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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雲心想,現在其他人又進不了忘緣山,有畫道大能也不能上來教你。
他衣角被玉蘭樹的紙條輕輕勾了一下,看清小紙板上快速出現的一行字,離雲微微頷首,說:「畫道最高的,自然是執道聖君。」
「如果能得他指點,一月時間繪出生靈神韻,也不是不可能。」
阮玉:「他還會畫畫?」
「世人只知道執道聖君是驚世劍仙,他的劍道之光已經遮天蔽日,然而,我們這些追隨他的人都知道,他的琴、棋、書、畫、陣、丹等等,都已超過了大宗師,達到出神入化之境。」
「大道歸一,他便是那執道之人,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說起執道聖君的修道水平,離雲仰望山巔,一臉崇拜。
阮玉嘖了一聲,「你活三四千歲,你也能什麼都學,什麼都會啊。」
說這麼多,還不是說明執道聖君年紀大。
「他就是修真界的活化石啊。」
個糟老頭子色得很,找他學畫畫,她豈不是自投羅網?
第59章 哈板兒
阮玉揣著心事回了艸齋。
她老遠就看到窗台上的喇叭花開了兩朵,一朵粉色一朵白色,掛在細細的藤蔓上,隨風輕晃。
剛走近,還沒來得及欣賞一下花朵,就見那本來搖搖晃晃的喇叭花直立起來,「你就是阮玉?阮一峰是你老子?」
阮玉都懵了,喇叭花會說話?
玉蘭樹都還只能寫字,沒辦法跟主人以外的外人直接用語言溝通呢!難不成,這喇叭花比玉蘭樹還厲害?
爹真的給她搞來了個大寶貝啊。
她下意識地點了下頭。
頭剛點,那喇叭花就開噴了,「我日你八輩祖宗!」粉色那朵花像個市井潑皮,什麼下流話都能說出來,「那混帳東西居然用最便宜的靈鳥來送我,他娘的還是個蜀地傻鳥,個砍腦殼的一天說的是些啥子憨批話,聽得老子都學了一嘴巴的方言!」
「老子差點兒顛死在路上了!」
「根根都給老子板出來了。」
它的一截根須從土裡伸出來,「我腳丫子都斷了好多根?以前我過的是啥子神仙日子,再看現在!在玄天門,我吃的是靈石喝的是仙露,你呢,給老子洗菜淘米水?」
「我呸!」
「馬上把我送回去,否則……」喇叭花花冠一轉,一時居然想不道什麼威脅的方法,它能分辨真話假話,攻擊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除非能開出七朵花來,否則就是戰鬥渣。
粉花放不出狠話,白色那朵倒是叫了起來,不過卻是啾啾的鳥叫聲,一聲比一聲急躁。
粉花沒好氣地道:「你學什麼鳥語,學什麼鳥語,這還是那瞬息樓黃階傻鳥的聲音,有毛好學的,給老子閉嘴!」
結果,兩朵花居然吵起來了,一個罵,一個啾,明明就是一盆花,愣是弄出了鬧市街頭的陣仗,讓本來冷清寂靜的山頭都多了點兒人氣。
阮玉看得開心,還在一旁嗑起了瓜子。大概是她嗑瓜子的聲音打攪了兩朵花,它們終於不吵了,花朵齊齊對著阮玉,「說,你要怎麼才會送我們回去?」
阮玉:「你是我爹正大光明贏來的禮物,我幹嘛要送回去?」
她伸手戳了一下白色那朵花,「怎麼才能認主?」
粉白兩花瞬間合攏,用行動表示不想跟阮玉說話。
阮玉就把玉蘭樹叫出來,「怎麼讓靈植認主?」
看清玉蘭樹寫的字後,阮玉好奇地問:「為什麼它們能說話,你們不行啊。你們也是修煉了好幾千年的靈植了吧,這喇叭花,一看就年紀不大呀。」
她一開始被這花會說話給震撼了一下,這會兒仔細觀察,倒覺得它可能還是個弟弟。
阮玉翻過靈植圖譜,分辨靈植年齡、強大與否的一個條件是它們的根須。雖說有強大根須的靈植不一定強悍,但強悍的靈植,必然有龐大的根須。
好比玉蘭樹看著這麼一點兒,但現在行動的根本不是它的本體。
它的本體生長在院子外,紮根整個忘緣山,根本無法輕易挪動。
眼前的喇叭花的根須一個海碗就能裝下,年紀必然不大的。
玉蘭樹不服氣地寫:「誰知道是什麼變異品質,跟腳不正!有些人修就喜歡搞雜交,弄出一些不三不四的植物,噁心!」
呃,你們靈植還有歧視鏈啊?
阮玉:「那它會說話……」
玉蘭樹氣呼呼地寫:「我還能寫字呢,你問它會不會?」
阮玉果然問了一遍,結果粉色那朵喇叭花剛說了個會,白色那朵突然道:「你說謊。」白花說話的聲音還挺溫柔,細聲細氣的,叫人一聽就有心生好感。
粉色:「你個哈板兒,是不是傻?」
阮玉哈哈一笑,「不識字對吧。」
兩花又不吭聲了。
阮玉嘆了口氣,「不識字可不行,以後出去容易被騙,來來,大蘭,你來教他們讀書寫字。」阮玉飛快在紙上寫上了幾個字,「照著這個字體練。」
她在忘緣山經常會被聖君責罰,罰的最多的就是抄門規抄書。
前些日子抄得她手都快斷了。
她得趕緊培養幾個代筆,以後幫她抄書!
這喇叭花還不會寫字,完全可以學習她的字跡。它一次又能開好多朵花,到時候七八個花寶寶一起抄,她豈不是就不用怕被罰抄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