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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心下瞭然。
看來,這對道侶的情路並不是特別順。
聽洛驚禪強調德高望重和重孫輩分,阮玉就知道,洛驚禪也是覺得聖君老。
她點頭,「聖君年紀是大了些。」
洛驚禪心頭歡喜,輕輕應了聲嗯。
芒刺在背的感覺加深,直接變成了毛骨悚然,他手臂上汗毛根根豎起,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前方,玉蘭樹枝條變得宛如利劍,其中一截恰好指著他,那殺氣,應是來源於聖君身邊靈植。
洛驚禪對其不屑一顧,他繼續道:「據說聖君從不收徒,你想跟他學畫怕是難以如意,不過我倒是認識一位畫道大能,阮玉,你若真心喜歡,我便托人問問,他老人家是否願意收你做個記名弟子。」
阮玉點頭如搗蒜,「當然真心喜歡,你說的是哪位?」她話本子看得多,對修真界一些名人倒還是有一點兒了解。
洛驚禪微微一笑,「畫聖閭香。」
這個聽過啊!凡間有一些畫道大家都喜歡臨摹畫聖閭香的畫呢。既敢稱聖,那畫道造詣必然不凡,阮玉興奮得差點兒蹦起來,雙手合十放在面前沖洛驚禪拜了拜,「洛大哥,幫幫忙。拜師是不是得送大禮才行……」阮玉又有點兒苦惱了,她能有什麼東西拿得出手?
旁邊的離雲忍不住打斷:「你忘了你要斬塵緣,不能出山。外人也不能到山裡來啊。」現在想學也學不了,看你那急吼吼的樣子,跟想玩球的元寶都差不多了,能耐得住性子等三年。
再者,阮玉學畫動機不純,只是為了畫出莫問。
萬一現在提了,對方也願意三年後收徒,結果後面真相大白,知道夢裡的莫問就是執道聖君,她就徹底熄了畫畫的心思,不願再學畫,豈不是得罪人。
洛驚禪:「畫聖也不會輕易收徒,哪怕是記名弟子。」
「他會將一些畫道的粗淺經驗刻錄玉簡上,你先自行領悟,然後交上一副畫做答卷,若能入他的眼,才能拜師,所以前面根本不需要什麼拜師禮。」他好笑地看著阮玉:「這一點兒許多人都知道,只要有關係,便能拿到入門玉簡,正好合適你這種山里蹲。」
阮玉嘆口氣,「可不就是山里蹲。」天天蹲山上,她都快蹲成蘑菇了。
「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小魔君,一定有關係的對不對。」阮玉又恰到好處地誇了一下虛榮心強的小夥伴,果然哄得洛驚禪眉開眼笑,就差拍著胸脯保證給她弄一塊畫聖玉簡。
阮玉留洛驚禪吃飯。
元寶化形之後,吃飯的就成了四人,吃飽喝足,阮玉又想到了打麻將,可惜他們沒有麻將牌。
「修真界有人打麻將嗎?」
離云:「聽說有位修士好賭,法器就是一副麻將牌。不過我們仙雲宮的修士沒有沉迷麻將牌的,玩物喪志。」
「再說,大家都有神識,神識運用得當,可看千萬里外。可觀天測海。要煉製一副別人看不出牌的麻將,所耗價值不菲,誰會花那麼大力氣,就為了煉製一副麻將?」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然而,同一時間,仙雲宮秀山。
孤雲岫大喝一聲:「碰!我碰了我碰了!」說著,就去拿對面李蓮方的牌。
李蓮方沒好氣地盯著他,「你又碰,每次你碰牌,仇牧遠就胡牌。」
孤雲岫說:「我就不信他還有這運氣。」說罷,挑釁似地看仇牧遠摸牌,就見仇牧遠一搖扇子,那牌直接落到扇上,他微微掂扇,隨後笑眯眯地將整個扇面重重往桌上一扣。
拿起扇子,桌上的牌正面朝上,他笑著道:「清一色,自摸!」
孤雲岫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他身子都歪到仇牧遠那邊,恨不得將他那副牌盯出個窟窿。
「出老千,你肯定出老千了!」平時溫文爾雅的一個醫道大能,這會兒滿臉通紅,像是個輸得發狂了的賭徒一樣,若是叫門下弟子看見,只怕都會以為師尊入了魔。
李蓮方撿了塊牌就砸過去,「叫你碰,叫你碰!」
說仙雲宮沒有人賭博的離雲哪裡知道,宗門裡現在最大的四個,正在牌桌子上爭得臉紅脖子粗,跟平時形象嚴重不符。
洛存真則一臉嚴肅地道:「他沒出老千。」他敲了敲手裡的鐵尺,「我這戒律尺可不是吃素的。」
「你若這麼輸不起,我不來就是。」仇牧遠搖著扇子,一臉淡定。
這裡最好賭的一個,就是平時總說自己不來,得別人三番五次邀請才會半推半就上桌的孤雲岫,這會兒一聽仇牧遠說不來了,他立刻抱著桌子喊:「那不行,你贏了別想走!」
幾個人在秀山山頂設了結界,外面的弟子根本聽不到裡頭動靜,因此一點兒也不注意形象,就在四人拉拉扯扯之際,一個清冷的聲音道:「你們四個,成何體統!」
完蛋!
孤雲岫硬著頭皮轉身,「師父!」
離家出走的靈汐仙君居然自己回來了。
現在藏桌子已經來不及,仇牧遠揚聲道:「恭喜仙君,賀喜仙君,觀仙君境界穩定,此次外出歷練定然收穫不菲。」說話時,已然放了扇子,給靈汐仙君深深作揖,行了個大禮。
靈汐一聽,微微頷首:「不過略有所得。」
嘴上說著謙遜的話,神情卻明顯倨傲自滿。
其他幾個人見靈汐被轉移了注意力,紛紛誇起了靈汐,李蓮方更是道:「若是聖君知道,一定會為仙君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