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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侯恩聽聞笙笙說出他身份,頓時站直了幾分神色添了得意,顯然對自己的出身頗為看重。
笙笙卻笑了聲。
皮笑肉不笑的那種。
「我乃瓊華仙府核心長老樓笙笙,也是浮玉仙君門下唯一的嫡傳弟子,僥倖修為已入化神,您不妨好好算算,從身份到修為,究竟誰是小輩?」
侯恩噎住。
笙笙仿若瞧不見他的尷尬般,把長老令牌取出來,用法術托著傳遞到了掌教面前。
「還請掌教師伯瞧瞧,莫要讓人以為我冒充了身份進來的。」
瓊華仙府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被吸引到上首。
結果瞧見自家掌教頂著個黑眼圈趴在桌上在睡午覺,而浮玉仙君拿著本《花草養護基礎》書認真閱讀。
別深究掌教為啥要在門派大殿睡午覺,也別追究浮玉仙君為什麼突然想養花草了,總之對此事該拿出個什麼態度,成了精的長老們心裡多少都有了數。
「看什麼看,我親自給的還能有錯?」沈清菀看都沒看把令牌推開,「不是說了麼,本座快半個月沒休息了,今天只是來偷個懶睡覺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你師父和大長老處理,可別來煩我。」
顧玄廷頓了頓把眼前的書拿開,掂起令牌輕柔的送到笙笙手裡。
「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今日的事大長老為主,你和楚淵為輔即可。為師近日修身養性要壓制殺戮之氣,儘量不要來打擾我。」
浮玉仙君這話不似威脅勝似威脅。
顯然誰要是惹他不高興,那殺戮之氣沒壓制好……什麼結果可就說不準了。
如此誰還敢針對他的愛徒?
越恆仙尊不在,門中掌教、浮玉仙君、涿光仙君三位最大。
就是有那渾水摸魚、不懷好意的內鬼,也絕不會在這時傻乎乎的跳出來。
就連笙笙坐在上首的事也成了順理成章。
笙笙收回令牌,卻還問候恩:「差點忘了,候恩長老是否要查驗我身份?」
「沈掌教已發話,自不必再驗。」候恩咬牙,「但今日議事並非誰都能參加,道友中途闖入是否不妥?!」
「這也不能怪我呀,百花鎮慘案當日我也在場,怎麼也算個證人了吧。
我身為仙門子弟,自然要為慘死的百花鎮百姓、百花谷道友們討個公道的。
侯恩長老帶人來後都不通知我,現在還阻攔我參與此事,莫不是心中有鬼不成?」
笙笙當然是故意針對此人的。
師父留給她的信中所言,在場的人大約可分為三批。
這第一批就是仙盟派來的長老與執事。
裡面必然敵多友寡,可能還夾著幾個吃瓜看戲的,若非是沾了司空承的「光」,這些人大約也沒機會在瓊華仙府的門派大殿裡大放厥詞。
畢竟所謂仙盟,其實就是多家仙門約定組成的盟友,瓊華仙府尋常都是最大的幕後。
若按仙門大派的行事,屠城這樣不光彩的名聲,在水落石出定罪前,是絕不會鬧得人盡皆知的。
但此番本就是針對司空承的陰謀。
百花鎮周圍濃霧散開後,瞧見鎮中場景的人不再少數,去仙盟報告的人更挑了個長老們人多議事的時機開口。
故而事情想瞞也瞞不住。
這些人挑了個精巧的時機將事情鬧大,自然是對司空承不懷好意。
這做出頭鳥的侯恩首當其衝,笙笙自然也不會給他留什麼面子。
候恩又被噎住,一時間心中有氣,又不知該如何發作。
這時卻是位置靠前的某位長老發話給他解圍。
大意是笙笙既然是當事人,自然該到這裡參與議事的;但侯恩長老不是本門中人,不知曉她的身份,也不必過於苛責。
在場提前知道笙笙長老身份的人幾乎沒有,這番話出來果然憑白給笙笙招了不少仇恨。
笙笙餘光掃過,場中果然有人目露不滿。
今日參與議事的第二批多是瓊華仙府中青派的長老,大都是年歲不超過五百、修為在元嬰之上者。
五百歲內達到元嬰修為,在修士中稱句年輕有為毫無問題。
笙笙以往多稱呼為師叔,而今修為提升了,則該稱呼師兄師姐甚至師弟師妹。
但笙笙入門時日短,又不常出浮玉山,與這些人大多沒什麼交情。
卻不等笙笙說話,司空承莫名的笑了聲。
「侯恩長老,你們江南侯家是否人丁不旺?」
這話莫名,在場的人大多不解。
可也架不住有心思靈活的。
「咱們今門派大殿議事,只部分普通長老是被掌教尊者叫來學習如何處理事務的,余者必須核心長老才能進入這裡,門口可是有兩位親傳弟子專門查驗的。」
「那和人丁……啊,人丁不旺,才會連重要議事時連個查驗身份的弟子也沒有……」
低聲說話的兩位長老聲音不高,並不會擾了殿中安寧。
但在場都是高階修士,自然也都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
侯恩臊得滿腹怒氣,卻到底不敢在瓊華仙府的門派大殿內發作,只能再提百花鎮的事來找回面子。
畢竟這是今兒的正事,且司空承在他眼裡是「罪犯」,這讓他又找回些心理上的優越感。
其內容不過是再次陳訴百花鎮與百花谷的慘狀,痛斥兇手是何等的殘暴不仁、毫無人性,最後問司空承是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