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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擦!妖怪呀!季長樂的內心是崩潰的。
黑紗美人兒溫柔的伸出手,像拎小雞崽兒一樣把季長樂拎到了一邊去,開始絮絮叨叨的跟她說話:
「你就是季長樂?」
「嗯——」
這是努力想張嘴的季長樂。
「你媽是錢老四——錢橘子。」
「嗯——」
「你媽二十年前嫁給你爸,你十八了。」
「嗯——」
「你的名字是你爸給取的,但是當時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你爸就取了季長樂這個名字,男女都能用。」
「嗯——」
「你小名樂樂,這是你媽給取的,我們這兒管小豬娃兒都叫『樂樂兒』。」
「嗯——嗯?」
一直到把人拎上了一輛三蹦子,那黑紗美人兒才停止了絮絮叨叨的問話,輕輕拍了拍季長樂的小臉蛋兒,一雙美目彎彎、裡面星星點點的都是笑意:「這不就對上了!小樂樂嘛!沒接錯啊!」
我對上了你沒對上啊!
我的姑姥姥呢?你除了美麗哪一點兒與我那從未見過面美麗大方慈愛的遠房姑姥姥對的上?你把我那從未見過面美麗大方慈愛的遠房姑姥姥還來啊?
季長樂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曾經在電視上見過那麼多拐賣婦女兒童事件,卻從沒想到有發生到自己身上的一天,而且居然還是一個這麼好看還會妖法的人販子!她感覺自己整個人生都要灰暗了。
直到一陣熟悉的說話聲響起,瞬間吸引了她的所有注意力。
季長樂看向那個黑紗美人兒,只見正她笑語晏晏地打著電話,見季長樂看過來,就微笑著把手機遞過來:「先不說了,你跟她說吧!」
「喂!樂樂呀!」熟悉的聲音,季長樂差點熱淚盈眶,想開口卻怎麼也張不開嘴。
老媽!救我呀!
「樂樂啊!見到你那美麗大方慈愛的遠房姑姥姥了嗎?」
見著個妖怪啊!
「嚇一跳不?你姑姥姥年輕漂亮吧?哎呀!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沒變。呵呵!」
呵呵!
「我跟你說啊,你可得跟你姑姥姥好好學學啊!她那手藝和絕活可神了!家傳的,外人想學也沒得學。」
學個大頭鬼呀!
「誒!先不說了,我瑜伽課時間要到了。」
……
「再見寶貝兒!老媽愛你!麼麼——」 掛了。
……我一定是撿來的……
季長樂腦海中一萬隻草泥馬繼續歡樂地馳騁,可她的心中已經沒有草原……
「到家了。」就在此時,已晉升為已經見過面的美麗大方一點都不不慈愛的黑紗姑姥姥說道。
季長樂抬眼,看到了兩顆高大蒼老的槐樹……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小說歸小說,平時在車站裡千萬不要輕易地和陌生人搭話。
☆、糖稀老婆婆
季長樂揉了揉揉眼睛:「這槐樹可真不小!」
這兩棵槐樹高大挺拔,層層疊疊的枝葉像亭蓋子一樣把周圍的天空全都擠滿了,樹枝絆著樹枝,葉子擁著葉子,密密麻麻的在村口的道路上遮出了好大一塊綠蔭。
嗯?能說話了?季長樂又張了張嘴,高興地幾乎想要唱山歌。
「小樂樂,走路可得小心點!」一點都不慈愛的烏紗姑姥姥一把抓住蹦蹦跳跳差點要撞到樹的季長樂:「小孩子別瞎跑,撞到了『乾爹』別人可是要生氣的。」
你乾爹?在哪兒?季長樂腦袋轉了一圈沒找到,納悶道:「我還有個干太外公?」
烏紗姑姥姥彎了彎嘴角,嘲笑她:「你太外公早就沒了,我所說的啊,是這兒所有人的『乾爹』。」
季長樂秒懂,國民乾爹嗎!是村裡的哪兒個土豪哇?
只見烏紗姑姥姥緩緩走到一顆老槐樹前,拍了拍它的樹幹,道:「村里人的乾爹就是它了」。
「在這兒每個人出生後,他爹媽都會抱著孩子來這兒往樹上掛個紅布條,算是這棵樹的乾兒。除了你媽,村里每個人無論男女老少都認過。」
聽了這話,季長樂仰頭看向這棵樹。
這棵槐樹是兩棵槐樹中左邊的一顆,生的並不如何出奇,可它的樹冠上卻是密密麻麻的系滿了紅布條,新的、老的、舊的、完整的、破的、寬的、窄的、大的、小的……
樹冠上系滿了顏色深淺不一的紅,有的已殘破褪色,有的還嶄新依舊,遠遠望去,像是一顆紅錯了季節的楓樹。
「這兩棵樹原本都是一樣的,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人們傳說左邊這個樹是一個姓『福』的人栽種的,孩子搭上這棵樹就會有福氣。於是人們紛紛帶著孩子在這棵樹上繫上紅布條,代表著孩子和這棵樹認了乾爹,有了血緣關係,就得了『乾爹』的庇護。」
烏紗姑姥姥倒是認真的給季長樂解釋了解釋。
「那,為啥……為啥剛才你說我媽沒認這棵樹做乾爹?」她疑問道。
烏紗姑姥姥撩了撩額頭的髮絲,道:「你媽認了一棵小樹苗做乾爹,那棵樹就在咱們老屋後頭,一會帶你去看看。」
就這麼說著話,烏紗姑姥姥帶著她一路在村里慢慢走著。
季長樂看了看村子周圍的房屋,村子裡的房屋大多是磚瓦房,卻並不顯破舊。
而且旁邊還有不少人家蓋了二層的水泥樓房,大多數人都給小樓兒正面貼了白瓷片,而樓房背面灰色的水泥牆壁就如同其它地方的普通的農村水泥樓房一樣,就這麼暴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