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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鶴想起明縱趁機摸腰摸手臂吃豆腐,語氣恨恨:「棉襖好啊。」
棉襖好啊,一手摸上去全是棉襖。
幸北:?你認真的?
兩人圍繞著房間仔細搜索了一圈,有點犯難:這個房間關起門猶如封閉鐵桶,沒有任何可以鑽的空子,就連蒼蠅那麼大的微型攝像頭都飛不進去。
幸北摩挲著手環:「只能用念力了。」
裴鶴立即緊張地看向她:「明縱不是警告過,這個手環絕對不能摘,被人看到真實的臉會有大麻煩。」
「可是不摘手環沒辦法用念力。」
為了全息化裝舞會的安全,手環不僅能易容,還可以屏蔽念力,原本也是摘不下來的,是明縱提前搞來摘手環的小工具,給幸北帶了一個以防萬一。
「現在就是那個萬一。」
裴鶴不贊同地搖著頭。遇到危險才是那個萬一,現在這種情況,摘掉手環就是主動去靠近危險。
幸北見沒法說服他,腦瓜子一轉:「我把手環摘掉,你掩護我。」
裴鶴立即反對:「不行,我摘掉,你掩護我。」
幸北狡黠一笑:「你個子高,有人來可以把我擋住。」
這哪是擋住就能解決的事?然而裴鶴沒來得及說話,面前的人已經宛如信號不良般閃出重影,重新穩定成實體時就成了幸北的樣子。
裴鶴趕緊把人擋在拐角處、自己和牆壁之間,後背對著房間的門,幸北則第一時間擴散出念力場,侵入房間。
「很大的房間……應該是vip包廂。」
幸北閉著眼睛,在腦海中試圖描繪念力場傳遞給她的信息。
裴鶴回頭瞄了眼不遠處漂浮在門框頂上大大的「VIP」三個金色字母:「說點我們不知道的。」
幸北笑了聲:「唔,他們都是天賦者,不知道精神力敏感度如何,我不敢離太近……我正在往地板上爬……我來數腳好了,一、二、三……」
幸北開始默念,偶爾停頓一兩秒,最後確定道:「十四個人。」
人數這麼多。裴鶴和閉著眼的幸北都皺起眉。
「能看到都是誰嗎?能聽到他們說什麼嗎?」
幸北笑:「你把結界師當神仙?我——」
幸北的話戛然而止,倒吸一口冷氣,猛地顫了一下,睜開眼,驚恐地和裴鶴對視。與此同時,裴鶴身後的門被人一把拉開。
幸北縮在裴鶴的影子裡,看不到是誰,但她聽得到有人一步步朝他們走來。
心快要跳出來了。
裴鶴的心也快要跳出來了。
絕對不能被人發現,只有一個辦法——
幸北扣上手環的同時,眼前的人猛地覆下來。
一雙濕軟的東西印在她唇瓣上。
全世界突然被他清冽的味道占領,有一種要將人溺斃的勢頭。
來人的聲音逼近,兩人害怕地閉起眼,世界裡只剩下那一處清甜又柔軟的觸覺。
裴鶴本來心裡想的是,要裝得像一點,裝得沉迷一點,沒想到閉上眼睛,看不到那張被手環改變的出戲的臉,他立即就真正地陷落進去。
全息手環改變的只是視覺,無法改變實體,他親的就是她,毋庸置疑。
周身的血液全都湧向那裡,精神力仿佛也被匯聚在那個一點,將它不斷放大、延長、直到占領他的整個世界。
幸北閉著眼,感覺少年的氣息迅速地變得灼熱,沿著她的呼吸鑽進她的鼻腔和喉嚨,勾得她胸膛也滾燙起來。
裴鶴覺得自己分裂成兩半,一半是身處險境的假侍應生,關注著那個人的位置,希望這驚心動魄的一刻趕緊過去,另一半是夙願得償的苦情戀慕者,恨不得永遠停留在此刻,有正當理由和她纏綿親吻,可以把她完完整整擁在懷中,困在他的身體與牆壁之間,不用擔心被推開或是責備。
吵鬧的背影音樂掩蓋下,有人停在兩人身邊極近的地方。
兩個人誰也不敢睜眼,親得更帶勁了。
裴鶴越吻越深,無師自通地撬開女生的唇瓣。
幸北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後撤併咬緊牙關,但是後面是一堵牆,而牙齒就像也因對方火熱的攻勢以及心底的震顫而發軟無力,很快,軟韌的舌頭鑽進來。
男生的手臂箍住她的肩膀,身體輕而沉重地壓覆上來。她感覺自己被一團水被困住了,四面八方都是他,分不清哪是哪。
這一刻的感受變得有些玄幻和迷離。五彩繽紛的光影還滯留在腦海,震天的音樂像在胸膛里打鼓,心臟像是撞上了蹦蹦床在輕盈飛快地彈跳,許多軟而滑嫩的東西在遊走、交纏,又仿佛在互相搶奪津液和空氣。
誰也不敢睜眼,怕讓那個人知道他們發現了他,然後就要被迫停下來遭受盤問。
被人圍觀的羞恥完全抵不過怕被發現的恐懼。
更何況……羞恥嗎?
……好像也有一點點恥於承認的刺激。
無法選擇,無需選擇,無須負責,因為面前只有一條路。
兩個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推著自己滑入不可自拔的深淵,黑暗中只剩下對方的唇舌,柔滑曖昧地纏繞著彼此,誰也不讓誰,緊緊拽住對方一起往下陷。
就在此時,一道細小的聲音,像是破空的光,劈開兩人藏身的迷離黑暗。
「幸北。」
幸北驀地睜開眼,人世間的光明衝破迷障,一個相貌可愛、身材嬌小的女孩子明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