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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備他沒將事情交待清楚。
孤雲岫委屈,她也沒給他機會說啊。
然而她是師父,他是徒弟,還能怎樣?罰就罰,只能認下,倒霉的就是被這群人給瞧見了,丟他藥峰大長老的臉。
孤雲岫拍拍膝蓋上的塵土,「想笑就笑,別憋著。」
有幾個仙門長老,一把年紀了還動不動跪在山道上?
仇牧遠:「我們師父都仙去了,你還有師父管教,羨慕還來不及,笑你作甚?」
李蓮方扭頭看他,「要不,你拜我為師?」
仇牧遠冷哼一聲,「你能教我什麼?」
李蓮方:「教你紅塵作伴,瀟瀟灑灑?」
仇牧遠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李蓮方摸摸鼻子,心道自己也沒說什麼,他黑啥臉啊。
第31章 艸齋
忘緣山上,阮玉擱下鏡子,跑到屋外掛匾額。
她給自己的房間取了個名叫——艸(讀艹)齋!
匾額上的字寫得格外的大,老遠就能瞧見。
執道聖君還能管造字不成?不對稱就是不對稱,逼死強迫症。他還能把左邊也給擼順了?哈哈!
總之,她絕不輕易屈服。
玉蘭樹花靈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顫巍巍地舉起小紙板,「你這裡,真的要叫這個?」這字掛得這麼高,寫得如此大,執道聖君只要往這邊看,一眼就能瞧見。
以他那脾氣……
字是無辜的,可聖君他依舊會難受啊。阮玉那腦袋瓜也不知道如何生的,居然能想到用這樣的方法來氣人。它用狂草在小紙板上表達自己複雜的心情,「你真一點兒不怕執道聖君?」
「我們追隨聖君千年,被他冷冷一瞥,哪怕沒犯錯也直哆嗦呢。」說起來聖君其實很寬容,然而那種畏懼好似刻在了骨子裡,他修為太高,又素來冷著一張臉,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他那一雙眼睛格外清透,像是能把人心洞穿,大家在他面前站著就如同渾身赤條條一般手足無措,總之,連出現在他視線中都忐忑不安,何況是與之作對了。
唯有阮玉,一二再再二三的惹怒聖君,她是真的作死!
玉蘭樹花靈將心中想法也說了出來,阮玉一聽,立刻道:「老色胚啊,還透視?」難怪上次厚顏無恥地看她泡澡!原來是習慣成自然。她扯了扯身上衣料,「我這料子,擋得住嗎?」
玉蘭樹:……你關注點太歪。
它無語,又在紙板上寫:「我只是打個比方。」
阮玉這才認真道:「我也不知道,我的確沒感覺到害怕,他給我帶來的威脅,還不如今天出現的那個女子,靈汐仙君。」外人眼裡,她動不動掉淚,膽小如鼠,實則不然,阮玉完全可以稱得上膽大心細,若非如此,當年她與爹都活不下去。
她只是裝成小白兔罷了。畢竟掉眼淚她也控制不住,一哭別人就以為她害怕,解釋也無用,索性利用起來唄。
玉蘭樹快速寫道:「啊對,你怎麼沒選她?」險些忘記這一茬了。
阮玉挑眉,「我又不傻。靈汐肯定喜歡執道,我天天摸老虎屁股還能好好呆在山上,她肯定覺得執道對我不一般,到時候豈不是會將我當做情敵,視我為眼中釘。」
又不是腦子裡裝的都是水,特意選個人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掛好牌匾,阮玉又去地里看了一圈,仙山靈土的確不一樣,她才種一天的菜都已經長出來了,看這勢頭,可能明日就能吃了。
地里晃過之後,阮玉想回房間聽戲曲兒,剛把音圭取出,機關傀儡人和玉蘭樹同時提醒,「阮玉,該修行了。」
阮玉:「……」
合著一個監督不夠,現在還給傀儡人找了個幫手啊。
她看了看玉蘭樹的小紙板,說:「你還不如傀儡人呢,它都能說話。」
玉蘭樹不服,唰唰唰寫了好幾行字。
傀儡人是用的留音石,只會簡單的對答,都是之前就設置好的,它是有靈智的生靈,才不是傀儡人那等低階破爛。
再說,它晃葉子便能發聲,只不過阮玉聽不懂罷了。
寫完,玉蘭樹嘩嘩地抖樹葉,最後又寫:「我說什麼,你聽懂了嗎?」
阮玉:「聖君醒了,怎麼說?」
玉蘭樹又抖了幾下樹葉,阮玉點頭,「以後給我報信。」
玉蘭樹答應下來,它相信阮玉不可能真的聽懂,故而答應得很爽快。
「好了,該鍛鍊體質了,跑起來,快,快,快!」玉蘭樹寫完,將紙板收進樹杈里,接著揮舞樹枝,張牙舞爪地抽打空氣,發出破空之音!
阮玉:「……」
她被樹枝驅趕著繞山跑圈兒,好不容易跑完,又坐在林中修煉,等靈氣在體內兩個周天運行完畢,身上酸痛盡數消失,疲憊一掃而空,整個人顯得精神奕奕。
接下來就是練習那些基礎靈氣法訣。最簡單的幾個就是五行靈引訣,運轉靈氣,配合指法,招出金、木、水、火、土五種天地精華。
一般來說,修者是什麼靈根,便跟與之對應的精華更加契合,也更容易操控。
阮玉是五靈根,且五種還非常均衡,這會兒幾個法術都試了一下,每個都能施展,就是招出來精華微弱,一滴水、一點兒火星、一個土疙瘩、一顆釘子、一片綠葉……
且五個法訣施展完,她體內靈氣也沒剩下多少,要繼續別的練習還得坐下來歇一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