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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樂驚訝的問道:「請問您怎麼了?」
「無事!」嬌媚女子忍痛,勉強的沖她笑了一下,偷偷地把因燒灼般的炙痛而依舊在抽搐不已的手指尖藏到身後,問道:「怎麼,小妹妹你年紀輕輕難不成是本村土地廟的廟祝?」
季長樂更加驚訝,也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三個大疙瘩,說道:「沒……我不是什麼廟祝,我只是今天上午去土地廟裡幫了一下忙而已……你問這個幹嗎?」
「沒什麼,我隨便問問……」那嬌媚女子暗暗心驚:果然是純陰之體,只不過是在土地廟幫了短短一個上午的忙,居然就已經沾染這麼濃重的土地爺的氣息,連她都被這氣息灼傷了。
只是別人沾染氣息都是在手上,怎麼這人沾染土地爺氣息卻都是在額頭上?
季長樂與這嬌媚女子交談了半天,卻始終沒有說到重點,不由得起了點警惕之心,她終於忍不住直接說道:「請問您是來找我姑姥姥的嗎?」
「你的姑姥姥?」那女子搓磨著手指,不緊不慢的問道:「你是說――花娘?」
見季長樂點了點頭,她怔了一下,然後忽然大笑了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姑姥姥……花娘……時光流逝,花娘姐姐你竟然還有被叫的那麼老的一天!哈哈哈……」
季長樂默默的離她遠了一點,悄悄地用關懷精神病人的目光關懷著她。
終於等這個嬌媚女子笑夠了之後,她才擦了擦眼角滲出的眼淚,再次向季
長樂湊了過去:「好孩子!不好意思,嚇著你了……」
季長樂又默默向後撤了撤,再次離這個她眼裡的瘋子遠了一點。而從剛才就一直默不作聲的白烏狼,也靜悄悄的走到了季長樂的身邊,擋在了她和季長樂身邊。
見此情景,那嬌媚女子搓磨著依舊在炙痛抽搐的指尖,垂下眼帘,心裡默默的思量:看來現在,這小女娃的純陰之體可不太好接觸了。但是,如果吞噬身體不行的話……那麼直接吞噬魂魄呢?
等她再次抬起眼後,臉上又掛上了雲淡風輕的笑容,不顧季長樂與白烏狼警惕的目光,再次扭著柔軟的腰肢,步履纖纖的向他們倆走去:「別怕!好孩子!其實我是你姑姥姥從前的好姐妹,已經是多年未見了……」
她逐步走向季長樂,而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人形的影子也正在漸漸靠近著季長樂的影子……
影子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她在地上的影子也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扭曲、拉長……直到她的影子變成了一條正在扭動著的黑色大蟒,突然暴起,向著季長樂的影子撲去!
避無可避!
眼見這條黑色蟒影馬上就要一口吞掉自己面前那個小小的人影時,忽然,那個嬌媚女子的眼角餘光,瞥到了一絲細細的、亮亮的光亮。
這一絲細得肉眼幾乎看不到的光亮正在向她掠來!
她突然臉色大變,一招手將身後黑色的蟒影喚回,身體猛的向後一傾,迅速的要避開那絲細微的光芒。
可到底還是晚了!
嬌媚女子一連在身後斜翻了好幾個跟頭,方才,險險的站穩身子。
她撥開眼前凌亂散落的發,咬著牙抬起頭來,就在她左臉頰的顴骨上,一條細長的傷口正在慢慢滲著鮮血。那是她剛才在躲避不及時,被那絲細微光芒的末端,狠狠地掃在了左臉上。
她捂著臉頰狠狠的抬頭往身後望過去。
花娘就站在她的後面,一雙潔白如玉的手正在慢條斯里的打理著自己手指間,那幾根細細的、微微透明發亮的絲線。
她感受那嬌媚女子狠狠的目光,於是也漫不經心的扭過頭,眼神漠然的看了回去。
兩個同樣美艷的女人就這麼相互注視著。
而就在她們倆的背後,小透明季長樂和沒存在感白烏狼就這麼站在屋門口,驚訝的看著她們倆之間的暗流涌動。
還沒等季長樂和白烏狼反應過來,站在花娘面前的嬌媚女子卻突然放下了捂著臉頰的手,只見她光潔細膩的顴骨上,不見一絲傷痕。
這嬌媚女子忽然變了臉色,面上帶了一副親親熱熱的表情,張開手臂對著花娘迎了上來:「花娘姐姐,這真是好久不見。妹妹我呀!真是想念死你啦!」
面對嬌媚女子的親熱面孔,花娘依舊帶著那副漠然的表情,冷冷地審視著她。
一直打量了她許久,花娘才在嘴邊掛起了個沒有溫度的笑容,也迎著那女子張開了懷抱,貌似親切的說道:「曲妹妹怎麼來?多日不見,倒是越來越漂亮了!」渾然早已經忘了,剛剛正是自已把別人的臉頰給劃傷了。
這倆人相互擁抱著,貌似一對多年不見的好姐妹一般在一起親熱著,彼此的笑意卻都沒有達到眼底。
故作親熱了半晌,花娘扶著嬌媚女子的肩膀,笑著問她:「曲妹妹多年不見,今天卻突然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來看望姐姐我,到底是為何啊?」
「花娘姐姐說得哪裡話?」那嬌媚女子笑得是更加親切,她拉著花娘的手道:「姐妹之間還有什麼為什麼的!再說了,這麼多年來姐姐杳無音迅,結果就在昨天,妹妹突然得知姐姐的音迅,又得知,花娘姐姐喜得傳人!所以才特來恭賀姐姐啊!」
「哦!原來如此!」花娘貌似親密的撫上了她剛才受傷的左臉頰,意有所指的說道:「所以,我才一回來就看見曲妹妹你就在關照小樂這孩子,那倒真是要多謝曲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