一起控訴地看向幸北。
幸北:「……???等下,不是我做的啊!」
沒人理她。翟洪廣和唐濯湊成一堆走在前面嘀嘀咕咕:「我以前以為室友打呼嚕是最倒霉的……」
「我以為室友腳臭還不洗襪子是最倒霉的……」
「這都比不過室友會夢遊……」
「喂,我不夢遊!」
兩個自說自話的身影頓了下,沒聽到似的繼續:「唉,我寧可她不洗襪子不洗澡……」
幸北:……翟洪廣的自信是會傳染吧。
造型誇張的建築高聳入雲,懸浮艇沿著眼花繚亂的軌道穿梭其中,光影絢麗五顏六色的GG牌閃瞎人狗眼。繁榮,這就是伴帝星給走出星港的三人留下的第一印象。
伴帝星和帝都星在同一個恆星系,軌道相鄰,距離極近,穿梭艇只需十分鐘。但伴帝星的居住面積比帝都星大幾千倍,繁華程度不亞於帝都星。天賦者軍團伴帝星基地和聯邦天賦者學校便建立在伴帝星最熱鬧的地段之一。
三人毫不掩飾鄉下人進城的新奇,下了星艦就一刻不停地東張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