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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讓她有些頗為意外的是,來人居然是陳奶奶。
「陳家嫂子?」花娘有點愕然地問道:「家裡現在有點事兒,不方便進去,您見諒!只是現在天都這麼晚了,您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現在已經是傍晚,落日西沉、天色昏暗。可即使是這麼昏暗的天色下,也依然掩不住陳奶奶臉上慍怒的表情:「花娘啊!村里剛才出事兒了!」就連聲音里也是濃濃的止不住的怒氣。
「??? 什麼事?」花娘現在感到很頭疼。
剛走了個曲曼柔,家裡的慘狀還沒收拾乾淨,現在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剛才,」陳奶奶抿著嘴角,深深的皺著額頭道:「咱們村里逮著兩個在村頭放生了幾麻袋耗子的外地人!」
「放生……耗子?!」花娘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對!放生耗子!」陳奶奶的嘴角抿得更深,道:「那兩個人在放耗子的時候,一看見村民過來扭頭就跑。再被村里人扭回來的時候,他們嘴裡還一直嚷嚷著,他們這是在做善事、是在放生!」
「現在這倆人正被扣在村口呢,村長已經報警了,現在正招呼大傢伙兒一起去村口商量一下,等警察來後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兒。」
「……」花娘。
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好!我馬上就過去,陳家嫂子您先回去吧!」花娘撫了撫額頭,道:「我先把家裡收拾一下,等下就帶著小樂那孩子一起去了。」
陳奶奶點點頭,剛走了幾步,突然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頭向花娘囑咐道:「等你們過去的時候,家裡要是有貓有狗的話!別忘了一起帶過去。」
「把貓狗帶過去做什麼?」花娘好奇道。
「逮耗子啊!」陳奶奶神色認真的說:「現在村裡有貓有狗的人家都帶過去了!」
狗也要過去逮耗子嗎?!說好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呢?
花娘愣了片刻,目送陳奶奶遠去的背影后,也沒心情收拾院子了。她轉頭,往院子裡的季長樂和白烏狼喊道:「小傢伙們,先別收拾了我們想先去村里辦點事兒!對對!特別是你,小狼狗,你也去!不,不用!不用變回人形,就這個樣子去!」
於是,季長樂和花娘就一路往村口走去,身後跟著一隻屁顛兒屁顛兒一路小跑的小狼狗。
果然,在家裡還不覺得,等到越靠近村口,在地面上來來往往竄來竄去的老鼠的身影越多。等到她們遠遠地望見村口那兩顆大槐樹時,甚至還有一些膽大的老鼠貼著季長樂的腳邊溜了過去。
一隻膽大包天的耗子甚至一不留神,一頭撞到了白烏狼的爪子上,然後「吱吱」叫著,想從他的爪子邊溜走。
白烏狼毫不客氣的一爪子拍下去,瞬間便把這隻冒犯了他威嚴的這隻耗子摁成了一片。
拍死了這隻老鼠後,小狼狗有點得意的抬起頭,正好看見了一隻大黃狗正在「汪汪」叫著,追著一隻耗子跑。
白烏狼:「……」
再仔細看下四周,村民們帶來的貓貓狗狗也正在一堆兒一堆兒的追捕著這遍地的老鼠。
在村子裡的貓都不是當寵物養大的,所以捉起老鼠來自然是一等一的兇殘,幾乎是一逮一個準兒。而在村子裡大大小小的狗兒們,也都在「汪汪」的叫著,對著滿地的耗子左爪右爪連續撲著,笨拙的追著耗子不止不休。
小狼狗:「……」他貌似知道了花娘把他帶過來的目的了……
不理會小狼狗的鬱悶,花娘領著季長樂直接走進了暫時扣著那兩個放生老鼠的外地人的房間。
屋子裡已經圍了很多人,老老少少、密密麻麻的一圈。已經鬍子發白的老村長沉默的坐在一邊,正一口口的吸著手裡的煙。
而在人群中,坐著一男一女,中年模樣,衣著講究,此時正在朝周圍的村民叫嚷不休。
「我跟你們說,你們憑什麼扣我們啊!你們這是非法拘禁!回頭等警察來了,我就去法院告你們去!」叫嚷的最凶的那個男人正激動地站起來,舉著手指來回的對周圍的村民指指點點,口水四濺:「你們這些人怎麼這樣啊?憑什麼扣人呀!」
「你跟他們說什麼啊?」就在此時,坐在他身邊的女人拉了拉他,一臉嫌棄的說道:「你還沒看出來嗎?這些人就是想要錢!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真沒說錯!這些人啊!就等著訛咱們呢!」
「你娘的!」聽了這話,這一男一女旁邊的一個年輕小伙子頓時暴怒,揮著拳頭就像衝過去,最後被幾個老人給拉著了,只能氣的臉紅氣粗的吼著:「你們他娘的都是屁話!缺德不缺德!你們在我們村里放耗子,還一放就放了兩麻袋!現在還在這兒說什麼操蛋的話!」
「我們那是放生!你懂不懂!」那女人反唇相譏,尖酸刻薄的語調格外響亮:「那都是積功德的事兒!你們這些人懂不懂啊!」
「積狗屁的功德!」一個粗壯的漢子聽到這兒也忍不住了:「你們那些耗子身上帶了多少的病,糟蹋了村里多少東西了?啊?我們家的小孩兒今下午一出門就叫你們那耗子給咬了腳趾頭,你說這事兒怎麼算?」
「被咬了就去醫院啊!跟我說有什麼用……」那女人看著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聲音也低下來了,嘟囔著:「再說了,誰知道是不是你家小孩兒先去招惹耗子的,要是那樣的話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