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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腦海里閃現著那紅衣翩翩，眨眼睛殺人的女魔頭模樣，心中有一絲恐懼。
即便想不清她萬年前的模樣，即便過了萬年，即便確認了神魔兩族已滅，可那份恐懼是刻在骨頭裡的，深入四肢百骸，無法根除磨滅的。
慕九潯沒有放過他面上一閃而過的恐懼，嗤笑道：
「聽聞天域向來自詡是龍鳳兩神族護佑之地，你怎麼臉這麼大呢？勾結邪靈，滅了龍鳳兩族，還揚言龍鳳庇佑？
你當真還是如萬年前那般，虛偽厚臉皮！
還有，你這一子一女，皆是龍鳳神轉世？他們也配？！」
「慕！九！潯！」姬鳳翾再也維繫不足清高的尊者模樣，怒道，「你什麼東西！」
慕九潯低眸看了她一眼，卻未曾將她放在眼裡，仿若她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一般。
姬鳳翾見此，哪裡還忍受得住，向來都是她高高在上，不將他人放在眼裡，又何時被人看做螻蟻般無視呢？
姬雲天睨了一眼快失控的姬鳳翾，大笑道：「原來是小帝姬啊，不過而今你不過是人界一個小娃娃，修為高一點，天賦高一點而已，本帝可是輪迴之後直接，活了萬年，你怎麼能和本帝比？不要自不量力了。」
慕九潯輕笑，繼續問道：「還有一個問題，本殿下的母親，當初在人界生下本殿下和本殿下哥哥，
是你派人將本殿下小哥哥派人偷走，丟在腐朽之地的吧？」
姬雲天猖狂大笑，坦然道：「是的，當初帝後被探出腹中只有一個孩子，
她在人間時，邪靈發起戰亂，腐朽之地將破，將天帝引走，本帝趁機派人偷走孩子殺掉，那人被神族追殺，沒有直接殺死孩子，只能悄悄將其丟進腐朽之地。」
他看了一眼慕九潯，一臉可惜：「可惜了，當初以為只有一個孩子，派去的那人蠢笨至極，竟然沒有檢查檢查。
不然你早就死了，又怎會有萬年前的變故呢？而我早已登上天帝之位，又怎會至此呢？」
「當初，母親懷孕，因著我神魔雙脈，徹底掩去了小哥哥的存在，醫官只探出我一人的存在。
小哥哥生來為魔，替我遭受如此大劫，應該是我被丟進腐朽之地，顛沛流離數萬年的。」
第520章 皓月之輝都不及她一分
慕九潯看著天際，低頭，一雙血眸凌厲，連周遭的氣息都帶著嗜血之氣。
「是你們，害得母親慘死，害得小哥哥流落腐朽之地，淪為墮魔，沾染了邪氣。
今日，我們一筆一筆帳清算，本殿下要讓你們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她一身紅色光華肆意，還帶著一絲黑氣，身後一黑一白兩隻金紋翅膀展開，她浮於上空。
暗處之人見此，一下子便看明白了，眼中閃過痛意。
她輕揮小手，渾身殺伐之氣席捲而去：「給本殿殺！」
黑衣人腰間和發上白絲帶獵獵，沖向天域之人。
而司妄塵和蕭俞對戰姬鳳翾，顧逸風一人對戰姬九龍。
慕九潯收去翅膀，手中弒神劍聚集神魔之力，斬向姬雲天，姬雲天根本不敵，他後退幾步，身前衣襟損壞，他低頭看了一眼衣襟下完好無損的銀色戰甲。
因為罡氣太重，即便有戰甲替她擋下一擊，也還是被震得吐出一口鮮血。
姬雲天眼中閃過不可置信，不敢相信慕九潯而今比萬年前更加厲害，神魔之力運用得極為嫻熟。
他抬頭，看著滿面陰狠，若從萬千屍骨中，從地獄爬出來的白衣少女。
一股恐懼自腳底而生，直擊天靈蓋，再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忍不住顫了一下，又迅速穩定情緒，思考著自己是否有能力與之一敵。
身邊哀嚎聲不止，仿若萬年前，神魔兩族滅族那般，又仿若萬年前，姬雲天帶領的人族被慕九潯屠殺的場景。
姬雲天眸光猙獰，他不甘心，也不相信，不相信籌謀數萬年，會再次毀在她手裡。
他手握手中刀，一躍而起，上神境巔峰靈力直襲慕九潯。
一道靈力幻化成數千萬道，直襲慕九潯面門，若擊中，便是致命一擊。
但是慕九潯滿臉戲謔，鎮定自若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姬雲天面上閃過笑意，只以為慕九潯還是小孩子一般，已經無法招架，只以為這一擊便可將她直接致命。
他笑道：「總歸不似萬年前，今日之你，不過就是普通的凡人，又怎麼肯與本帝一較高下呢？」
話剛落，他便瞪大了眼睛。
只見慕九潯身上紅色和金色光芒大盛，熾熱刺目，月光之下少女耀眼至極，那致命一擊，還未至她身前，便已歸於虛無，消散在黑夜。
慕九潯勾唇一笑：「就這樣？接下來，該本殿下了！」
少女白衣勝雪，衣袂獵獵作響，她步步生花，身邊血紅色彼岸花懸浮，裹挾著萬千殺意，彼岸花微動，直擊姬雲天。
姬雲天被一股力量定在原地，動彈不得，看著逐漸靠近的彼岸花，遍體生寒。
不過眨眼睛，彼岸花化作如萬千利刃的花瓣，直刺姬雲天血肉之軀。
而那一瓣瓣花瓣似乎有靈性一般，直接透過他衣服里刀槍不入的銀鱗戰甲，割開他的血肉，鮮血四濺，而銀鱗戰甲毫髮無損。
姬雲天瞪大了眼睛，跪在地上。
月下的少女耀眼奪目，連那皓月之輝都不及她一分，她望著跪在地上的姬雲天，勾唇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