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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沉迷麻將,連他上島都沒注意。
旁人沒注意也就罷了,阮玉都未曾發覺,只聚精會神的盯著牌桌,從他的方向看,就好似她全神貫注地看著小西瓜一樣。
逢歲晚更心塞了。
「九條!」小西瓜又猶猶豫豫地抽出一張牌。
就聽阮玉喊:「清一色,胡了,胡了!」她笑容燦爛,暖如炙陽。
夜冥連忙推牌,小西瓜探頭一看,登時面若死灰,屁股往後一坐,將頭一仰,閉眼喊:「來!」
它身上值錢點兒的東西都輸光了。
毛都拔了好多根,實在輸無可輸,卻還想玩,只能任由贏家在臉上畫烏龜。
如今,它不是虛空獸了。
它應該叫王八精!
夜冥拿腿踹它:「變回原形去!」
小西瓜不情不願地變回獸形,剛一變回去,所有人都笑了。人形還沒那麼明顯,獸形乃是雲獸,潔白如雲,如今它從頭到腳被夜冥畫得烏漆嘛黑,渾身上下都找不到一塊白的。
夜冥挑來挑去,只能將它一條腿給抬起來,在腿窩處畫了只龜,而小西瓜則是恨不得將頭埋地上,生無可戀地哼了好幾聲。
又撂下狠話:「你們別笑,等下把,我就要大殺四方!」
阮一峰嘖嘖嘆道:「真可憐,這孩子輸傻了,總共就四家,狠起來你連自己都殺?」
小西瓜愣住。
大殺四方是這麼解釋的嗎?好像,有那麼一點兒道理?
它改口道:「那就大殺三方!」
小道君抿嘴微笑,隨後鼓勵道:「你看你頭上那一塊被你蹭花了,像什麼?」
小西瓜施展出水鏡一照,有些不確定地道:「小鳥?」
小道君點頭:「喜鵲。」
她這麼一說,小西瓜就越看越像,「真像喜鵲呢。」
小道君接著說:「抬頭見喜,財運將至!」
小西瓜立刻精神抖擻,大喝一聲:「再來!」
阮玉和阮一峰心有靈犀般的對視了一眼——果然是一家人啊。
有小道君這句話,不怕這牌搭子跑了。夜冥瞅著挺聰明的,怎麼都教不會,還不肯遵守規則,沒辦法湊一角。只能代打,和幫他們洗牌砌牌。
真把小西瓜打哭了,他們就三缺一了呀。
逢歲晚:……
指望大家發現他是不可能的了。
他將懷裡的虛塵箍緊了一些,揚聲道:「我回來了。」
第304章 嬌氣
阮玉臉上原本還掛著燦爛的笑容,在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她緩緩轉頭,目光落在遠處站著的白衣男子身上。
視線逐漸模糊。
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她吸了吸鼻子,沖自己的牌搭子嚷:「你們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呢,趕緊讓開啦,別打攪我們夫妻兩人過二人世界,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都多久沒見了。」
阮一峰鬆了口氣。這幾日阮玉都沒怎麼提過逢歲晚,他都怕她給忘了。
沒忘就好,沒忘就好。
「走走走!」他招呼小道君、夜冥和小西瓜道:「我們去浮雲島上烤肉吃。」
小西瓜輸紅了眼本不肯就這麼離開,聽到烤肉還是起了身,嘴上道:「我不喜歡吃烤肉。」
夜冥伸出一條腿攬住它肩,「白玉瓜嘛,我有,我有。」
臨行前,小西瓜瞄了一眼執道聖君懷裡抱著的小娃娃,它吸了吸鼻子,覺得有些不對。這娃娃應該是同族,只是聞起來怎麼臭烘烘的,在人修眼裡它這人形應該算得上冰雪可愛,然小西瓜看著就很醜。
白衣飄飄的聖君抱著個又丑又臭的娃來見媳婦……
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小西瓜沒忍住,提醒一句,「這隻幼崽有點兒古怪。」話音剛落,被那小娃瞪了一眼,小西瓜頭皮一麻,心頭微寒。這幼崽,血脈力量比它純正得多,一眼看過來,竟是帶著一些威壓,讓它腿都微微打顫了。
逢歲晚:「我知道,你們先下……過去吧。」
見聖君心中有數,小西瓜便點點頭不打算繼續過問,哪曉得剛走沒幾步,身體好似被火焰灼燒,腿腳發軟,前腿直接霧化,這就導致它成了三條腿,差點兒摔了個跟斗。
摟著逢歲晚脖子的虛塵挑釁地看著小西瓜。
在族長面前,它還願意裝一裝,如今族長不在,面前這隻血脈不純的虛空獸居然敢說三道四,得叫這雜毛吃些苦頭,以後才曉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小道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小西瓜,夜冥則是回頭,直接用絲線將小娃娃纏住吊到了逢歲晚頭上三尺,而阮一峰則一本正經地道:「小孩子不聽話,就該吊起來打。」
虛塵:……
小西瓜:!
它小時候也是個調皮搗蛋的主兒。
同樣幹過欺負其他小傢伙的事兒,回想起從前小西瓜就心虛得很,這會兒結結巴巴地道:「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又小聲傳音道:「它應該就是聖子,體內有神器那個,我們得哄著點兒。你們看,聖君都抱著呢。」
連聖君那種潔癖都願意抱著臭烘烘的幼崽,為了神器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我們怎麼能對一個不懂事的幼崽這麼粗魯!
神器?
一聽這話,夜冥登時變了張臉,笑著說:「別害怕,我就是給你量下尺寸,待會兒給你送新衣過來,你喜歡白色、紅色、綠色還是什麼顏色?」一邊說,一邊解開絲線,在小娃娃腰上還比劃兩下,「腰還挺細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