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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閉關本就是心有所悟,被打斷了的如何能續接,未來幾年應當都不會閉關,也有時間好好教導你了。」
「我都化神期了,別人這修為都是一方宗師了……」
氣氛忽然安靜了片刻。
然後笙笙聽到了聲嗤笑。
「就你這種劍都拿不穩的化神期,本君元嬰期的時候就能殺三十個。」
此言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卻太大。
笙笙多少有些不服氣,卻不等她反駁什麼,顧玄廷兩指點在她的眉心處。
「為師只用了相當於元嬰期的力量,若不信就給你兩刻鐘時間,只要你能衝破我對你經脈的封鎖,師父今日就讓你回涿光山去找他。」
「當真?!」
笙笙下意識開口,然後又下意識捂嘴。
她這表現得太興奮,只怕又要給司空承招仇恨了。
顧玄廷卻只是輕哼了聲。
「若不然,你就老老實實跟著為師修煉,半刻鐘也不許偷懶。」
笙笙不肯浪費時間,當即就全心去嘗試解開經脈封鎖。
反正有師父拉著她,總不會讓她跌到山溝里去。
走到她的院子裡時,時間不長不短剛好用了兩刻鐘。
遺憾的是,笙笙並未如願解開經脈封鎖。
「怎麼可能才元嬰期的力量啊——」
「是與不是,三日後你自會判斷。」顧玄廷如是道,「想你這幾日也沒休息好,半日時間好好休息,黃昏時到我洞府外開始修煉。」
「天黑了也要嗎?」笙笙不解。
「為師剛才說了,半刻鐘也不許偷懶。」話說完,顧玄廷人也不見了蹤影。
浮玉仙君說到做到。
笙笙從那日黃昏開始,果然是半刻鐘的休息也沒有。
且怎麼說呢。
她本來以為,恢復了從前的記憶,取回的也是她本來的修為,就算奶媽打架比不過劍修,也不會差得太離譜。
但自家師父只用了半日,就讓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離譜。
師父說她連劍都拿不穩,這評價簡直是非常合適。
倒不是說之前司空承教她的都不合格。
而是她之前學的,只配得上築基期的水準。
那點技巧對化神期的修為而言,就像是小孩子揣著金庫大門的鑰匙。
心法運轉時的路線斧正、化神期力量的正確運用、匹配境界的法術與劍法……這些東西自然不可能短短几日全都學會,但浮玉仙君明顯是衝著短期內提高她的戰力去的,進行的都是比較實用技巧的使用。
接近十日時間,笙笙自我評價,她這時最少能打十日前的自己三個。
若是用上木系本源法術的輔助,亦或者拼命的話,打六七個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對比實在太過慘烈,也讓她不敢在自家師父面前支棱了。
期間也問過司空承的情況,橫豎只得了句他目前安好。
琢磨著她師父這人的性子,若小師叔當真有什麼事,他不可能完全沒有反應,笙笙多少安心幾分。
直到她離開涿光山的第十日,顧玄廷告訴她從明日開始正常修煉。
笙笙告退前稍加猶豫,才問出了壓在心頭許久的疑問:「師父,您送我去涿光山,當真只是為了讓他教我修煉嗎?」
顧玄廷默了片刻,才看向自己徒弟:「笙笙非問不可?」
「我想聽。」
「大概從三年多前開始,我察覺到魔淵動盪越發頻繁,心中就有所懷疑,畢竟是我和他共同守護魔淵封印。
但他以往不是任性的人,我相信他不會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所以他既然沒有求助,想必是事情還在可掌控的範圍內。
直到去年我與天機閣主論道,閣主言道我憂慮之事只怕是大凶。」
「所以,師父就決定將我送過去試探?」
顧玄廷奇怪的看著笙笙:「笙兒,你何故覺得,師父捨得將你送去做如此危險的試探?」
「……那師父為何送我去?」
「我閉關前就同你說過了,師尊閉關、大師姐忙碌,我最信得過、能將你託付的只有他。」
「門中也有其他修煉《歸元聖靈訣》的師叔與您關係不錯……」
「你說的是讓人在花草坊市附近伏擊你的那位,還是勾結外人將蜃妖放進涿光山傷你的那位?亦或者,是在你八歲時就見你被妖獸襲擊而見死不救的那位?」
笙笙呆住。
「……為什麼,他們都想殺我?」
「因為你的體質最適合修《歸元聖靈訣》,假以時日這浮玉和涿光兩座仙山,必有其一是你的囊中之物,他們等了幾百年沒等到我和小師弟飛升或隕落,倒等來你這個禍害,你說他們恨不恨你?」
笙笙心念流轉,明白自家師父的意思倒也不難。
涿光山和浮玉山位於三界交界處,有仙氣進入也有魔氣侵蝕,本是好與壞各半。
然而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兇險程度。
外人眼裡這兩座仙山就是飛升的登天路。
還是孩童就被定下要接替師父守護浮玉山的她,早已是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意外得知的真相信息量過大,笙笙緩了片刻才收回心思:「那師父當真沒有別的想法?」
「有。」顧玄廷沉默片刻才頷首。
「我相信他不會胡來,但天機閣閣主算的大凶也非空穴來風,心中到底有些不安,你的本源是木系,且同為修煉《歸元聖靈訣》者,長期相處對彼此的心境都有平復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