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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魚見是宋淵來了,並未起身招呼,過了會方道:「我聽你見純師兄說道待張真人進了京,你們便會隨他一同入宮面聖,是不是?」
「是。」
沈魚聽得,唉了一聲,似是抱怨道:「我也未曾進過宮﹑見過皇帝呢。」
宋淵聞言一笑,伸手挽了她鬢邊碎發,低聲道:「其實這皇帝也不過一尋常人……那天你是見過伊王的,他同聖人可是兄弟,卻也不是七手八臂,有甚麼好瞧?」宋淵說罷見沈魚似是有些不甘,又斂了神色說,「雖說皇帝亦是凡胎肉骨,但這禁宮之中能人異士眾多,你可千萬別想著悄悄混入宮中。」
沈魚未曾想到宋淵竟是一下說破她心中所想,立時便閃開了眼神道:「我沒有這樣想。」
「是嗎?」
那廂沈魚經不住他探究的眼神,遂掙開了他的手,扯開話頭道:「你來就是跟我說這些的?」
「不是,」宋淵應聲,又把她甩開自己的手握回掌中,「自來了這私宅,我們已是許久未曾練功……我來是問你自個可有按真經心法練氣?」
因這宅子不大,眼下住的又都是熟人,且趙星不纏著徐見山的時候又時常來尋沈魚,宋淵便未尋著時機與沈魚雙修。
「欸,」沈魚驀地聽他提起雙修一事,臉上不禁有了些熱意,「自﹑自然是有的。上次我對付申靈都時你不是見著了嗎?如今我縱然使那真氣御劍也不會難受了!」
「嗯,那你平常練氣時可還順當?」
原來沈魚體內兩股交戰真氣乃自娘胎而來,修習《悟真妙經》雖能助她把相爭的真氣融為一體。只二人雙修時日畢竟尚短,要把這病根完全祛除卻不是朝夕之事。
沈魚聽得,沉吟半晌方應道:「如今偶爾發作,我按妙經心法運氣也便好多了。」
「唉,可惜……」
「可惜甚麼?」
宋淵如此說著話,卻忽地挨近沈魚耳邊小聲道:「可惜這宅子人多口雜,我同姐姐已是許久未曾雙修……想來這進境又落後了許多。」
沈魚此時瞧著宋淵,只見他雙眼水光流動,顯是動了□□,然而嘴上卻說得道貌岸然,不禁呸了一聲把他推開。
只沈魚方動手,宋淵便把她往自己懷裡扯。因沈魚不想鬧出動靜,教趙星等人看了笑話,便順勢坐到宋淵懷中,與此同時卻伸手重重地捏著他臉皮說:「你敢?」
宋淵吃痛,摸了摸麵皮說:「不敢的……我就想親親姐姐。」
沈魚聽得,往門邊看了一眼,見宋淵進來時竟是上了門閂,分明是居心叵測﹑早有圖謀。然而沈魚心裡雖如是想,但見宋淵巴巴地看著自己,又覺得他有幾分可憐,於是便閉著眼把香腮湊向他。
那廂沈魚正等著宋淵親她,一時不察,竟被宋淵捏住下頷往唇上親去。宋淵初初只是貼著她嘴唇來回挨擦,未幾卻把她嘴唇銜在嘴中,輕輕吸吮。沈魚兩片唇瓣被他啃咬吸吮,不多時便覺身上一軟,牙關漸松便要張嘴迎他。
宋淵方覺著沈魚也動情了,正要把她攬進懷裡,卻不妨被她猛地推了一把。
「有人來了。」
宋淵聽得,眉頭一皺,卻還是走到沈魚身旁替她整了整衣襟以及腮邊幾縷碎發。待他收了手,外頭正好傳來人聲,來的卻是徐見山。
沈魚聞聲,便上前解了門閂。那門一開,徐見山便見著沈魚以及在屋裡坐著的宋淵。他雙眼在沈宋二人身上打量了兩回,最後卻是定在了沈魚雙唇之上。
「小魚,你……」
那廂沈魚被他看得不自在,正想別開臉去,此時卻聽得宋淵道:「師弟是來尋我麼?」
徐見山聽得此話,終是斂了神色,「是……在宅中四處未曾見著你,便來這裡看看。」
宋淵聞言頷首,走到沉魚身畔,問徐見山,「可是有師父消息了?」
「嗯。」徐見山應著,見眼前的宋淵沈魚站在一處有如璧人一雙,不禁垂了垂眼,「師父已進宮了,我們剛收到他命人送來的腰牌,讓我們師兄弟三人在申時前進宮與他會合。」
徐見山此話一出,倒是沈魚先應道:「這麼快?」
此時徐見山見沈魚邊說著話邊扯了宋淵衣袖,只覺心頭一酸,卻還是安慰她道:「聖人召師父入宮講道,從前也是有過的,一般也不過七﹑八日的事。」
宋淵聽得,也附和徐見山道:「趙星也是進不得宮的,這時日裡你們便好好在京中玩玩。」
「我曉得了……」自沈宋雙修以來,二人早已是親密無間,眼下忽地要分開七八日,沈魚心中便隱隱有些失落。
宋淵見狀,也知曉她心思,只得勸道:「我們很快便回來。」
因如今已是未時,既要趕在申時進宮,隱仙三人便趕忙分頭收拾去了。
然而臨別之前,宋淵卻又悄悄折回了沈魚房中。
沈魚見此,撇了嘴道:「怎麼了?是怕我偷偷跟著你們去皇宮嗎?」
宋淵聽得卻未應話,只走上前伸手把沈魚攬進懷裡,撫著她的髮髻道:「此番進宮見得師父,我便會同他稟明一切。」
沈魚聞言,驀地心中一跳,「……稟明甚麼?」
「我要同他老人家說,我要成親了,不回蓬萊當道士了。」
沈魚聽罷,嗯了一聲,把臉埋進宋淵胸膛,忽地只覺心頭不舍霎時又濃了許多。她如此想著,復又收緊雙手,使勁回抱了宋淵,後又踮了腳尖在宋淵唇上落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