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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瀚亦是熱淚盈眶,看著他的君王,仿若隔世般。
「賀蘭愛卿,是朕無能,竟讓人在天子腳下,在朕的眼皮底下,如此迫害山河一族。」南雲赫此刻愧疚,痛心疾首。
賀蘭瀚連連搖頭:「陛下,不是,不是您的錯,是惡人太惡,人心叵測,防不勝防!能再見到陛下,臣等便無憾了,只是山河一族死傷無數,留下的皆是廢人,怕是不能再為陛下分憂了!」
賀蘭瀚之語,字字扎心,讓眾多人感到悲痛。
在場所有天牧軍將士,魔域眾人,九重天眾人,以及在場所有人,皆低首,右手叩響左胸口,離心臟最近位置的鎧甲,用軍隊最高禮儀,對待他們的英雄。
暮日鏡前的許多人亦是學著這一動作,以表達他們的尊敬和哀悼,以及痛惜。
賀蘭瀚擦乾眼淚,走到南宮芷身前,南宮芷忍痛仰起上半身,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他悲痛又憤恨道:「怎麼,聖女看見老朽十分震驚,你以為我山河一族皆死光了?不忍屈辱,便死在那場大火中?」
他轉頭繼續道:「老朽代表山河一族活著之人,以及死去的人,在此作證,以下的話若有假,便受天誅!」
「南宮芷安排人設計我山河一族,生生剝去我們家族的靈意和符陣天賦,在南國分神殿地下暗宮中,做人體實驗,用來將他自己的人變成強者,不僅如此,除了我們族外,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強者,都被抓了,前段時間青山學院強者輩出,實力突漲,皆是因此!」
「九重天尊主已經將帝城的神殿暗宮找到,救出了不少的人,若大家不信,還可以將他們帶出來,一一作證!」
當他將傷疤一點點盡數披露在世人面前之時,整個九州瞬間陷入無限驚愕和極度悲憤之中,唏噓不已。
「天子腳下,就在帝城,他們怎麼敢做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若不是山河一族尚有殘存,怕是這些真相將會永埋地底,永不見天日啊!」
「堂堂神殿聖女,不曾想是作惡多端之人,罪不容誅啊!」
……
慕九潯嘲諷一笑,這天下三千繁華,皆是表象,人間百態,人性往往是最可怕,隱藏得最深的。而往往最光明之地,隱藏在暗處的才是最黑暗的。
真相終將大白於天下,而惡人都該付出代價
她又道:「還沒完呢!雲矜北,可以出來!」
眾人只見一個藍袍公子走了出來,都不解。
只有肖岐見狀,不斷掙扎著,被玖剎一腳踹過去安靜了不少。
雲矜北朝著慕九潯拱手行禮,又朝著眾人行禮,緩緩道:「諸位,我叫雲矜北,亦是符陣宗前宗主的嫡子,她南宮芷幫助肖岐,也就是現如今的符陣宗的宗主,殺害了我的父親,讓我家破人亡,在外流浪,又對外宣稱我父親因病暴斃,接管了符陣宗。」
「而後,發現我與他的兒子有幾分神似,便將我弟弟抓去威脅我,讓我成為他兒子的傀儡,符陣天賦卓絕的並不是他兒子,而是易容的我,而他身邊常常跟著一個帶著面具的人,才是他那個廢物兒子!」
「他勾結南宮芷,鼓動符陣宗實力高的人,利用符陣讓邪靈大軍兵臨城下,收服諸侯眾國,占領南國,符陣宗勢力收服,接下來便是謀求九州至高無上的女帝之位,她想讓整個九州臣服於她。只要擋路者,哪怕是小孩子,她都當殺不誤,沒有一絲憐憫之心,根本不是人。」
第386章 馬甲:魔族魔君
「我雲矜北對著天道立誓,若上訴之言有絲毫虛假,便立刻身死道消!」
話畢,一道金色光芒縈繞,是誓言陣,若欺瞞天道,天道將降雷霆,讓他真的身死道消,可見其決心。
雲矜北字字句句皆為控訴,聽得九州眾人都有些緩不過神來,今日之事,都太震驚了,誰都不敢想,南宮芷竟然野心如此大。
慕九潯:「事已至此,南宮芷,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需不需要本尊將他們都喊出來,和你一一對峙?」
南宮芷見大勢已去,她翻過身,拖著殘肢,像一個蛆一般,朝姬鳳翾爬去。
「尊者,是我鬼迷心竅,但我生死皆是神殿之人,即便犯了大錯,也要神殿之人處置,神殿之人還輪不到外人來插手,不然您,神殿眾人,將如何處之?」
她仿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向姬鳳翾,因為她知道神殿之人一定會帶走她,只要神殿帶走她,便不會讓她死去,她便可換了個身份活著繼續她的大業。
可慕九潯怎會讓她如願呢?
「怎麼?天下人可看著呢,想來尊者不會言而無信,就此放過南宮芷吧?既然眾生皆在,那便當著眾生的面,好好讓她謝罪吧!」
姬鳳翾是神的轉世,為了蒼生來到了九州歷劫,她向來高高在上,何時被人如此挑釁過?
她美目微眯,道:「南宮芷之罪該千刀萬剮,向神請罪,本座在這裡允諾,將她帶回神殿後,本座定不輕饒,親自清理門戶,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她看了一眼慕九潯身邊的鴉懨,聲色嚴厲:「慕九潯,除此外,你身邊那個紅眸少年是墮魔吧?身上邪氣濃郁,乃是大凶,本該就地誅殺,但念神武大帝留他一命,他又鎮守九霄塔,封印惡龍多年,便和南宮芷一起,隨本座回去,向神日夜禱告,受神殿之罰,以清心恕罪,以安天下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