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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一峰:「小師父。」
聞香雪微笑著道:「我的眼睛,可不是看久了金烏瞎的。」
阮一峰頭皮一麻,暗道不好,直接認錯,「師父,我錯了。」
聞香雪:「恩。」
腳尖兒微微抬起,踩在了阮一峰的手上,稍稍用力碾了幾下,聞香雪接著說,「以後別再胡說八道了。」
「在土裡埋三天,三天後,我來挖你。」
腳尖兒挪開,聞香雪手一揮,袖中鼓風,就見無數泥土飛濺,將阮一峰從頭到腳徹底埋住,形成了一座小山包,宛如剛壘的墳堆。
等把人埋了,聞香雪面帶微笑的轉身離開。
阮一峰口不能言,埋在土裡生無可戀。
三天,他得熬三天?
師父,香奶奶,姑奶奶……
我錯了,我不該背後說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第57章 狗奴
忘緣山,阮玉收到了爹寄過來的寶貝。
拆開箱子,看到裡頭奄奄一息的喇叭花,阮玉還愣了一瞬,居然不是吃的?
爹寄盆喇叭花來幹什麼?
花是喇叭花,花盆還是個缺了口的大海碗,裡頭薄薄的一層土,都有不少根露在外頭。雖說是盆喇叭花,但好歹是爹送的,又能叫她想起凡間,阮玉也沒嫌棄,從田裡挖了些土把根給埋上,又給澆透了水。
她原本是想將喇叭花種在地里,在弄個小籬笆,讓它牽藤,把籬笆爬滿。
只是看到那缺了口的大海碗後,阮玉就不太想給它挪窩了。
仙雲宮門規里有一條,新入門弟子屋子裡都應該擺放一盆靈植,阮玉還沒養,如今,這喇叭花不就正合適。
缺了口的大海碗,開了各種顏色小喇叭的喇叭花,湊在一起絕對能讓聖君渾身不舒坦。
這可不是她故意來氣那老頭子的啊。
這是她爹送過來的東西,她肯定要悉心呵護靜待花開嘛對吧。
阮玉開開心心地將喇叭花放在了窗台上,她還特意將缺口處對著外面,聖君若是過來,一眼就能瞧見。
剛擺好,旁邊的玉蘭樹就在樹枝上掛起了它的小紙板:「要不給它修剪一下,再換個盆?」
一截枝條伸過來,將盆里懨懨的藤蔓提起來看,接著又寫:「這種藤蔓植物,得給它搭個架子,方便它纏繞攀爬。這個我最在行,保管讓它爬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的。」
「就是一根藤上居然開好多種顏色的花,這個也得想辦法處理一下。」雖然這會兒花都枯了,但也能看出顏色不一,白的,紫的,藍的,粉的都有,真是開了間染坊一樣,花花綠綠五彩繽紛。
聖君那素雅到了極致的人,怕是看到就得皺眉。
阮玉:別,我謝謝你了。
她搖頭道:「這是爹送我的禮物,我才不會拘著它,它想怎麼長就怎麼長。」
玉蘭樹:「聖君他……」
阮玉臉一沉:「關我屁事。」她氣咻咻地道:「上次他劈我牌匾,我都沒找他算帳,這次他要是還劈我的花……」阮玉眼圈紅紅地說:「我就從懸崖上跳下去!」
「你告訴他,要是這喇叭花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阮玉,也不活了!」
這這這……
玉蘭樹心頭一凜,阮玉對聖君有多重要它心裡頭清楚得很,等聖君一醒,它必須立刻轉達,免得鬧出大事。
剛把花放好,機關人就揮著鞭子走了過來。
一天的訓練開始,阮玉如今修為境界提高,訓練量還增加了,她倒也沒抱怨,跟整天翻地曬得黢黑的爹相比,她的小日子還是要舒服多了。
轉眼,三天過去。
窗台上那盆喇叭花恢復生機,葉片翠綠,藤蔓上又有了新花苞。
阮玉一早起來,給喇叭花澆了水,坐在窗邊嘆氣。
「三天沒見到他了,想他。」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修行太累,她睡得可沉,都沒做過夢,更別說夢到莫問了。
雖說三天時間不長,可有句話說得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現在三日不見,思念如絲線,層層裹在心上,纏得她發悶難受,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她今天起得比往日都早,起來了也沒煮東西吃,而是坐在窗前發呆,這等異常自然引起了玉蘭樹的注意,它聽到阮玉的嘆氣後,舉起小紙板,寫:「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在舉小紙板的同時,它已經悄悄拿了一塊留影石,對準了阮玉。
阮玉嘆了口氣,絮絮叨叨地說:「三天沒見到他了,想他,想他,想他!」
玉蘭樹美滋滋地將留影石收好,等聖君一醒來就拿給他看。
他最近三日一心一意地給洛驚禪治療,都不抽點兒時間過來看阮玉,現在看到阮玉說想他,他總該過來看一眼吧?
玉蘭樹又寫:「對了,今天開始,將由離雲指點你修行,你繞山跑完後就去他那上早課。」離雲恢復得差不多,也把那條從夢域裡救出來的狗給哄好了,現在,他們可以放心跟阮玉接觸。
阮玉問:「以後,離雲就是我師父了嗎?」
玉蘭樹寫:「不清楚,反正最近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他。」
阮玉表示明白了。
她還真有問題想問。
因為急於見到離雲,阮玉跑得格外賣力,比平時足足快了一刻鐘時間。繞山跑完後,阮玉氣喘吁吁地趕往半山腰離雲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