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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就在洛雁歸身上!
月照宮的靈舟是隨身仙器,如同他的匣中山一般,收放自如。
萬花谷內,洛雁歸的計劃被打破,他必然收回了靈舟。那樣貴重的物品,洛雁歸肯定帶在身上。
「月照宮的靈舟,在你身上。」逢歲晚說話之時,黑暗已經蔓延至他腳邊。
玉蘭樹緊張得在他識海內嘶吼——別說那麼多廢話啦,他們才不管真相到底是什麼,趕緊動手啊。
逢歲晚:「他們不需要真相,她需要。」他以前惜字如金,也不在乎外人看法,但這一次不同,他不想讓阮玉這麼輕易地背負惡名,被天下人憎恨、恐懼。
哪怕種種線索都指向她,可他並未在她識海里看到一絲污濁。而她這些日子,做得更是拯救天下的大義之事。
他會時時刻刻守著她。
在她沒有任何問題之前,也會庇護她。
在黑暗即將爬上他靴面時,逢歲晚手中的劍輕輕落地,劍本無尖,是截斷劍,根本無法碰觸地面。
然而在他將劍倒垂地面剎那,半截斷劍上出現了紫色劍尖兒,猶如雷霆撕裂蒼穹,閃電落入黑暗,直接將一息真君的夜之領域撕開。
藏匿於黑暗之中,準備突襲的一息真君暴露出來,他臉色大變驟然後退,然而,他身法雖快,那劍更快。
劍意直接斬裂虛空,將黑暗徹底粉碎。
其餘眾人也不好受。
在執道聖君的劍意之下,眾人宛如海中漂浮的無根浮萍,連穩住身形都做不到,別提反擊了!
這就是天下第一的真正實力嗎?
渡劫期以下的修士在他面前,竟是完全沒有一戰之力!
很快,殿中還能站立的僅剩下了一息真君和洛雁歸,兩人聯手才勉強擋住了萬千劍意,只是身前的防禦屏障,眼看撐不了多久。
問題是,雖說漫天劍意異常恐怖,但執道聖君他僅僅只出了一劍啊!
不對,他不是出了一劍。
他根本沒有揮劍,只是將長劍自然垂落,讓劍尖兒落地了而已。
所以,這只是神劍自身的威力嗎?
洛雁歸心身戾氣,他不允許有人凌駕於自身之上。
心魔仿佛在他腦海里說:「將身體交給我,只有我,才對付得了他。」
「你我本為一體,你不想戰勝他嗎?」
「等殺了逢歲晚,我們用他的頭顱盛酒!」像是品嘗到了美酒的滋味,眼眸已再次猩紅的洛歸雁無意識地舔了下唇角。
老魔君又哐地一聲劈裂了一張桌子:「這忒麼還不是墮魔!」
難怪洛驚禪那小子那麼快就把心魔養那麼大,合著這還是學他老子呢。
老魔君氣得很,總覺得白疼那大孫子了。
偏偏青桑又把那小混球當眼珠子疼,唉,真是愁死個人。
都怪仇牧遠!
他又怒視仇牧遠,直看得仇牧遠臉色發白,身體微微顫抖。巨大的威壓讓仇牧遠感覺自己背了一座山,他都快站不穩了。
可這時候,又如何能倒下,只能強撐著站立,只是心中在想——我什麼時候得罪了老魔君?
他還想問古青桑近況如何。
現下,看來是無法開口了。
在場修士都挺緊張,畢竟鏡子裡的洛雁歸突然變強,竟然突破了執道聖君的劍意,連法器都沒用,一手為刃,斬裂虛空!
唯有一人例外。
阮一峰正興匆匆地跟人炫耀:「看到沒,逢歲晚,我女婿!」
「以一擋百,天下第一!」
「你們這些廢物,一起上吧。」
「我只一劍,便可屠盡天下邪魔!」
執道聖君沒說的狠話,全被他給說完了。
他甚至膽大包天地沖老魔君道:「嘖嘖,你挑女婿的眼光可不怎麼好。」
老魔君氣得又劈了張桌子。
小道君:……
她這個徒弟再這麼惹事下去,她都懷疑自己還能不能兜得住。
看來還是得閉關一段時間,把修為提升到渡劫期了再說。
可等她閉關出來,徒弟到處惹事被人打死了怎麼辦?
聞香雪面露焦慮,據說阮玉跟阮一峰的性格相似,以前沒少氣執道聖君,她有點兒體會到聖君當時的心情了。
被阮一峰這麼一通折騰,大家也沒那麼緊張了。
洛存真還突然冒出句話,惹得仙雲宮弟子都頭皮一麻。
「聖君的劍,怎麼變成了兩個顏色。且分界線並不居中,極不對稱。他能看習慣嗎?」
「莫非聖君現在喜歡這樣的了?」洛存真有些緊張:「那以後我們的法器,會不會也有此限制?」
總不能給他的戒尺也染個色吧……
一眾劍修心情忐忑地攥緊了手裡的劍。
還是離雲說:「不至於不至於,聖君那點兒小毛病,早被阮玉治好了。」他可是親眼見過阮玉搞出的諸多花樣,聖君既與阮玉結了道侶,說明他已打破了那些禁錮,學會接受、欣賞天地間各式各樣的美了吧。
山上,面對被心魔主宰、實力爆漲的洛雁歸,逢歲晚終於出劍。
玉蘭樹躲在一邊心疼:怎麼就非要逼聖君出手呢,這樣一來,聽風殿都保不住了。
果然,劍出,如潮汐無窮無盡,一浪接一浪,以摧枯拉朽之勢吞沒面前的敵人,同樣,也掀翻了整個聽風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