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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師叔他現在是清醒的。
笙笙不願輕易下定義,但心中確實感覺到了不舒服,思緒也有些亂。
難得地想要追根究底,拼著生出隔閡也想要個明明白白的答案。
可她再要說點什麼,就驀然間眼前一黑軟倒下去。
司空承正要詳細解釋,就見到笙笙閉目往水中倒去,,忙手快將人扶住。
「笙笙!」聲音里的焦急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
貊靈從岩石後面爬出來:「她這是怎麼了?」
司空承沒說話,先用法力探了笙笙的身體。
「她誤入瘴氣林、掉入埋骨地,接連被瘴氣與魔氣侵蝕,後又失卻了大量精血,情況比我想的還要糟糕。」
「你剛才怎麼不檢查明白,還讓她強撐著跑那麼遠,早知道就該我去取龍息和龍血!」貊靈有些著急,飛起來湊到笙笙腦袋邊,「明知道她從瘴氣林出來,你怎麼不先給她檢查,現在好了……」
司空承眼裡也有擔憂,神色倒依舊是淡淡然的模樣。
「她害怕我碰她……」好半晌,他低聲道。
況且那時他被她打斷入定,雖吞了她的精血卻還未吸收,穩住她大量失卻精血的缺失就已經耗盡了剩餘的法力。
但這些現在解釋又有什麼用?
貊靈哽住:「……那,那還不是你個登徒子,別以為我是熊就不明白,她傷口就臉上和胸前,你奪她精血豈不是……呸,不要臉!不知羞!」
司空承無話可說,抱著笙笙離岸邊遠了些挑了處乾燥的地面坐下,讓她的身體平躺在地上,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腿上。
然後他低下頭去。
卻還沒靠近笙笙,就被只黑乎乎的毛爪子按住了嘴。
「小丫頭都暈了,你還要幹什麼!」面對司空承的眼神,大熊貓其實很慫,但還強裝鎮定。
然後司空承看也沒看它,抬手拎著黑白糰子的耳朵就把它丟在了身後。
「自然是救她,你以為是什麼。」
他說罷低頭貼上笙笙的唇瓣,拉起她的右手與她十指相扣,將法力輸送進她體內。
但見笙笙身上有霧氣蒸騰,黑色霧氣絲絲縷縷地往她嘴唇聚集,然後通過唇瓣相接的地方消失在司空承體內。
尋常修士魔氣入體若不儘快處理的話,輕則侵蝕修為須耗費大量精力去驅逐,重則影響神志最終入魔。
在埋骨地瞧見笙笙後,司空承就打算好了為她驅逐魔氣,所以才會讓她到溫泉池這裡來找他。
哪裡會想到後面發生的事情……
即便她抗拒他碰她,但以他的氣息為引,是最快從她體內拔除魔氣的方法,也是對她傷害最小的方法。
隨著時間的流逝,從笙笙體內流出的黑色霧氣越來越淡。
貊靈站在旁邊也不敢出聲,只覺得時間過得異常緩慢。
最終笙笙體內的魔氣徹底無了,司空承才放開她的手抬起頭來。
貊靈眼巴巴的看著他:「那她體內的瘴氣怎麼辦,小丫頭失了太多的精血,本以為龍息的滋養能讓她支撐得久些,如今看來龍息對她效果卻沒那麼好,低階龍族果然太廢了,當初就說要抓就抓五爪金龍你不信……」
「別吵!」
黑白糰子頓時噤聲。
司空承沒再說什麼,把先前特意留下的那顆仙靈珠取了出來放進口中。
然後他再次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不同的是,這回他抬手輕輕捏住笙笙的下頜,迫使她張口放他進去。
仙靈珠被他一點點煉化,又將所有靈氣全部渡給了笙笙。
精純的靈氣入體即散入她的周身。
而他再次握住她的手,以主導的地位帶著她的體內的靈氣順著經脈遊走。
對修士而言,法力就是最好的「藥」,足夠的法力可以解決九成九的毛病。
隨著她精氣神的恢復,笙笙的身體情況逐漸好轉,體內的瘴氣也龜縮在角落不敢造次。
直到仙靈珠煉化完畢,月亮已經走到了中天。
司空承放開笙笙,讓她平躺在地上。
這回不等貊靈再嘮嘮叨叨,他逕自抬手開始施展法術。
瑩潤的藍光在他身前聚集,月華從長空流瀉而下,山間林中、山巔河流、溫泉懸崖,方圓千米範圍內,所有可能蘊含著靈氣的地方,各屬性的靈氣紛紛現形,各色的小光點在空中浮動。
貊靈慌張地撲過去,卻被無形的結界阻攔,摔了個屁股蹲倒在地上。
「司空承!你不要命了嗎!」它爬起來錘結界,「只是瘴氣而已,有的是法子驅逐,你怎麼就用上這個了!」
「但只有月華九天,才能將她的身體完全恢復到全盛狀態。」司空承笑著道,「她失了太多精血,若慢慢的補回來需要很久,會耽誤她築基的。」
「可你現在的身體,強行施展月華九天,會消耗你許多修為的!」貊靈更是不解,「雖然對不起小丫頭,可她的精血對你確實很有效果,好不容易看到你恢復的希望……」
「貊靈,你該明白的,我本就時日無多,諸多手段也不過是拖延。若拿半數的修為能夠留住她,是值得的事情。」
仿佛是經年之後,又仿佛只是瞬息之間。
天空中的明月被烏雲遮擋。
一彎蔚藍的明月在溫泉池上空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