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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要走了,還爬他的床。
離雲微惱,視線落到它身上,明明是狗的樣子,他眼前卻浮現出元寶化為人形後的模樣。
嬌俏清純,閃閃發亮的眸中滿是依戀,讓人覺得,她眼裡只有他一個。那種感覺,會叫人滿足,也會叫人,上癮。
想著想著,他呼吸都沉重幾分,伸手把搭在自己肚腹上的狗爪子給推開。
本想把狗都踹下床,到底捨不得,只能一遍一遍地念起了靜心咒。
等到天亮睜眼,發現身邊躺著的不是狗,而是不著寸縷的人後,離雲驚得跳起,「你怎麼變人形了?」一邊說,一邊扯被子,往元寶身上罩。
元寶搖了搖腦袋,「我睡覺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在嘰嘰咕咕地念咒。」
「念了一整晚呀。」
她低頭看了一眼,「可能我下意識地跟著念了?我得變成人,才能念呀。」說完,伸個懶腰,搭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她絲毫沒覺得有什麼,還伸腦袋過去舔離雲的臉。
每天早上起來,它都要這樣跟主人打招呼嘛。
離雲用手擋住湊過來的臉。
她的臉,只有他巴掌大。呼出的熱氣讓他手心發癢,那癢都鑽進心裡,又在他體內燃起了一把火。
「變回去。」離雲閉著眼,啞著聲音說。
「哦!」元寶倒是沒想那麼多,恢復原形後嗖地一下跳下床,它要去叫阮玉起床啦。
離雲睜開眼,只看到了一抹黃跳出了窗。
「沒心沒肺的傢伙。」
他能跟個狗計較什麼呢?
它開心就好。
第196章 鯨吞
阮玉起來後開始做飯。
她煮了粥,蒸了包子,還做了幾個煎餅。
兩位劍修再次震驚,「為什麼還要吃這些啊?」都元嬰期的修士了,早就辟穀了好麼。
真遇到一些無法吸收靈氣必須進食的地方,他們也可以吃辟穀丹啊,一粒丹藥,便能飽腹,管上十天八天沒問題。
本來有很多不滿,覺得這樣太浪費時間,但得了別人的好處,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默默等,吃完早飯,總該收拾了上路吧?
在阮玉他們吃飯的時候,徐一劍和祝迎秋在一旁練劍。
劍修自律,每日揮劍千次萬次是必修課。
兩人練得認真,突然聽到阮玉提問:「為什麼你們揮劍的時候,會有劍鳴?這不是提醒別人,周圍有劍修麼?」
誰會站著讓你刺啊。
「劍快,則有破空之音。」徐一劍認真回答,「只要我的劍比音快,被人聽到也無妨。他聽到的時候,劍早就到了。」
想了想,徐一劍又說:「當然,我還不夠快。」
想到屋內群山圖對自己劍道的啟發,徐一劍又補充道:「音也是劍勢的一種,我修的萬獸奔騰就是通過感受了大量猛獸的勢形成的劍意,因此出劍後會有群獸沸騰之音,有震懾敵人心神的作用。」
「有些殺手的劍沒有聲音,適合偷襲,但我們劍修都是光明磊落之人,並不需要靠偷襲擊殺敵人,再者,無聲無勢之劍,威力也不會高到哪兒去。」
他想了想,說:「你屋內書畫應是出自劍道大能之手,你若想習劍,可觀摩那些書畫,從中感悟劍意。我們仙雲宮的劍法,絕不外傳。」
阮玉:……
合著他以為自己想學仙雲宮的劍法才會發問。
買鱗火石的時候腦子不轉完,一到修煉就想得比誰都多。
她一邊啃包子一邊搖頭,「不,不不,我不想學劍。」實際上,阮玉對陣法感興趣得多,前段時間天天泡在神通樹上,她覺得好玩得很。
「劍道如此玄妙美好,你竟然不學!」徐一劍竟然生氣了,臉黑如鍋底。
阮玉忍不住問逢歲晚:「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劍修?」
逢歲晚:……
我不是,我沒有。
吃飽喝足,繼續尋花,接連三天,一無所獲。
每天夜裡元寶都會往原主人酒鬼那邊跑,它自以為掩藏得好,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第四天夜裡,元寶把受傷的師徒二人給拖了回來,它眼淚汪汪地望著阮玉,叫了兩聲後發現說不清楚,鑽回房間,變成身形後出來,飛快地道:「我們幫幫他們好不好?」
祝迎秋眼睛都直了。
靈獸化形很難,它需要修為高深,再加上有強大的意願變人。
然而修為高深的靈獸往往不屑化為人形,在它們眼裡,人修的肉身弱小且醜陋。元寶居然都能化形了!
祝迎秋看了看元寶,又看了看離雲,想到每天早上,元寶都從離雲那臥房鑽出來,登時覺得有點兒不忍直視這一人一狗的關係了。
離雲臉漲得通紅,還得裝作無事人一般,他走到酒鬼面前,仔細檢查一番後道:「怎麼傷得這麼重?」
五臟六腑都快被震碎了!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師父!」杜飛跪倒在地,他磕頭之後,看看阮玉,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徐一劍兩人,眼神遊移不定。
待看到離雲已經開始救他師父了,杜飛眼眶一熱,他硬著頭皮傳音給阮玉:「現在說話方便不方便?」
這魔淵詭異,神識雖然能用,但恢復起來更慢,而且每一次施展都會有輕微刺痛,像是被煞氣給侵蝕了一樣。
僅僅一個神識傳音,就讓杜飛疼得臉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