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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你一喊,他就來!
那個正朝這裡過來的黑影,分明就是妖魔,怎麼可能是執道聖君?
小西瓜心頭一緊,阮玉還說自己厲害,她該不會一進來就被魘氣所迷惑了吧。
那些魘氣會製造幻象,讓誤入的人幻想成真!
小西瓜劇烈掙扎,想要提醒阮玉,奈何它根本動不了,只能破口大罵:「我要是栽在這裡,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好好的一個虛空神獸幼崽,都氣得信了鬼。
「莫問!」她撞到了莫問懷中,被一雙大手緊緊箍住。
捏著小西瓜的手下意識就鬆開,並環住了眼前男人的腰。
那腰細得叫人心疼。
阮玉都覺得,她的腰都能比他粗。
小西瓜沒了束縛立刻跳遠,直接瞬移到了三十丈外,惡狠狠地盯著那緊緊摟在一起的男女。
那男人衣服從胸口往下全黑,且那黑並非衣料原本的顏色,而是被魘氣暈染而成,就好比它自己體內那些遊動的黑氣。
區別就是,它的黑氣還不算太多,而跟阮玉抱在一起的男人,身體已經被填滿。
在看到那些魘氣順著男人的身體往阮玉周身蔓延,逐漸包裹她時,小西瓜眼裡是濃濃的失望。
一個被情情愛愛迷惑住的女人,能做得了什麼?
它真傻,一開始竟然相信了她。眼下,只能靠自己了。小西瓜吸了吸鼻子,打算通過自己的能力,找到一條生路。
它還抱著一絲希望——如果這就是許知鶴進的那個夢域該多好。
這邊,阮玉被莫問緊緊抱住。
重逢固然叫人覺得欣喜若狂,可這擁抱未免也太緊了一些,阮玉感覺自己兩側的肋骨都快被他給勒碎了,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阮玉說:「莫問,你輕點兒。」
對方仍不鬆手,喉嚨里還發出了類似於野獸低吼時的聲音。
阮玉心頭一驚,她用力掙脫出一些縫隙,抬頭,就看到了一張滿是血污的臉孔。
他的脖頸、身上,都是被荊棘勒過的痕跡,還有一些銀色的刺扎在他的眉心、晴明、迎香、太陽等穴位處,那些刺此刻都還在震動,而每一次震動,都伴隨著鮮血流出。
阮玉眼圈登時就紅了。
因為她知道,這是執道聖君的元神啊。
那些荊棘,那些銀刺就是玄天門針對他元神弄出的什麼言靈咒法麼?
傷心難過的同時,心裡頭更多的是憤怒,這些人,憑什麼傷害他!
他為天下蒼生做了這麼多,不念著他的好就算了,還設計對付他,讓本來就因為封印夢魘而無比脆弱的他更加痛苦。
她被他勒得很疼,原本想要委屈地抱怨兩下,想將他推開,如今,阮玉卻捨不得動手了。
跟他所承受的疼痛相比,她現在被箍緊的疼痛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他這樣緊緊地擁抱她,不正說明,他也很想她。
阮玉說:「我好想你。」
話音剛落,她雙腳已經微微離地,竟是被抱了起來。阮玉還在想,莫非要話本子裡寫的那樣抱著原地轉幾圈,她這會兒都沒辦法張開雙臂做自由飛翔的小鳥……
哪曉得她被提起來後,莫問的頭直接低下來,他那雙血紅的眼眸里看不到柔情,猶如兇狠地掠食者一般鎖定著她。
眼眸如血海,裡面翻湧的是——無窮無盡的欲望!
嘴唇被堵住,舌尖撬開她的牙齒,充滿侵略性的親吻,讓面前的人變得格外陌生。
那已經不能算做是吻了。
他動作粗暴的將她往身體裡揉,啃咬她的嘴唇,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嵌入他的胸前當中。
阮玉懷疑她若是不反抗,整個人都會被他捏碎!
是正兒八經地捏碎骨頭!
莫問,你怎麼了?一定是那該死的夢魘妖魔,不斷地折磨他的元神,讓他被眾生的惡念所左右。
三百多年的折磨,他都能在黑暗中堅持,保持住清醒。
那些人不僅不幫他,反而還下咒害他。
真想把那些人拖進夢裡來打!
嘴被咬破皮,舌尖兒火辣辣的,腰處肯定也是一片淤青,可阮玉受傷的地方都不覺得疼。
她只是心疼。
心疼眼前人。
一滴眼淚從眼角划過,順著臉龐一路流至嘴唇。
被欲望主宰的逢歲晚嘗到了淡淡的鹹味,那滴水珠被舌尖捲入口腔,淡淡的涼意直躥頭頂,迅速侵入整個識海。
那一滴水,撲滅了填不滿的欲望之火。
逢歲晚眼中的血色稍淡,他看著懷裡頭髮散亂,嘴唇紅腫的人,眉頭擰起:「我,我在做什麼?」
阮玉哼了一聲:「吃干抹淨還想裝傻不成?」
她伸手擰了一下逢歲晚的耳朵,「你在……」
臉皮還是不夠厚,聲音漸輕,她臉上也飄了紅暈,頭微微低下,嬌聲道:「你在欺負我嘛。」
她想告訴他——別內疚呀,你的失控,並沒有傷害到我。
被放開後,阮玉發揮自己的想像力,她的手空中一招,掌心裡便出現了一隻成年的青色蝴蝶。
夢中,心想事成!
藥蝶可以致傷,連元神上的傷都有一定治癒效果,阮玉這幾日天天與小藥蝶接觸,現在招出來的藥蝶栩栩如生,肯定具有治癒傷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