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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近乎變態，瘋癲，繼續道：「阿潯，你快說，是因為他有一雙湛藍色瞳眸，一雙和本座一眼的眼睛，是嗎？」
聞聲，慕九潯抬起頭，一雙眸中掩飾不住的吃驚。
什麼意思？她的確很喜歡，可是第一眼見到阿容時，心中情緒是很複雜的，難道是因為他？
「啊——」那道聲音平靜下來，還帶著一絲遺憾，「阿潯不記得了啊，還沒有想起來呢。不過沒關係，本座相信，相見那一日，你見到本座的面容，一定都會想起來的。本座真是期待那一天快點到來呢。」
慕九潯聽此，眉頭緊蹙，可到底還是沒有出言刺激他。
「阿潯，當初也是這雙湛藍色眸子，你才會看見本座的。可憑什麼，同樣一雙眸子，你卻對他這麼好，對本座卻那麼無情呢！」
慕九潯抬眸，淡淡道：「你如今和本殿下說這麼多有何用，本殿確實有很多事沒有記起來。」
「哈哈哈。」那道聲音狂笑著，滿是陰鷙道，「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會為了他，和本座平心靜氣地談話，是為了什麼？為了不讓本座傷害他嗎？阿潯，見你如此，那本座便開心了呢，接下來的遊戲便更好玩了。」
「你現在在哪裡？既然要玩遊戲，本殿下都不在，怎麼玩？」慕九潯眯起眸子，試探著。
「阿潯啊，別試探了，如今本座還在腐朽之地呢，被你封印在這裡的啊，莫非你忘了？本座能去符陣宗，是因為地獄處那道門的裂縫，能隱藏身形，順利回腐朽之地，全靠你的好朋友褚允寒呢！」
「什麼意思？」
「哈哈哈，你不知道吧，他為了復活族人，想打輪迴鏡的主意，就像當初的你一樣，要整個天下陪葬呢，他早就暗地裡用禁術召出大量邪靈為自己所用，企圖讓邪靈和人族互相殘殺，從而滅了整個人界。
即便不知為何，後來派人毀了那批邪靈大軍，又如何？
那個蠢貨，那批邪靈大軍恰巧毀滅，才能將邪氣深入九州大地，本座便靠著那股邪氣順利歸來了呢！
褚允寒蠢笨如他呢，不過是本座的一顆棋子。」
「閉嘴！」慕九潯凜冽的聲音驟起。
「別生氣啊，都是死人了，還維護他幹什麼？接下來玩一個遊戲吧，你不是很喜歡他這雙眼睛嗎？
如今擺在你眼前有兩個抉擇，一是本座當著你的面，生生挖掉他的眼睛，要麼你，挖掉你的眼睛，放在地獄封印大門前，等幾日後，本座出來再取走。
阿潯，你作何選擇呢？」
第544章 世界崩塌之時，他捂住了她的眼睛
慕九潯還未說話，那個奄奄一息的少年猛然抬起頭。
趕緊道：「阿潯，不要！不要聽他的，從被他抓來那一刻，我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你不需要為了我，做出任何犧牲！」
邪神沒有阻止他，而是邪氣不斷繚繞在他身邊，對於他的表現，極為愉悅，他就是喜歡這種，看別人願意為阿潯犧牲，看阿潯兩難抉擇。
他接道：「阿潯啊，腐朽之地你進不來的，你的阿容待在這裡，只能任由本座殘殺，你忍心嘛？」
慕九潯眉頭緊顰，他說的沒錯，腐朽之地她如今進不去，當初封印是她耗費許多才加上的，她不相信人族，為了不讓人破壞，也不讓邪神破印而出，影響到她救族人，就算是她也進不去。
她籌備好一切，將一切都計劃好，九州之人全部撤走，想到等邪神自己破封印出，無一切後顧之憂，卻不曾想會出現這樣一個變故，果然是命由天定，萬般不由人嗎？
她不怪阿寒，可如今也不能置阿容於不顧。
「殿下！您別相信他！」修溟上前阻止，滿臉緊張，他知曉鏡中少年一定是小殿下的朋友，可是他決不允許自家殿下受一點傷。
慕九潯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看向鏡中。
「若是本殿下取了這雙眼睛，你會放過阿容？」
那道聲音期待著，笑道：「自然，不日我們便會相見之時，用他作為人質，多好啊，阿潯，你放心吧。」
慕九潯鬆開緊握的手，心中已有計劃，將修溟定在一邊。果斷伸出手，手中紅光乍現，朝著自己的眼睛而去。
「小殿下！」修溟瞪大眼睛，滿目驚恐和悲痛，可是又動彈不了。
鏡中的少年掙扎著，嘶聲道：「阿潯，不要！」
「乖，阿容，閉上眼睛，不要看。」慕九潯對著蕭清容輕笑，可蕭清容卻哭著搖頭。
暗處站著的君墨珩面上淡定自若，可是死死捏住的手不斷輕顫著，已經徹底出賣了他的情緒。
他知道他家潯兒絕對不會徹底相信邪神的話，真的自取雙目，此刻是想用障眼法罷了。
可即便如此，即便相信她，他還是擔憂，可他不能出現不能破壞她的計劃。
鏡子外，慕九潯一雙紅眸像是兩顆紅寶石那樣，沾滿鮮血躺在她的手中。
修溟絕望地望著，眼淚奪眶而出，痛苦至極。
君墨珩即便看出這是假的，可是望著這一幕，心仿若撕裂一般。
鏡中的邪神，離鏡子外始終還是太遠，慕九潯在賭，賭他發現不了。
蕭清容亦是絕望極了，被邪神抓到腐朽之地，自知沒有活路，被日日折磨，他都沒有哭，可此刻他卻哭成了淚人。