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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羽一改常態地沒有呲他,而是轉過頭嘆了一口氣。
「罷了,都是前世緣分,逃不過。」
君墨珩轉過頭,沉吟道:「傳聞國師擅長占卜,古往今來之事皆能算到,向來也給小傢伙算過吧?國師大人在這世間亦有九千餘年,倘若有前世,國師可知道什麼?」
祈羽轉過頭,一雙狐狸眼對上他的鳳眼,眸色微動,眉頭緊蹙。
他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不知為何,本座有些事隨著時間,明顯已經模糊了,至於占卜,是算出一些,但天機不可泄露,能說的便是小徒兒在十歲那年將有一大劫,大凶,死劫,或能解,但微乎其微。」
君墨珩眉眼緊蹙,轉過頭不再多問,眼眸中皆是擔憂之色。
國師是小傢伙的師父,如若占卜出死劫,定然早已經想過許多方法了。
看來他得會魔域尋一尋上古魔族留下的典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
第393章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暮靄沉沉,夕陽落下青山。
整座帝城亮起了燈火,燈火萬千,而皇宮裡明燈如白晝。
燭火搖曳,拉長一人的身影。
長月殿裡,慕顏臻坐在地上,他倚靠著一面屏風,屏風上女子一襲淡紫色輕紗,眉間一抹桃花,傾國傾城,一顰一笑,貌若天仙。
慕顏臻將手中酒壺一飲而盡,如玉的臉龐貼在屏風上,滿臉頹廢和悲戚。
他低聲喃喃道:「卿卿,當年你剛到京城不久,便冠絕京華,不曾想,你竟是南朝帝國公主,這裡的一切都與我們在南湘城相似。」
慕顏臻伸出食指,輕輕摩挲著畫像上女子的花鈿,眼中盈滿思念。
「你愛桃花,連額間的花鈿都是桃花,卿卿,你以往總嫌棄我手笨,如今我已經學會了,你回來好不好?我給你畫額間的花鈿。」
「你常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可是,你怎麼丟我一人在這世間。」
「是我沒用,未曾在你活著的時候,帶你找你的家人,是我沒用,沒有護好你……」
慕顏臻身前倒著許多早就空的酒壺,他蜷縮成一團,貼著屏風,低低的抽泣著。
宮殿大門口,守著宮女和侍衛。
兩個宮女靠近,低語道:「你說,駙馬爺在裡面做什麼啊?」
「不知道。」另一個宮女搖了搖頭。
「聽說了嗎?駙馬和長公主的小女兒,竟然就是名動九州的九重天尊主,而且駙馬和長公主還有三個兒子,一個養子,各個皆不凡。」
另一個宮女嘆氣道:「是啊,不愧是長公主的孩子,就是可惜了。」
在他們聊天的過程中,一個黑色長袍男子匆匆走了過來。
他戴著一面黑色丑面具,背後背著一把古劍,來去如風,聽到「長公主」的字眼,面具之下的瞳孔驟縮。
聲音嘶啞難聽,嘲哳如鴉雀:「你們說什麼?」
兩個宮女瑟瑟發抖,連著侍衛一起拱手低頭行禮。
「大人。」
「說!你們方才說了什麼?什麼長公主?長公主回來了?」
宮女瑟瑟發抖,吞吞吐吐道:「是,是長公主的丈夫帶著孩子回來了,但是……」
話還未說完,男子匆匆走了進去,他的耳朵自行掠去其他字,只聽到了「長公主回來了」。
他滿臉欣喜,在宮門口頓足,理了理衣襟,緩慢推門進去。
外殿無人,他心中一陣失望,目光皆盯著內殿裡,懷著無比緊張的心情,一步一步走向內殿,明明迫不及待,卻生生在門口再次駐足停下,他深吸了一口氣,那雙常年握劍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二十多年了,他的公主殿下走了有二十多年了,幾千個日日夜夜,沒有哪一天他不想她回來的。
男子咳了幾聲,下定決心,抬起顫抖的雙手,欲敲門。
「砰——」
殿裡卻傳來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男子一陣慌亂,推門而入。
沒有看見他的公主殿下,看見的只是一個與屏風之上穿著同色錦袍的男子,頹廢的坐在地上,借酒消愁。
他厲聲呵斥,聲音嘲哳難聽:「你是誰?!這裡是禁地,不知道嗎?公主殿下呢?」
慕顏臻連頭都不抬一下,僅僅是喝著酒。
男子怒髮衝冠,抽出背後的劍,一劍回撩,劍氣直襲慕顏臻,卻見慕顏臻大手隨手一推,將劍氣退散。
這時他才抬眸道:「不要破壞這裡的東西,這些都是卿卿喜歡的。」
一句「卿卿」,徹底將男子激怒。
「閉嘴,不許你直呼公主殿下的名諱,我要殺了你!」
他提劍斬去,慕顏臻不還手,只是護著東西一邊閃躲,一邊飲酒。
第394章 我的劍,一生只護一人
宮裡的動靜太大,宮門外的兩個宮女見此更加慌亂了。
「怎麼辦?大人要是對駙馬動手怎麼辦?任何一個人的命,我們可都承擔不起啊!」
「你去尋陛下,想來這個點在往這邊來了,我,我進去看看。」
「好。」
一個宮女冒死走進宮殿,看見殿裡的打鬥,差點沒當場嚇死。
她趕緊跪下,大聲道:「大人,不可動手啊,他是,是長公主的駙馬,駙馬啊!這個地方,皇上允許他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