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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道鎖鏈解開後,逢歲晚清醒的時間就提前了,不過他並沒有告訴其他人,因為,他認為不重要。
結果現在剛一睜眼,就看到阮玉趴在他面前,手還按在他胸前某點……
該不會是想在現實里先找個男人練習一下,夢中再與莫問合修?
腦子裡突兀蹦出這麼個念頭,逢歲晚登時黑了臉,他一抬手,就有衣服裹身,接著就要施展法決,將阮玉扔出房間,結果發現身體太過脆弱,體內靈氣只剩些許,實在不能再浪費一星半點兒。
他索性抬手去抓阮玉的肩膀,打算直接用蠻力扔人。
哪曉得阮玉居然往後一退,雙手環在胸前,一臉警惕地說:「你別亂來!一睜眼就笑得如此淫蕩,我是替你療傷的,你別恩將仇報!」
她眼珠一轉,找到摔在地上的驚鴻照影鏡後飛快地道:「那鏡子還開著呢!你捨得下你那張老臉?」
逢歲晚:「我,笑?」他不用照鏡子都知道,這會兒自己繃著一張臉,只怕面已黑如鍋底。
還有,到底是誰在亂來?
「怎的,你還不承認?」阮玉麻溜滾下床,將鏡子撿起來對準他,「你叫別人看看!」
李蓮方等人猝不及防地跟聖君來了個臉對臉,自然能看到聖君臉上那萬分標準的微笑。
「哈,聖君,早,早啊。」
「今天,心情還不錯哈?」
而逢歲晚此刻也反應過來,為什麼阮玉會說他笑了。
他臉上帶了張微笑面具啊……
他這算什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逢歲晚抬手,將鏡子往下一按,手指用力地敲打了一下鏡面。這會兒他體內沒多少靈氣,不能強行中斷驚鴻照影鏡,不過對面幾個後輩平素慣會看他臉色,應該知道要怎麼做。
果然,對面傳來李蓮方的聲音,「靈汐仙君得知聖君受傷想要入山探望,現在聖君醒了,我們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仙君去。」
說完,驚鴻照影鏡上的微光消失,這是對面中斷了聯繫。
阮玉臉都白了,這些人,壓根兒都不打算管?
「這是個誤會。」逢歲晚起身,背對阮玉,省得讓阮玉看到他那張微笑面具。
他現在總不能當著人的面把麵皮給揭下來,「我剛剛只是想把你扔出去。」
阮玉從床上跳下來,因為給執道敷藥腳都麻了,下床的時候腳一抖,直接撲倒在地。
逢歲晚回頭,看了一下趴在腳邊的人,眉頭一挑,「不用行此大禮,退下吧!」明明上一刻還氣得手抖,看到她這個樣子,又莫名想笑。
氣都消了大半。
阮玉嘀咕:「伺候你大半夜,累得腿都站不穩了,你還笑!」
逢歲晚瞥了一眼驚鴻照影鏡,確定鏡子的確中斷聯繫了之後才眉頭一松:「以後不要再說這樣招人誤會的話。」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阮玉一臉莫名,什麼誤會了?難道我沒照顧你嘛!
她站起來想要理論,結果腳下地面又晃,幸得玉蘭樹將她腰肢纏住,才避免了再次摔倒。
逢歲晚竟是衣服都沒換,直接穿著那身血衣出了門。
玉蘭樹寫:「是聖君叫我扶你的哦。」
阮玉低頭看了一眼將自己細腰緊緊纏住的枝條,問了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他是你的主人,你們有神魂聯繫,你纏我這麼緊,是不是他也有同樣的觸感?比如,像摟腰一樣?」
玉蘭樹連忙否認,寫:「不會的,你以後有靈植靈獸了就會知道我沒騙你。」
主人又不會一直把全部感知放在它身上,除非他的元神通過契約傾注到它體內,然後,它就會短時間變成主人的一部分,這種契約能力,執道聖君還從未用過。
阮玉哦了一聲,接著又提醒玉蘭樹:「等他睡了,記得給我開書海的門。」
玉蘭樹不情不願地寫了個好字。
阮玉出門,打算回屋子休息一下,哪曉得剛跨出房門,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機關傀儡。
天已經亮了,她要開始修煉了?哪怕躲聽風殿都逃不過大清早被機關人攆的命運嗎……
阮玉:「我昨晚沒休息,照顧了執道一晚上,腿還痛呢,今天就不跑了吧?」
「啪」的一聲,機關人用手裡的鞭子回應了她。
阮玉:……
狗執道,下次我再幫你我就是狗!
第64章 本心
下山路上,逢歲晚將他隨手扔在草叢裡的木匣撿了回來。
木匣入手瞬間,正在闖山的靈汐仙君被一股巨力反震,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直接穿過那高牆的裂縫,落到了牆外後又連續退了十幾步才險險站穩。
她面白如紙,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仙君!你沒事吧?」守山的弟子硬著頭皮過來探望,在看到靈汐仙君受傷後更是緊張,小心翼翼地道:「聖君一會兒就醒了,要不您在這裡等等?我給您沏一壺茶!」
靈汐一揮袖,將身側弟子甩飛後,再次祭出法器就在她將傘中劍抽出時,一個聲音從山內傳來。
「放肆!」
聽得聲音,靈汐面露喜色,「師兄,你醒了?」
她站在牆外,哪怕用上神識,也看不見山中情形,更加不知道,現在的師兄傷勢恢復得如何,一想到在驚鴻照影鏡所見一切,靈汐就心裡難受得很,她再次走到高牆結界的入口,「師兄,你傷得那麼重,讓我進來照顧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