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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北連連點頭。數學好的人歸納能力就是強。
「那他們說的您覺得是真的嗎?」
容悅憐又陷入沉思。
好半天,容悅憐開口,只有短短的一句強調:「播種者不是好人。」
「噗。」翟洪廣忍不住噴出聲,在大家看過來時擺擺手,「不是,就是想到死旺如果聽到這個,搞不好氣得又復活一次。」
他用生命換來的信任,結果不堪一擊。
「死旺啊,這次是真死了吧?」唐濯眼神有點空茫地感慨。
幸北:「不知道為啥,死旺這一死,我心裡還有點淡淡的憂傷。」
唐濯默默轉向她:「總覺得這話你說過。」
幸北心不在焉:「是嗎?說明他欺騙過我一次感情了,相當於跟我貸款了憂傷,這次正好讓他還錢……行,謝謝唐,我好了。」
唐濯:?什麼鬼才邏輯?真是謝思妄聽了都要落淚。
「不過老師為什麼認為謝思妄不是好人?」裴鶴追問。
容悅憐糾正:「我是說播種者大體上不是好人,不是說所有播種者不是好人。」
容悅憐頓了頓,「謝思妄救了你們,從這一點上來看,他至少做了件好事。」
「是嗎。」幸北似乎因為這番話感到寬慰,「那就說明小紅……額,莘長虹。」容悅憐眼角一抽,幸北摸摸鼻子,「還有赫連蓮,他們很可能都不是什麼壞人?他們搞不好真的在為世界和平努力?人類還有救?」
「一個播種者做過好事,不代表所有播種者都是好人。」裴鶴冷靜地說,「謝思妄用生命換來你的信任,可以,但是其他人又沒死,憑什麼獲得你的信任?他們也要做同樣的事,我才相信他們。」
其他人斜眼瞅他。這個年輕人,面若冠玉,心若蛇蠍,真的好狠,竟然想讓播種者都去死。
謝思妄大概做夢都沒想到他用生命促成了一場內卷。
幸北撐著下巴:「不過謝思妄死了還挺難辦的……我們本來拍攝了證據,想要揭發他播種者的身份,現在這件事的意義似乎沒那麼大了。」
容悅憐想起什麼:「這些事你們跟羅慎賢講了嗎?」
四個學生交換了個眼神。
容悅憐挑眉:「你們不信黎昭?」
幸北抿抿唇:「呃,他紆尊降貴來幫我治腿,我本來不應該懷疑……」
「但你們還是懷疑了。」容悅憐嚴肅地說,「那可是黎昭啊!」
幸北:「是啊,那可是黎昭啊,所以如果他是播種者才更可怕。」
「或許黎昭就是播種者里的好人,但是他也一定想讓幸北變成播種者,這樣就和我們利益衝突。」唐濯補充。幸北贊同地點點頭。
容悅憐依舊完全無法接受地輕搖腦袋:「你懷疑他有什麼原因嗎?」
幸北:「他早就知道我腿上的是個播種者的魂魄,他曾經對我說,我『還』不是播種者。」
容悅憐:「他那個級別的人知道些常人不知道的事很正常,校長也是這樣。還有別的原因嗎?」
幸北遲疑:「呃……他是S級?」
容悅憐默默看著她,眼神十分豐富。
幸北訕笑:「我知道我沒立場說這話……」
「確實,你不僅是S級還是個麻瓜。」容悅憐氣哼哼的,「把你那點等級歧視收起來,因為你最懂被無緣無故懷疑是什麼感覺。」
幸北不敢提黎昭了,她再一次感受到軍團長的光明偉岸有多麼深入人心。
「不過如果你有顧慮,不說就不說。尤其是你和播種者的淵源,越少人知道越好。」容悅憐眉眼間染上顯見的憂慮,沉吟了一會,又凝重地看向幸北的腿:「這個真得解決一下。我們去找校長。」
幸北古怪地看著容悅憐:「老師,你真關心過我的腿嗎?」
容悅憐此時有點焦慮,不耐煩地回:「當然了。」
幸北:「可是你剛才看錯腿了。」
容悅憐:「……」
「少廢話,是你看錯我了,我看的就是你的右腿。」
三個男生立即看向容悅憐,眼神里是深深的同情。
幸北重重嘆了口氣:「可是我傷的是左腿。唉,我就是詐你的老師,你這個答案讓我心都碎了,先是騙我,然後你果然沒關心過我的腿。」
容悅憐:「……」
容悅憐不知從哪抽出個棍子,表情猙獰:「你傷的就是右腿,馬上就是了。」
幸北靈活地躲到裴鶴身後:「老師!老師!是我錯了!你說我傷的哪條腿我就是哪條腿,左腿右腿都可以,前腿後腿也隨便,那個啥,您說過啥來著,當我打不過你的時候,你說我是什麼我就得是什麼……」
幸北還在亂嚷嚷影射容悅憐專橫霸道,容悅憐突然收了棍子,神色莫名仿佛有些感傷,語氣也不那麼沖了:「行了,跟我去見校長。」
幸北有點詫異,不敢相信容悅憐就這麼放過了她,帶著點賤兮兮的討好湊過來:「老師,那你說我是什麼?」
容悅憐臭著臉:「你愛是什麼就是什麼。你想當豬住豬圈我也不管你。」
幸北更驚訝了,回頭對小夥伴誇張地比比劃劃:天哪容老師瘋了!
容悅憐假裝沒看見,面不改色走在前面,心底微微苦澀。
她現在已經打不過她,也護不住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