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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又帶著弟子們走回了池子中。
這就算是把人給得罪了。
簾帳內恢復了安靜,小谷受傷又氣憤道:「司芋,他們太看不起人了,剛才……真是謝謝你,要不然我。」
小谷對琴是真執著,雖然司芋也不知道她為何因。
司芋安慰道:「她們修為比我們高,又出自名門仙府,這樣說也在情理之中,我們不放心上就是了。」
小谷被這般一提醒,瞬時為難道:「那我們要不要過去賠禮,不然到時候刁難我們?我可是一定要考入雲霄閣做樂修的!」
司芋問她:「賠禮,賠完禮難道你要跟她們走?否則賠禮並無實際意義。」
小谷咬著唇,搖頭說不要。
那不就是了,既來之則安之。司芋便拖著她往外走。
沈千沉不甘心地望著她倆出去,心裡越發覺得是,可惜現在沒法兒帶人交差。
瞧著司芋這丫頭,像沒啥心眼兒的,只怕連第一關過仙橋都達不到。就磨了磨唇齒,低語說:「給我盯著點,應考那日上點心,甭管她是甚來頭,總須得讓測一回靈根再做計較。」
冷月的眼神驚訝又艷羨,沒想到司芋這麼受重視,連考試都在背後暗地幫忙。連忙應道:「是,謹聽師姐吩咐!」
第八章 為夫 禁錮我的男人,他說是我……
(八)
兩人從澡池裡出來,悠然城的燈火已經點燃,夜市又將要起來了。
每晚的悠然城熱鬧得都彷如不在人間,花街坊巷鶯歌燕語,叫賣的、攬生意的、爭吵的,人頭涌涌,噪聲衝破雲霄。
司芋站在台階前,撫了撫香軟的髮絲,懶懶地伸了個腰。泡了一下午的天泉水,神清氣爽。
豈料目光一瞥,竟然又看見陵訣(* ̄︶ ̄)獨來獨往在街市遊逛。他像是只有黑色的衣裳,今日穿的是一襲玄黑斜襟飛鷹常袍,斜襟上挑著銀絲的斜紋,在窄腰處束一抹玉帶,清挺修長。本來沒看見她,然而因為她這樣一注視,他果然一個眼光便看了過來。
司芋伸腰的動作不由得頓了一頓。
陵訣最開始沒認出她是誰,畢竟此刻的司芋錦衣華裳,滿頭珠釵寶飾,身段婀娜嬌美,已經和十天前衣裳襤褸的模樣判若兩人了。
陵訣俊逸的臉龐默了默,幾分狐疑之下,很快便確定了她就是。
小谷頓時又嚇得打顫。雖說陵訣黑沉的氣宇的確叫人忌憚,但也不至於這麼害怕呀。
搞不懂。
司芋便把錢袋丟給小谷說:「小谷你往東跑,雇個馬車回去,我往西跑,我們分開走,料他也不能夠把我們怎樣!」
唔。小谷接過錢袋,她瞧著陵訣的心神似乎全系在司芋一人身上,可她不能留下來陪她,小谷連忙叮囑著:「那司芋你一定要小心點啊,我先走了。」然後皺著眉頭失魂落魄地跑開了。
司芋這便從系統里花出四塊金幣,開啟了兩個時辰的導航標。
因為開啟導航標之後,她的奔跑不會影響到旁人,也不怕撞到什麼。
只可惜今天出門沒穿那雙淡紫色的初級護足布履,總穿一雙也會膩的,不然還可以提高一下速度。
陵訣望著前邊女人娉婷的奔跑背影,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能跑,就跟一隻穿花蝴蝶似的。
兩人一路一個跑一個追,不知不覺眼看要跑到城西了。城西這塊是悠然城人流量最少、最窮、最荒涼的地方,平素基本無人來光臨。
司芋跑得累了,這十天來每日待在客棧里摁系統,就跟宅在家裡當手機奴似的,體力沒先前猛。
沒想到一回頭看,陵訣英挺的身軀竟然還在鍥而不捨。
司芋便泄氣地往牆邊一靠,停下來說:「陵訣,你還想要怎樣?不是都已經扯平了嗎,大不了老娘和你同歸於盡!」
呼~
陵訣聽得楞了一怔,幾乎少有人喚他名字,竟然還是從司芋這個矯揉造作的女人口中叫出。
那枚琴墜是小谷主動送他的,在入悠然城時,那臭丫頭主動與他結伴而行。既然白送不要白不要,陵訣自然收下。豈料小谷卻又私下偷走。
他猜著名字應該是小谷告訴司芋的。她的聲音甜潤而脆,不料說話卻幾分的粗魯。
陵訣抓起司芋的衣襟,悠然啟唇道:「賤人,你還知道有個詞叫同歸於盡。」
司芋那麼嫵媚的臉頰對著他,他也只是淡淡的略過,美色在他眼裡如同空氣。男子的目光幽沉著,想來並沒忘記先前被打的幾十個巴掌。
這人壓根兒不懂憐香惜玉,司芋也不打算對他示弱。
便放緩聲音反問道:「不然呢?你我不是已經扯平了嗎?我那日雖打了你,也是因為你先要殺我,後又試圖羞辱我,我這是維護自身的權益。然(* ̄︶ ̄)後你碎掉的蛋和傷,我也給你賠錢了。冤家宜解不宜結,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必如此死計較!我又不是沒被你欺負?」
說著蛋的時候,陵訣的容色十分不好看,糾正道:「說清楚,不是我的蛋!」
司芋不小心便瞥了一眼他緊束的腰帶,嘟嘴道:「是鵪鶉蛋。」
她的眼角有一點點眼淚溢出來,卻無關乎情感,只是因為太近的對視而逼出的生理性眼淚。
好像是有幾分道理。
陵訣本來是預備殺她的,怎的一時忽然被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