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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已經開始屠殺,府內到處都是打鬥聲,滿是鮮血屍骸。
哀鴻遍野。
打鬥不過一會兒,府中人身上逐漸冒出黑氣,眼神逐漸無神,都邪笑著,發出怪異陰森的聲音。
「桀桀桀」
慕九潯在屋頂上將江府眾人情況盡收眼底,危險的眯起雙眸。
果然如此。
江儒生當真是,好得很!
江儒生這邊,他雖已經是元嬰九品,但秋日宴那日被慕九潯用神力封住,此時他和元嬰初期的司妄塵打鬥,慢慢吃力起來,身上甚至有不少劃傷。
他眼中厲色漸起,將身體徹底交給邪靈,邪靈衝破封印,修為大漲,司妄塵根本就不是對手。
「阿塵回來,是邪王。」慕九潯大喊。
司妄塵聽令退回,卻還是晚了一步,不料卻被邪王攔住,手臂還是被刀劃傷。
「桀桀桀,你跑得了嗎?」
慕九潯暗道不好,將手中玉扇飛出,玉扇中注有神力,擊中邪王,將邪王擊飛。
司妄塵乘機回到慕九潯身邊,身上受了一點小傷,傷口處流出的血浸染了銀白色的衣袍,格外刺眼。
「包紮一下。」慕九潯扔了一瓶藥給他。
轉頭看向邪王,黑色瞳眸漸紅,眼中滿是戾氣,「傷本尊的人!找死!」
九重天之人護短,九重天尊主殺神更甚,人盡皆知。
她飛身而上,一步一步朝著邪王走去,每走一步,腳下便生出一朵紅色彼岸花。
司妄塵和看見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絕美,也太過驚艷。
她步步生花,高貴神聖,仿若自九天而來的神,她身穿紅衣,眼中赤紅,渾身溢出紅色之氣,似夾雜著黑氣,說是神,當是墮神,或者說是魔也不為過。
似神似魔,自地獄而來,自滿山屍骸爬出,當真是索命,刀刀見血的殺神啊。
邪王喘息著,內心恐懼再度升起,連連後退,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似神似魔的紅衣女子,只覺得此人有一些眼熟。
「你,你到底是誰?竟有如此氣勢?」
慕九潯不語,只是淡笑手中玉扇不知何時化為彼岸花,血紅彼岸花邪魅妖冶,亦正亦邪,花瓣瓣瓣散落,慕九潯抬手一揮,花瓣化為利器,紛紛刺向邪王,刀刀見肉,卻不傷要害。
邪王根本無力抵擋,片刻之後,便倒在地上,鮮血直流,此刻他痛得恨不得暈過去,卻異常清醒。
「呵,垃圾。」見邪王如此便躺下了,慕九潯冷笑,再次褪去眼底赤紅,以及渾身戾氣。
府內屠殺,不停,仍在繼續。
片刻之後,蕭俞帶著人過來,他握拳行禮,「尊主,已經按照江顏所說,找到了江府密室,裡面有很多與邪靈交易的證據,以及很多金銀財寶,不過我們在一間機關複雜的密室,找到了一幅畫,密室沒有什麼貴重東西,卻有比其他密室都多的重重機關,這幅畫應當有蹊蹺。」
蕭俞將畫像展開,司妄塵先看見,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饒是在密室已經看過的蕭俞此時再看一遍,也依舊忍不住讚嘆。
糯米在空間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訝
這,這不是,不是……
慕九潯懶懶的轉頭,卻在看見畫的那一刻,瞳孔驟縮,眼瞳瞬間赤紅,渾身戾氣盡散,比方才更甚。
第47章 畫像上的人
蕭俞和司妄塵站在一旁,渾身止不住一顫,只因為慕九潯此時身上散發的氣息冰冷刺骨,十分可怖。
慕九潯抬起纖纖素手,輕輕摩挲著畫像上的人,眉眼微柔。
畫像上是一個女子,膚如凝脂,五官精緻,一雙桃花眼明媚動人,流光溢彩。
身著紫檀色彩繡廣陵華服,墨發梳成凌雲髻,以灑金蓮花步搖裝飾。不過只是回眸一笑,卻有萬般柔情繞眉梢,可謂是傾國傾城。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片刻後,慕九潯轉身,眼神凌厲,朝著邪王走去,步步生花,血色彼岸花綻放,驚艷了所有人。
她走到邪王面前,居高臨下道,「讓江儒生出來,本尊有幾個問題想問。」
「好好好。」邪王不敢造次,立馬將江儒生的靈魂放了出來。
江儒生剛睜開眼,便看見慕九潯,片刻驚艷后,他餘光一瞥,看見站在她身後的蕭俞,拿著一幅女子畫像,畫上女子還是那樣的傾國傾城,顧盼生輝。
他突然暴起,伸手去搶,可是全身是傷,他趴在地上,伸手夠著。
面色猙獰道,「將畫像還給我,啊!還給我!」
慕九潯手指輕繞,一瓣彼岸花懸於指尖,她猛地打向江儒生,江儒生瞬間痛得安靜下來。
她輕輕一抬手,江儒生下巴被神力抬起,仰望她,「說,畫像上的女子為何人?你為何會會有她的畫像?」
慕九潯面無表情,語氣淡然,完全沒有了看見畫像那一刻激動。但在身在空間的糯米,卻十分了解,此時的慕九潯是多麼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他也同樣如此。
江儒生聽見殺神的詢問,卻一改慫樣,沉默不語。
見此慕九潯輕笑,「沒有人落在本尊手上,還一言不語的。」
她此刻渾身散發著紅色的光,夾雜著黑氣,驀然,無數瓣彼岸花浮於身旁。
江儒生心底的恐懼再次一涌而上,那種刀刀見肉,不傷要害,直到血流盡,痛苦而亡的恐懼,他慌忙道,「我說我說,她是六年前來到京城的,無人知道她的名字,只因她驚才絕艷,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