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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來人自稱悟真教教主。」
第119章 一一九招親
「悟真教主?」趙從榮說著皺了皺眉,問沈魚,「這教主是甚麼來頭?」此時他方轉臉看向沈魚,卻見她忽爾間竟是臉若寒霜。沈魚一雙鳳眼本就極似趙從炎,此番眸中隱有殺意,更與其父肖似。
然而趙從榮從未見過沈魚這般神色,心中一驚,問道:「魚兒,你怎麼了?」
沈魚聞言一笑,卻笑得教趙從榮心底發寒,「那悟真教主是我的仇人。」當日若非呂玄池施襲,沈魚也不會身受重傷,宋淵更不會剜心煉丹。此後沈魚每每思及呂玄池,便覺心中恨意翻騰,不能自抑。
「那﹑你待要如何?」
沈魚回過神來,斂了殺意,手中卻握緊含光劍道:「既然有仇,自然要報仇了。」
趙從榮見沈魚語畢,便抬了腳向帳外走去,一時間心中大急,卻又喊不住沈魚,便只得從後跟著。沈魚掀了帳簾,便由那報信之人領路。未幾,沈魚卻見得一道青碧身影遠遠地立著。那人影身形嬌小,這般從後看著那纖腰秀項便如弱柳扶風,有一種說不出的風姿。
沈魚看得一怔,正自愣神之時,那人影已回過身喊道:「魚姐姐!」
此時趙從榮聽得,忙回首看了看沈魚,卻見她笑意融融,哪還有半分殺意?
「……不是仇人?」
沈魚聞言,搖首笑道:「是朋友。」
趙從榮見來人是個妙齡女郎,看著和趙星年歲相仿,只道所謂教主一事不過是她同沈魚開的玩笑。轉念又想到這女兒家碰面,他一個長輩在旁待著,倒是教人不自在。是以他與沈魚辭別,便先行回到帳內。
此時葉婉蘿到得沈魚跟前,便拉了她的手道:「姐姐,自西京一別,你我已多日未見,你近來可好?」
沈魚聞言,頓時只覺心中一緊。然而這時日來生了這許多事,當真千頭萬緒,縱然要說也不知從何說起。是以沈魚一時間並未應她,卻反問道:「你怎地這麼頑皮,竟說自己是悟真教主?」
葉婉蘿聽得,哈了一聲道:「難道姐姐以為我在開玩笑不成?」
「難道不是?」
葉婉蘿此時得意一笑,「自然不是。教中大勢已定,我眼下便是悟真弟子推舉出來的代教主。」
「代教主……那待要如何才能真正當成教主?」
「嘿,待得把呂玄池殺了,我便是真真正正的教主了。」
沈魚曉得當日一場暗殺後,呂玄池便跟著伊王。此番聽得葉婉蘿所言,也猜得她來靈州目的了。
「你是為了殺呂玄池才來靈州的?」
「是,我早先得了消息,說道呂玄池那廝竟是躲到了靈州。是以待教里大局平定,我便趕來靈州了。卻未成想姐姐竟也在此。」
「原來如此……」
葉婉蘿素來機敏,眼下同沈魚不過說了一會話,已隱隱覺著不妥。因她有心哄沈魚歡喜,便拉了沈魚的手笑道:「我方才在外候著,隱約聽得軍中有人因仰慕姐姐,藉故親近,被人以擾亂軍紀之名責罰了。這可是真的?」
沈魚此時聞得葉婉蘿提起此事,也有幾分尷尬,遂垂了眼道:「嗯,是真的。」
葉婉蘿聽得哈哈一笑,說道:「這事若被宋淵那醋罈子知曉了,豈不是要氣得直跳腳?」只她才說罷,當下便見沈魚臉色不好,想了想才問道:「姐姐,你是怎麼了……是不是宋淵出了事?」
沈魚聞言,苦笑著回視了葉婉蘿一眼,「我們回去再說。」
因沈魚尚要等趙從榮回信,是以她便讓葉婉蘿在軍營外等著。待沈魚收了信,便接葉婉蘿一同往趙宅而去。此番一路上,沈葉二人雖是有說有笑,然而葉婉蘿那廂卻是未敢再提起宋淵。葉婉蘿來靈州之前已約莫得知靈州眼下情勢,是故見得沈魚竟是住在這破敗宅子之中也未覺訝異。
沈魚領了葉婉蘿回趙宅,並未帶她到趙從炎的院子,二人信步而行卻是到了趙宅原來的後園。因地動之故,園中的亭台樓閣早已坍塌,只那紅花綠草經了一段時間竟又有了些生機。兩人走不一會,葉婉蘿便見得不遠處有一塊平滑巨石正好在樹蔭之下,遂拉著沈魚一同坐下。
葉婉蘿不敢一下子便提起宋淵,便旁敲側擊道:「姐姐,我聽聞徐見山和趙星俱在靈州,你怎地不同他們在一處?」
這眾人之中,除卻宋淵便只得葉婉蘿知曉沈魚鮫人身份。故而沈魚也不瞞她,當下便把自己身世說與葉婉蘿知。
葉婉蘿聽得啊了一聲,環視四周一眼,又貼在沈魚耳邊道:「世伯亡魂就﹑就在這宅子之中,那他如今可在?」
沈魚聞言搖了搖頭,「不在……你若是害怕,我們到別的地方去說話。」
此時葉婉蘿卻拉了她的手說道:「我適才聽了是有些意外,若說害怕卻是沒有的,」她說著頓了頓才又道,「……倒是有幾分羨慕。」
沈魚聽聞此話,自然曉得葉婉蘿是想起妹妹了。如此說來,自己同趙從炎雖已是陰陽相隔,但眼下二人尚能這般相見也是他們父女緣份未盡之故。卻說趙家雖是認了沈魚身份,沈魚也喊趙從榮與蘇玫叔叔嬸嬸,然而至今沈魚仍未喚過趙從炎一聲父親。思及此,沈魚忽爾只覺心中一陣戚戚然。
因眼下二人各有心思,故而默了一會,葉婉蘿才問道:「姐姐,你同宋淵是﹑是怎麼了?你們怎地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