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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它的修為至少也到了出竅期大圓滿,等吞噬了桂神樹,肯定能直接突破為渡劫。到那時,他們就真的沒有什麼希望了。
阮玉用腳尖踩地,「它最粗壯的根須就在我們腳底下。」
陳玉眼珠轉了轉,「我就不信,所有人都會死,到那個時候,擁有鱗花的人才有活命的機會。」
他們是來爭奪秘境名額的,不可能所有人都在裡頭死光吧?那擁有鱗花的人,一定能活到最後,仙盟總得給天下一個交待對不對。
陳玉一臉惡意地掃過阮玉等人,「你們沒有鱗花吧?你們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揉著肚子的酒鬼沒做聲,杜飛正要開口,就見祝迎風笑嘻嘻地說:「喲,你有鱗花嗎?」
陳玉:「我當然有。」
祝迎風挑眉,「恩,一朵,我們都知道。」這鱗花隔一段時間就會燃放,除了酒鬼那種藏法,其他人都藏不住。
至少,冷刀沒法藏,這兩天大家多看到他的鱗花燃放好幾次了。
陳玉冷笑,「怎麼,就憑你們,還想搶我的花?」
祝迎風聳肩,「如果說最後是有鱗花的人能活命,那花在冷老手裡,關你什麼事?」
陳玉:「……」
第217章 伴舞
陳玉臉上笑容凝固。
這一路,冷刀的確處處護她,可若是真的危及到了生命,他怎可能將鱗花交給她。
直到此時,冷刀才轉頭,沉著臉說:「我說去,是想盡到護道人的職責,讓你能活著出去。」
陳玉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真遇到了那種情況,冷刀絕對不會把鱗花給她。
她深吸口氣,儘量讓自己聲音顯得不那麼顫抖,「你可以出去再搶一朵鱗花!」
冷刀不打算回答她了。
跟逢七他們一起行動,至少可以避免撞上腐泥獸。
而他倆單獨出去……
腐泥獸一定很惦記他們。
總之,他現在願意跟仙雲宮這群修士綁在一起,他們,比其他人更可靠。特別是逢七,他始終覺得,一個能喝退腐泥獸的大能,也不會怕什麼人面柳。
她這會兒說得這麼兇險,一定是因為她在隱藏實力,想要低調。
陳玉:「小魔君說了,你必須將我毫髮無損的帶出去!」她頓了一下,說:「把鱗花放我這裡。」
冷刀甩袖離去。
陳玉慌了,連忙跟上,並喊:「你幹什麼,不能丟下我。」
冷刀火冒三丈:「回去後,我願意接受老魔君的處罰。」他就不信,因為小魔君的一個玩物,老魔君會跟他動真格,最多關幾天禁閉罷了。
見陳玉竟衝上來拉扯,他怒道:「不過是眼睛和手略像那位而已,比你更像的比比皆是!」說罷隨手一指祝迎風,「她的手都比你更像。」
陳玉如遭雷劈,僵在原地。等到其他人走遠,她目光落在了祝迎風的手上,又默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驚禪最喜歡她的手。
祝迎風那雙握劍的手怎配跟她的比?
然而受了冷刀影響,她越看越覺得那雙手與她相似,沒有鱗花的恐懼和憤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惡意。
她想毀了那雙手!
陳玉往前跑,「我也去,冷老,不要丟下我!」
眾人馬不停蹄地趕往谷口人面柳的位置,一路上都很順利,沒遇到什麼危險。
他們站在那個山坡上,從高處觀察人面柳。
它看著比之前更大一些,倒垂的柳條都變成了暗紅色,幾十具屍體被串在柳條上,隨著風輕輕地擺動搖晃,看起來極為驚悚。
「還有人沒死透!」有用了神識的修士小聲道:「我看到有個被柳條從頭穿到腳的男修還在眨眼。」
聽得這話,大家都能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串起,讓人小腿肚子都忍不住微微打顫。
反應最大的當屬元寶,它縮小後鑽離雲懷裡,身子塞他衣襟中,只露了個頭出來,還嗚嗚地叫,既像威脅,又像在哭。
夢魘里元寶膽子還挺大,離雲則是膽小如鼠,現實中,元寶反而成了膽小的那一個。
酒鬼還在旁邊說:「我記得元寶以前膽子還挺大,海里的大鯊魚它都敢去咬。」本是隨口一說,想要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哪曉得元寶嗷了一聲,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抱怨——你幹嘛揭我老底?
酒鬼笑著說:「別的狗是狗仗人勢,有人在旁邊狗就凶,我這狗不一樣,以前就是,沒人的時候它敢獨自下海摸魚,有人了,它就在船上咬海鳥。」
他看著離雲說:「它現在膽小,是因為有你能依靠呢。」
離雲淡淡應了一聲,不接話。
「我這狗,我這狗,我這狗……」他滿腦子裡只有酒鬼說的這三個字。
這三個字讓離雲心梗,壓根兒不想開口。
這時,徐一劍一臉凝重地道:「它比前幾天強大了太多了。」
冷刀略一沉吟,隨後看向阮玉,主動請纓,「我去看看它是否存在禁制!」
阮玉抱拳行禮,說:「多謝。」
他是在場修為最高的,若真有危險也能及時抽身,有他去試探最好不過。
陳玉一直安分地站在人群後方,見狀有些著急,慌忙喊了一聲:「冷老!」
待冷刀轉身後,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再說什麼傻話,只能硬著頭皮掏出一件法寶出來,「這是小魔君送我的護甲,您看用不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