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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縱明顯卡殼了,滿臉呆愣:「?」
和《越級比賽如何臨時抱佛腳》里說得一模一樣!敵人被她高超的話術打得措手不及!幸北的嘴立即乘勝追擊:「你反正也不捨得傷我,你認輸嗎?」
幸北賤兮兮得意地一挑眉,「認輸可以讓我看到你的誠意,考慮答應你的追求,你認輸嗎?」
現場觀眾席一片譁然,就連場上打鬥正酣的參賽隊員都驚異地回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讓她用美人計是開玩笑的,她還真用?這個比賽……有這麼的不嚴肅嗎?
唐濯欣慰地微笑。
龔呈屁股下的椅子角「砰」一聲,裂了。
明縱被靈魂三連問「你認輸嗎?」震撼得釘在原地,表情複雜,深陷自我懷疑的旋渦無法自拔。
雖然他是想追幸北,是想讓她答應,可是這個答應的方式……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一點都不開心,反而臉上臊臊的疼是怎麼回事!
明縱認真沉思了一下,組織好語言,誠懇又不失圓滑道:「雖然我很渴望你答應我,但是我希望你是出自真心……」
明縱身經百戰的窄長星眸盛著動人的深情,抬眼望向幸北。
驀地直直撞上黑洞洞的槍口,以及它後面女孩得逞的眼。
明縱心猛地一沉,腳下觸手瞬間撤掉自由落體,卻還是被子彈燎到頭頂的結界,火燒火燎疼得他五官猝然皺縮到一起。
觀眾都看傻了。沒人料到幸北這一出。明明上一秒還在上演狗血偶像劇,怎麼下一秒就發現所謂的感情都是利用,所謂的深情都是迷惑敵人的陷阱?幸北這心怎麼這麼髒啊!
尤其是帝才學宮的人,根本沒想到情聖明縱會被一個未成年少女給騙了,尤露正忙著對付高鳴並給伍奇打輔助,伍奇專心猛攻井天想要趁著尤露在解決這個難纏的對手,奶媽也在跟那邊的激烈團戰……總之就是沒人來支援明縱。
幸北十發子彈毫無間隙地接連而至,明縱被密不透風的子彈包圍,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已經放棄了掙扎,滿臉絕望。
周揚辰也跟著絕望地瞪眼,帝才學宮的人已經沉著臉打算放棄——明縱的情況,恐怕要立即送到治療艙。
觀眾屏息注視著光屏,然後,揉了揉眼。
那一瞬間,明縱和幸北皆張大了嘴難以置信地望著對方。
竟然——一發都沒有中?!
這不可能,一定哪裡出了差錯。
明縱臉上的表情比剛才還驚恐焦急,深信是自己的痛覺器官壞掉了,他可能要害中彈快要死了,連感覺都喪失了!
幸北比他快一步反應過來,裝彈射擊一氣呵成,明縱這才驟然驚醒憑藉直覺翻著跟頭躲避,最終只被傷到手臂,流了很多血,但完全不算致命傷,瞬間被周揚辰治療到不再影響行動。
「幸北!說了讓你不要浪,剛才為什麼不使用念力校準!」眼看幸北錯失良機,高鳴淡定不下去了,懊惱的斥責從一邊傳來。
觀眾和帝才學宮的隊員皆眼露震驚。
幸北,一個射手,不用念力就射不准子彈!
現場隨便一個人射擊資質都比她強!
怎麼啥人都能當射手,還能代表天賦者學校出戰?憑什麼?憑她念力強嗎?
……莫非她的念力渾厚到可以彌補射不準的損耗?那也沒必要當射手啊,如果有這麼強的念力,去哪個職業不能出人頭地?
觀眾猜測紛紛,場上四個帝才學宮的人飛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圍向幸北。
——觀眾看不到,他們可是知道,幸北的念力,根本就不渾厚,不僅不渾厚,還稀薄得可憐啊!
畢竟是個第一年新生,幸北的念力積澱,和從小就在鍛鍊念力的人根本沒法比。
天賦者學校幾人心裡都暗罵一聲。他們的弱點,還是被帝才學宮盯上了。
帝才學宮打定主意要先讓幸北出局,攻勢猛烈,天賦者學校的三個男生想牽制卻力不從心。
幸北要躲子彈、躲光劍、躲結界偷襲,乾脆把槍往肩上一扛,夾著尾巴滿場亂竄。
幸北這逃命的功夫確是一流的,這么半天愣是沒被打到一下,就是一個射手把槍當成廢物扛著,被打得屁滾尿流狼狽逃竄的模樣,真的……不是十分高雅,實在要說,倒是有幾分接地氣的滑稽。
容悅憐扶著額頭,心臟疼。
史喬目光緊緊盯著光屏,看到幸北一個秧歌步扭身接後空翻,沒憋住噗嗤一聲,又奇怪地捂住自己的嘴——這麼緊張刺激的比賽,又不是馬戲,為啥她會笑,她真怪。
很快史喬就發現不是她怪,是這場比賽怪。
觀眾席不時發出爆笑、譁然、熱烈鼓掌等聲音,如果此時的現場只看觀眾席,那些洋溢著快樂和輕鬆的面孔……怎麼看都是在看馬戲啊!
史喬略微渙散的眼神移回光屏,鏡頭正好捕捉到幸北滿臉灰塵朝著明縱做了個嘴斜眼歪奇醜無比的鬼臉。
史喬表情木然。她知道了,是幸北怪。
幸北後面吊著全場的人,放風箏似的遛,帝才學宮再怎麼沉穩,十分鐘過去還是有些焦躁,那種每每感覺要打到了可是對方還是泥鰍一樣溜走的功虧一簣,真的令人十分崩潰!
而且不知為何,幸北念力雖然不渾厚,但是好像出奇的硬,偶爾碰到她的時候,那感覺就像摸到到常年挖礦的人手上的繭,打了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