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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靈根的測完,頭上的捲軸便自動曲捲起來。司芋頭上的捲軸閉合後,那種被懵住識海的感覺頓時又恢復了清靈,估計是巧合吧。
漢白玉台正中的承禹師祖,根據頭頂的序號先後,念一個名字,展開一幅捲軸,捲軸上寫著每個人的靈根屬性、個數和純淨指數。
然後告知他們結果,詢問想去修行的門派,再又經過各門派長老的協調和問答,或進入內門學習,或調劑其他門派,或者入外門(* ̄︶ ̄)和淘汰。
司芋他們因為登上仙橋的時間比較晚,也或者單純為了把他們放在最後,等輪到他們的時候,前面的人都已經講解好了。
承禹師祖點了季嫣籮的名,季嫣籮站出來。
司芋想起正事,緊忙從空間裡取出三朵人見人愛好人緣玫瑰花,悄悄往玉台上拋去。
「轟——」卻忽然,北山方向傳來一聲山石爆破的巨大聲響,如同有什麼破空而出。
頃刻濃重的黑雲和雷電籠罩在上空,嘩嘩嘩地閃電照著那一片直劈而下。電閃雷鳴的轟隆聲,好似都要把整個丹雲廣場也震裂為碎石。
「是老祖!老祖要渡劫了!」逍遙派的軒轅真人最先反應過來,大聲喊道。
岱峰老祖已經閉關幾十年,北山那邊平素幾無打擾,今日難得終於有動靜,豈料竟然直接到渡劫。
大家紛紛翹首望去,一時間測靈根的事兒暫時告停。
先是聲勢洶洶的雷電數百道,排山倒海地往下劈,而從北山的洞口,也一直有閃光回迎而上,衝破那上方的層層障礙。過了一會兒,黑雲開始消散,逐漸變得溫和起來,有一縷奇異的天光,透過雲層向山口灑照而下,然後從山洞中騰空而起一道月白的身影。
「老祖渡劫成功了!恭祝岱峰老祖飛升,我等弟子畢生榮耀——」
從仙府的各大山脈、各個角落傳來異口同聲的高呼,正在忙碌中的所有弟子,無不欣喜潸然地抖開袖擺,面伏於地。
司芋剛剛灑向半空的三朵玫瑰花,也不知道震飛到哪裡去了。
這是什麼機緣呀,入島就趕上老祖飛升。
要知道,蓬萊仙府建府千餘年來,只有開山老祖在靈氣匱乏的時代,憑藉堅韌的耐力和悟性,最終得道飛升。
此後一千年來,雖然條件變好,就只有今次岱峰老祖一個。其餘的先祖一輩,大多在元嬰期或者化神期,便停滯難前,逐漸在歲月中因為各種原因消亡了。目前留下的師公,也只有白慈、畢虛他們四個。
司芋抬頭望著半空,只見岱峰老祖筆直地立在雲團里。他是個鶴髮白眉長須的修挺道長,雖然發已蒼白,但面目卻仍十分年輕,像四十左右的儒雅文臣,眼睛裡也是端明睿智的光芒,精神熠熠,清肅修冷。穿一襲廣袖白綢裳,懷抱一支潔白掃塵,讓人油然而生的敬意。
司芋看得呆了呆,她發現,自己剛才被震飛的三朵玫瑰花,竟然全插在了老祖身上,兩朵掛在左右肩膀,腦門上的發束還別著一朵。
這種感覺就跟上課調皮搗蛋,不小心給人貼紙條,卻貼到了教導主任身上。
司芋不免緊張……應該是看不到的吧,系統的寶貝除非她想明示,否則就只有她自己能看到。
只是三朵紅花掛在這麼個嚴肅清華的道長身上,顯得很突兀。
司芋尷尬地攥了攥肩頭的包袱。
老祖掃過一眼眾人,特別留意到了司芋,微一蹙眉,繼而啟(* ̄︶ ̄)口說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求道之路漫漫,望各位務必上下而求索。我此之一去,後事未料,今後仙府弟子各憑造化,一心鑽研,謹守正道,方能終成正果。還剩下一些話,容我與兩位弟子再為說明。」
說著,他的目光轉向承禹師祖旁邊玉案前的一個人:「流川。」
流川?……簡流川?
司芋聽得愣怔,不會吧,第一天上島就遇到男主大佬?
「弟子在。」那名男子發出冷淡清潤的嗓音。
但見是道清逸身軀,墨發束著神鳥玉羽冠,高挺鼻樑,丰神俊逸的臉容,目光幽明。他著一襲筆展的白裳與藍綢氅袍,仿佛有著清塵卓然的氣宇,天然凌駕於諸人之上。
司芋第一次見,就信了他是天界骨脈,如此尊榮凌冽的勢場,不是凡人隨便就有的。
簡流川的皮膚幾分蒼白,勾勒著極為俊美的五官,因此顯得唇色清薄而紅。竟然略有病態的脆弱感。
只是,擁有這樣一個仙氣正義的師傅,又如此超然尊雅的氣宇,仿佛和魔半點不沾邊。他最後是怎麼會靈根變異,而走向毀天滅地的墮魔境呢?
司芋瞧著瞧著,莫名覺得輪廓有些熟悉,那個殘屍滿地的弦月之夜,攥著自己腰肢肆意占有的紅袍魔修,好似也這般的模糊輪廓。
只是簡流川的玉案上,蹲著是一隻白色的凹嘴貓頭鷹,那貓頭鷹像極為示好般地眯起眼縫,彎起3字型的嘴看向她。兩耳朵中間有一撮竹筍一樣的獨角。
司芋鬆口氣,那麼應該就不是一個人了。雖然都是獨角,但她記得紅袍魔修身邊帶的,是一條齜牙耍狠大塊撕肉的惡獸。
不知是否因為自己打量他太過持久,男子抬起臉來淺淡地看了看她這邊。司芋想起拿簡流川當擋箭牌,說是他女人,還有給他扣的ed帽子,連忙悄悄地錯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