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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一聲響。
看清楚玉簡上內容的玉蘭樹一時激動,都撕爛了它隨身攜帶的小紙板,跟阮玉交流,有點兒費紙。
「合修秘術?」怎麼會是這樣的書!你不是想要看靈植圖譜的嘛!
阮玉嘿嘿一笑,將手裡的玉簡摸了又摸。
她如今修煉已經入門,這幾天雖是在休息,但可能是夢中刻苦修行了的緣故,整體實力進階還挺明顯,她如今已經是鍊氣期大圓滿了,再過幾天就能突破凝神,到那時候,她就不能繼續用肚子疼做藉口偷懶了。
想想就有些心塞呢。
修為上去了,神識也跟著提升,操控神識也越發的得心應手。
她將一縷神識注入玉簡,略一瀏覽,就臉頰飄紅,有個木頭樁子立在旁邊,實在不方便細看。
阮玉忙不迭從玉簡內退出來,說:「就是合修秘籍,裡頭居然還是元神交融之法。」別說,還真有點兒適合她。
莫問只存在於她夢中,豈不就是只能神交一下,其他的,想都別想。
她將玉簡往懷裡揣,打算帶回房間慢慢研習,結果剛塞兜里,就發現玉簡又變成光點消失,阮玉著急地道:「怎麼不見了?」
玉蘭樹:「聖君珍藏,沒有經過他的允許,書海內的玉簡一個也沒法帶走,你只能在這裡看。」
阮玉不滿地嘀咕了兩句,又說:「好吧,我就在這裡看。」
「剛那玉簡呢?」她找不到剛才那枚玉簡了,在水裡撈了好幾次,雖然都是一些跟合修相關的功法,卻始終沒找到最開始那一枚。
玉蘭樹寫道:「這個得碰運氣,當然,你心越誠,再次相遇的機率就越大。」
它也跟著阮玉偷摸看了那些撈上來的玉簡,發現裡頭的內容都跟合修相關後,玉蘭樹就一直感嘆阮玉真人不露相,瞧著這麼嬌羞一個小姑娘,內里卻是如此……
勇敢,大膽,敢愛敢做!
忘緣山上就執道聖君這麼一個男人。
她腦子裡想的都是合修功法,說明了什麼?說明她真的是想跟聖君這樣那樣啊,既然她心裡裝著聖君,那就是自己人嘛,這麼一想,玉蘭樹寫:「你慢慢看,我出去瞧瞧聖君。」
它還得給聖君灌點兒解毒的丹液,萬一明早聖君醒來肉身的症狀還沒消失,他追問起來,豈不是一切都完了!
「嗯,你去吧。」
阮玉嗯了一聲,等玉蘭樹離開,她將鞋子一蹬,把裙擺繫到腰上,褲子卷到大腿根,跑到深水處去摸玉簡。結果撈了半天,最開始那枚玉簡都沒撈上來,而她撈得頭昏眼花,眼前只剩下一片刺目的白光,其他的啥都瞧不見了。
阮玉一聲尖叫:「我看不見東西了!」她手伸到面前,都瞧不見手指頭。
玉蘭樹衝進來,就看到阮玉伸著雙手亂摸,她眼裡淚光閃爍,瞳孔里一片銀芒。
對哦。修士進入書海,需要消耗神識。
她在書海里呆了太久,神識耗盡後,繼續用眼睛盯著看,自然會傷眼。
阮玉聲音裡帶著哭腔,「我怎麼看不見了?」
玉蘭樹寫:「你瞎了。」寫完才想起阮玉看不見,它過去用枝條將阮玉纏住,直接將她送回了艸齋。
枝條捲起的藤床很軟。
阮玉元神消耗一空,神識十分疲憊,又因眼睛看不到東西,受了刺激直接昏睡過去。等到了她的艸齋,玉蘭樹將人放下,發現阮玉已經睡著,它便將阮玉放回了床上,還貼心地在阮玉枕頭邊放了一塊溫養元神的玉佩。
它一個靈植,整天像個老媽子一樣,不是照顧這個,就是照顧那個。
哎……
一邊嘆氣,一邊往回走。它還得再去看看聖君,也不曉得聖君身上的毒到底解乾淨沒?
阮玉一覺睡到天亮。
睜眼,眼前仍是一片雪白。
她心頭惶惶不安,大聲求助,「大蘭,大蘭,我還是看不見啊!」孤零零的住在忘緣山上,能求助的只有機關人和靈植玉蘭樹,可機關人只是設置好的傀儡,冷冰冰的沒有一點兒人情味,於是阮玉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玉蘭樹,哪怕,她現在都無法看見玉蘭樹的小紙板上寫了什麼字。
玉蘭樹來得很快,見阮玉一臉緊張,立刻伸出一截又細又軟的枝條,輕輕地纏上了她的手指,又用兩片葉子,安撫地摸阮玉的手背。
阮玉抽噎了兩下便沒哭了,她問:「現在什麼時辰了?」只是書海看了會兒書,怎麼就瞎了呢。
玉蘭樹在阮玉手心寫字:「天還沒亮呢。」
又慢慢寫道:「書海看得太入迷就傷了眼睛,休息兩天就好。這兩天你也見不得強光,用白綃覆眼吧。」
「哦。」原來不會一直看不見。
這下放心了。
阮玉乖乖坐好,任由玉蘭樹給她眼睛上蒙了一層東西。
接著又說:「嗌?我火鍋呢?」
她昨天把湯熬好了,菜也切了,連能吃的蘑菇都挑出來了,結果還沒吃就昏睡過去,現在眼睛又看不見,豈不是白忙活了?
玉蘭樹:「我給你放陣盤裡了,現在還新鮮著呢,拿出來跟昨天放進去的時候一模一樣。」
阮玉更高興了,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謝謝你啊,你真好。」
玉蘭樹都不知道在阮玉手心裡寫什麼好。它好開心哦,跟聖君這麼久,從來沒被誇過,現在,被阮玉這麼一夸,玉蘭樹都有些飄飄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