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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真不知道到底是聰明還是笨?!」花娘伸手又想給她一個腦瓜崩兒:「以後遇到什麼事兒,你得好好看!好好想!好好學!明白沒有?」
「噢……」面對花娘再度彈來的手指,季長樂急忙抱著腦袋躲到了一邊去,好不容易避開了又一個腦瓜崩兒。
在一邊的白烏狼聳了聳鼻尖,肯定的說到:「這個村子裡肯定有人!我都聞到了不少人類的氣味了。」
不過為什麼在大白天全都待在房子裡不出來?這個村子裡的人類也跟狼群一樣是晝伏夜出的嗎?!!
感到奇怪的白烏狼立刻來到剛才花娘指著的那座房子前面,抬起自己的爪子就「咚咚咚」的重重敲起門來。
可無論他怎麼敲,敲得再大聲,屋子裡也沒有一個人答應一聲,哪怕是最後白烏狼敲門的力道幾乎可以算是在砸門了。
小狼狗終於泄氣了,他收回手,向著季長樂和花娘大聲喊道:「我明明聞著這個屋子裡有人,可是他們怎麼也不答話!」
他有點沮喪的抬腿,想從這座房子的門前走開:「我們還是再去別的人家去問問看吧!」他繼續說道。
突然,他頓了一下。
一道小心翼翼的目光悄悄投在了他的身上,儘管很隱蔽,可還是被他一下子就敏銳地發覺了。
他猛地抬頭朝著那道目光望去!
就在剛才那扇他怎麼敲也敲不開的屋門處,一雙眼睛此時正緊貼在門縫上,偷偷警惕的打量著門外的人。
看到白烏狼突然回望過來,那雙眼睛驚了一跳,像是被嚇到一樣,馬上消失在門縫兒後面。
小狼狗:「……=口=|||」我的目光有那麼嚇人嗎?
過了一會兒,那道門竟然又打開了一條縫兒,一個聽著像是中年男人的的嗓音,從門後邊傳來:
「你們是什麼人?」
他啞著嗓音問道,聲音裡面充滿著警惕。
在門外的小狼狗抱臂站著,答道:「我是……」
「我們是過路的行人,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了,想借貴地歇歇腳。」還沒等白烏狼好好的裝個逼,花娘突然上前,一把把這個又開始翹尾巴兒的小狼狗給拎到了一邊,笑著回答道:
「我們只是要找個歇息一下的地方,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而且歇腳時的住宿費,我們也是一定會給的。」
被花娘嫌棄的拎到一邊的小狼狗:「……」
哼!╭(╯^╰)╮
小狼狗又不高興的傲嬌了!
大約是花娘所承諾的住宿費終於打動了門後的那個男人,那個中年男子終於打開了屋門,提著一把乾草叉警惕的探出頭來,仔細的打量著門外的眾人。
這是一個滿臉皺紋、顯得格外蒼老的中年男子,他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舊衣服,枯黃粗大的指節緊緊攥著一把乾草叉,下巴上蓄滿了硬硬的鬍鬚,粗糙的臉龐上帶著一種深深疲憊的神情。
似乎這個男人身上的每一個角落,都在訴說著生活的滄桑。
而現在,這個滄桑的男人在打量了他們一圈兒之後,好像是終於認定了季長樂他們這一行人並不是什麼危險人物。所以他最終還是完全打開了屋門,也勉強笑著迎了上來。
「莫怪啊!莫怪!」那個男人操著一口山裡的口音,向他們幾個人說道:「最近這一片有點不太平,所以家家戶戶就小心了點兒!」
「不太平?」季長樂一下子就想到了在他們臨走時,那個計程車司機提到的,丹丘山附近最近在鬧烏尾災!還有昨夜那個,被狼給啃成血肉模糊的一團的那位倒霉仁兄……
嘔——夠了!不能再回想了!再想下去,她就又要吐了……
「大叔!你們這兒,最近是不是狼特別多啊!」她強壓下胃裡的噁心感,艱難的問道。
「誒!可不是咋的!」那個中年男人驚異的問道:「你們咋知道的?難不成你們在昨晚上遇見狼了?哎——瞧我說的!你們仨昨晚上要是在這大深山裡遇見狼了,那現在還能全須全尾的好好站在這兒?你看我糊塗的——」
不!我們昨晚真在野外遇到狼群了!還順手搶了狼群們的宵夜……
季長樂又是不由自主的偷偷瞟了一眼那個正提在花娘手裡的全是血塊兒的小包裹,想起昨晚看到的那血肉模糊的一團兒,不禁又是一陣噁心感湧上心頭——
好了!打住打住!不要再想了——
在另一邊,花娘完全沒理會季長樂又悄悄往她手上的小包裹偷瞄的目光。此時她正在蹙著自己彎彎的眉,向那個中年男子問道:
「老哥啊!現在正是大白天的,怎麼這個村子裡的人家一個個都閉門不出?我記得我年輕時候也到過這個村子裡,那時候這村裡的光景可比現在熱鬧許多啊!」
聽到花娘的問話,那個中年男子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掌,半是抱怨半是憤恨的說道:「可不是嗎!俺們村子在以前可不是現在這個鬼樣子!現在這事兒啊,還不是鬧烏尾鬧得!」
「前一段時候,這山上的狼慢慢兒多起來的時候,俺們還沒當回事兒,平日裡該幹啥幹啥。可是啊——這誰都沒想到,這山上的狼那是越來越多啊!」
「這狼一多,就開始成群結隊的下山騷擾村民。開始還只是在晚上偷偷叼幾隻村里人養的雞鴨,後來就開始偷牛、偷羊。到了最後,甚至有家人的小孩兒都被狼給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