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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采『紅鉛』自是得尋來許多少女?」
葉婉蘿聽得沈魚所言,點了點頭,回道:「伊王要制紅丸,自然得抓不少妙齡女郎當藥材……而說到擄人拐賣,又有誰比悟真更懂行?」
第76章 七十六計謀
道門學問博大精深,內外丹道不過是其中一種說法。隱仙與龍門既為道門牛耳,自有門人習外丹一途,是以宋淵也曾聽過紅丸一說。然而不管隱仙還是龍門,講究的均是內外雙修,不僅修身也要修性。故而一味以外丹補足自身,終歸不為道門正宗所推崇。
因近日兩次三番聽旁人提起伊王,宋淵不免想起之前沈魚走無常一事。記得鬼差曾說過,大周不日將有禍事,死傷枕藉。彼時宋淵與徐見山均疑心伊王因聖人意欲削藩而鬧事,眼下聽得伊王要制紅丸,宋淵一時間便思慮更甚。
那廂葉婉蘿瞧見了宋淵神色,心中也有了些想法,「宋道長是否有頭緒了?」
宋淵聞言搖了搖頭,「我不過想到聖人當年登大寶時不過一十三歲,伊王比聖人年長足有一輪……如今聖人正值壯年,伊王卻已是年近半百,眼下又聽得他要服食紅丸,怕是……」
「怕是他死心不息,還妄想那天子之尊是吧?」
宋淵頷首說道:「申靈都素來不服王掌教。若要把龍門掌教踩於腳下,又有甚麼比當上國師更好?如此想來,他向悟真獻媚便說得通了——只伊王要逆天而行,怕是不易。」
葉婉蘿聽得此話,卻是一笑,「逆天?何謂天?勝者為王,贏了的就是天。」
宋淵雖是年紀小小便離了郡王府,然而畢竟是天家血脈,是以聽了葉婉蘿的話便不禁皺了皺眉。
那廂沈魚在旁聽了一會方與宋淵說道:「我前幾年下山看著老百姓過得還容易些……記得早些時候你便說過近年天災不斷,百姓的日子愈發艱難。倘那伊王當真要鬧事,大家還要不要活了?」
葉婉蘿因早年被悟真教擄去,親眼見得胞妹亡故,幾年來耳濡目染,自不然便服膺於弱肉強食的道理。而宋淵自個雖在蓬萊修道多年,但終究掙不開出身的桎梏。三人中倒是沈魚品性純一,心懷悲憫。是以宋淵聽得沈魚所言,心中便不免暗暗有些慚愧。
只宋淵尚未應話,便又聽沈魚道:「聽起來這伊王同悟真教主也十分該死,我們這番先結果那教主,再——」
「姐姐!」原來沈魚要與葉婉蘿行刺悟真教主已教宋淵十分憂心,眼下聽得她又要同伊王對上,立時便打斷了她。「伊王一事牽連甚廣,我們還是先說回悟真教主吧。葉女郎,你既想著行刺教主,心中定然有了底蘊。只我怕得我們三人行事終是勢單力薄,不若……容我把這事與教中商量一番?悟真素來與正教為敵,想來隱仙中人曉得,定當支持。」
葉婉蘿聽罷,卻是搖頭,「若論實力,悟真教同隱仙﹑龍門相比不過是螢火比之日月。只悟真能屢屢於正教手中逃脫,自非僥倖。你道龍門教能出一個申靈都,隱仙便不能麼?故而此事只能你二人知曉,旁人我是信不過的。」葉婉蘿說著,瞧了瞧二人面色,方接著道:「悟真教主戒心頗重,要在本舵下手怕是不易……只教主這幾日要到城郊一處別宅會客,這便是你我難得機會。」
「會客?客為何人?」
葉婉蘿搖了搖頭,「不知。」
「你是想讓我們先潛進別宅里去?」
「不必。」葉婉蘿說罷,嘴角輕揚,「宋道長同姐姐倒是可以正大光明從大門進去。」
宋淵甫聽聞這話,轉念已是知葉婉蘿心中所想,立時拒道:「不行。我便罷了,姐姐絕不可用此法。」
「阿淵,你們說的是甚麼法子?」
葉婉蘿原就猜得宋淵興許不願意,眼下見他臉色不虞,立時轉了臉同沈魚說道:「姐姐,你與宋道長均生得年輕俊美……我只需同悟真弟子說道你二人是我擄來教中便是了。哪需要費心潛入?」
「這法子甚好,就如此辦吧。」
宋淵知沈魚性子向來有些胡鬧,本就料著她知曉後定會答允。此番聽得果然如此,不禁肅著臉道:「不成。要裝成俘虜,定然要假扮受制於人的模樣。倘那些禽獸見色起意,對你動手動腳怎麼辦?」
沈魚聽得當即搖了搖頭,「不會的,阿蘿定會護著我。」
宋淵聞言,心中暗暗嗤了一聲,只他曉得沈魚吃軟不吃硬,便又換了臉色說道:「那倘若有人對我動手動腳又怎麼辦?」
宋淵在葉婉蘿跟前向來正經,此時葉婉蘿見得他竟然向沈魚撒嬌,一時便愣住了。
那廂沈魚倒是習慣了,便放了手中筷子,悄悄扯了扯宋淵袖子道:「那我也會護著你的。」
宋淵聽罷,打量了沈魚一會,見她神色堅定,終是嘆了口氣道:「那我們潛入去後又當如何?」
葉婉蘿聞言,回過了神,「你們潛入別宅後,我自會把你們安頓好。屆時你們只需靜候時機。」
「甚麼時機?」沈魚問。
葉婉蘿聽得,笑了笑道:「宋道長,你道男子甚麼時候神智最為放鬆?戒心最輕?」
宋淵聽聞此話,霎時皺了皺眉。
此時沈魚卻道:「睡著的時候?」
葉婉蘿聽罷搖了搖頭,「姐姐說差了。姐姐既是習武之人定當曉得武功高手便是睡著了也是十分警醒的。若說男子甚麼時候心神最為放鬆,自是男女□□,泄身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