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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派的名額爭奪已經開始,而散修們奪牌的地點也已確定,就在魔淵的一處深谷。
「要參加的散修需要在初四正午前趕到魔淵的萬花谷,谷內藏有十朵鱗花,找到鱗花並順利撐過十天的修士,才能得到進入秘境的資格。」
阮玉啊了一聲,「不是在琅琊仙宮的地盤上比試嗎?」
李蓮方道:「門派大比就是在琅琊仙宮,但散修的比試,這次選在了魔淵。魔淵的靈氣渾濁,對外界的修士十分不利。」
阮玉在魔淵呆過一段時間,不過她呆在滌心湖旁邊,並沒有感覺到靈氣跟外界有什麼不同。她皺眉問:「是怎麼個渾濁法?」
「魔淵的靈氣里混有魔息,外界修士貿然吸入體內,會堵塞經絡,使得靈氣在體內運轉速度變緩,而且魔息入體還有一股辛辣嗆人的味道,就好像……」
阮玉立刻說:「涮火鍋?紅湯,特辣!」
李蓮方點點頭,「也可以這麼理解。得多準備些靈石,儘量不從天地間吸收靈氣。」
阮玉心中暗道:還好我能吃辣。
「你真的要去嗎?」李蓮方其實很不放心阮玉去參與古秘境的資格爭奪,阮玉雖然現在修為境界的確很強,但她缺乏戰鬥經驗,且太過單純善良,容易被騙。
夢裡厲害,可不代表在外界也厲害。
她這修為是速成的,基礎一點兒不紮實,最重要的是,她恐怕都沒獨自殺過人,見過血。
在李蓮方眼裡,阮玉去魔淵萬花谷,就好往狼群里扔了一隻小綿羊。
「恩,一定要去。」阮玉一臉堅定地回答。
李蓮方又問:「聖君同意了嗎?」
阮玉愣了愣神,「我還沒跟他說。」
李蓮方頓時正色道:「那不行,這事還得聖君說了算。」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沒人擔得起這個責任。
「沒有聖君允許,小西瓜也不能配合你。」
小西瓜要藏起來,阮玉還真找不到它的位置。
所以,她要去古秘境,還必須得逢歲晚同意了才行。
他會同意嗎?
深夜,阮玉躡手躡腳地回了聽風殿。
殿外風大,吹得檐下的燈籠左右搖晃,讓阮玉想到了那些日子裡的風雪大陣。
該不會是趁她離開,逢歲晚又設了結界阻止她靠近吧?神識一掃,沒看見陣法存在,阮玉這才鬆了口氣。
等走到大殿門口的台階下時,她仰頭看了一眼隨風搖晃的燈。
燈面上繪了桃花,風一吹,便下起了花瓣雨。燈下的路,好似鋪了一層花瓣,一路走來,皆是芬芳。
她這才意識到,今夜照亮山路的不是頭頂的明月,而是檐角下懸掛的桃花燈。
以前,這裡並沒有燈。
一到夜裡,整個聽風殿都隱藏在黑暗中,沒有聲音,也沒有光亮。
而今,它點了燈。
這是,給晚歸的妻子留的燈咯?想到這裡,阮玉心裡甜絲絲的,她輕輕推門,直奔逢歲晚臥房,瞧見逢歲晚早已睡下後,阮玉摸上床,往他懷裡擠。
選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阮玉打算好好睡一覺,她一整天都在與人對練增加戰鬥經驗,現在渾身酸疼,胳膊都快抬不起來。
躺下,閉眼,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半個身子壓在了逢歲晚身上,用手去摸他的臉。
他現在應該是沉入夢魘了吧?
也就是說,不管她做什麼,他都沒辦法醒來。
要做點兒什麼呢?
阮玉拈起一縷頭髮絲兒,用發梢去掃逢歲晚的鼻尖兒,又落到唇上,輕掃他的喉結,還想往下就得扒衣服了,她的手剛伸到衣襟處,就被一隻大手給擒住了。
阮玉目瞪口呆,「你沒睡啊?第六個夢域破了,現在清醒的時間都這麼長了?」
她一點兒不心虛,反而理直氣壯地問:「你沒睡,你裝什麼裝?」
逢歲晚皺眉:「我在嘗試清醒時主動沉入夢魘。」
他如今元神已經恢復大半,本以為能在與夢魘妖魔的對抗中完全占據上風,卻發現,始終無法在清醒狀態下進入夢魘之中。
清醒之時,明知夢魘妖魔就在他的元神之中,與他的元神絞纏在一起,他卻看不到它,莫非,最後的戰場,只能在夢中?
嘗試太久,此刻的逢歲晚頭腦還有些昏沉,反應都慢了半拍,直到阮玉那不安分的手都開始解他衣服了,他才緩過神,出手將其阻止。
阮玉趴在他身上問:「沒成功?」
逢歲晚嗯了一聲,接著眼皮微抬,說:「下去說話。」
阮玉不情不願地往下挪,她挪的時候還裹著被子,逢歲晚下意識地覺得,她像只蠕動的毛毛蟲。
毛毛蟲挪得太慢了……
衣料摩擦的聲音在神識的作用下無限放大,一些被忽略的記憶,像是被靈氣點亮的陣盤,突破每一個節點,最終,占據他此時的全部心神。
恰在此時,一縷炙熱又溫暖的神識突兀的闖入他的識海,像是——撩撥心弦的手。思想上的同步,讓逢歲晚瞳孔都微微一縮,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裂痕。
本該挪到一邊的阮玉臉頰緋紅,她眼神迷離地看著他說:「原來我們都在想同一件事呀。」
道侶結了同心契,又不久前才神識交融過,兩人的神識彼此吸引,很容易產生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